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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大王

晓琼拿起一个竹筒,把玉米棒做的塞子拔去,顿时一股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吸了一口,那清香味很浓烈了,食欲顿时升了起来,直刺激人的神经,晓琼用勺舀了一些煮熟的饭在碗里,本想先递给二黑爹的,可他们早就开吃了,还传呼噜呼噜的声音,晓琼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舀了一些菌子里,这菌子是和用山林里野青花椒一起炒过的,和饭掺杂着一起来,实在是美味可口,晓琼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吃怕。

可小黑他们三人看起来没有那么爱吃菌子,他们更爱吃竹筒饭,而且他们吃竹筒的方式也都特别,直接用手掰开竹筒,掰开后直接把竹筒凑到嘴边吃,有时竹筒还在发烫,也不会用布之类的东西包裹了再掰,特别是小黑烫得跳脚板手的,实在是烫得受不了,也会扔了竹筒,这种吃法,晓琼觉得就是一个野人,自己也难以适应他们的吃东西的方式,好在二黑和他爹经过自己的教化,要好得多了,两人至少在吃饭的时候注意了许多,特别是二黑,用筷子的水平连自己都不能及了,他还是用筷子夹住苍蝇等小虫子。

晓琼刚来的时候,发现神婆也接受不了二黑和他爹两人的吃饭方式,只要她看见,从来都是黑着脸,不是大声指责就是喝斥,更没有耐心去教化他们,随着两人折腾,好在晓琼刚来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事情,有这精力来影响两人吃饭的方式,在他们两人每个人面前都放一个土碗和一双竹制的筷子,不给他们两人备勺,也是为了让他们两人学会用筷子,当然晚饭的时候是要备的,不想让两人被神婆大声喝斥,可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也会在需要用碗装东西的时候忘了个干净,现在开始习惯了用筷子,可小黑比他们两人差远了,不但不会用筷子,看到爱吃的东西,伸手就抓,此时他吃完的竹筒饭,看了一眼土盘里的菌子,晓琼就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事情了,果然只见他伸手去抓土碗的菌子。

这动作被晓琼及时阻挡了,正想要提醒他用面前的筷子,可二黑的爹已经抬起那碗菌子来直接往嘴里倒了一些,就吃了起来,晓琼有些无奈,二黑冲晓琼傻笑两声,似乎提醒她要宽容些,小黑拿起来筷子往土盘里夹,可是这些菌子里的浓汁让筷子夹起来滑滑的,不容易固定住,小黑不是把它夹碎,就是夹不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方法,就是用一只筷子戳穿了,这样倒可以夹起来了,可这是要极快地送到嘴里,不然炒熟的菌子的很容易从筷子上脱落,这样两人吃菌子的时候,总是弄得手舞足蹈的,手忙脚乱的----。

晓琼看小黑和他爹吃菌子的动作,象在跳一种从过见过怪异的舞蹈,极快又极是笨拙不堪,让人想忍住不笑都难,笑得人仰马翻的,气氛就闹哄哄的,可小黑他们就象没有这么一回事情,仍旧自顾自地吃着,不过,到了晚饭的时候,晓琼是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大笑的,会收敛许多,而小黑和他爷爷也是会看情况的,两人几乎只会吃了竹筒饭,别的菜动都不动,刚来的时候,晓琼还以为自己做的菜,二黑和他爹不爱吃,只有神婆还吃一些,吃过以后,脸上透着满意,晓琼就由此判断自己做的饭菜还是符合神婆的胃口。

后来晓琼发现厨房里昨天剩下的菜总是一粒不剩,土盘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情,还以为是老狼或是猸儿之类的生物进来偷吃了,因为神婆一回来,它们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以为是神婆不给它们上桌造成的,可有一次在夜里,晓琼发现醒过来,一摸身边的二黑,发现他不在,原以为他去了厕所之类的地方,不过,觉得自己所在石屋里就有马桶,这马桶是一个土陶的罐子,罐子的口要小得多,上面还有盖子,暗想他可能还不习惯在屋里大小便,要跑出洞外去自制的厕所坑里去解了,这倒是一个好习惯。

可晓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二黑等回来,有些不放心,穿了衣服起来,随手拿了一块薄薄的发光石,这种发光石是从溶洞里捡回来的,其实就是现在用的金云母之类的物质,它会发出一种淡淡的光晕,晓琼觉得这东西在市场上应该还是价钱的,只是这里只能用作夜里的照明,不是很亮,不过,晓琼在这山洞里呆的时间长了,眼睛也慢慢地适应了夜里这种微弱的光线了,只要这种发光石发出一点的亮来,晓琼也能凭着这种微弱光线照到的范围内,也能看出个大概来。

晓琼出了门,本想直接奔去洞外的,可到石屋旁边就听到一种细细碎碎的响声,还夹杂着土罐被撞击到的声音,又折到了回来,仔细分辨,发现这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轻手轻脚地凑近了过去,这声音更很大了,还有“稀里划啦”的咀嚼声音,晓琼本能地觉得这不应该是老鼠之类的生物偷东西吃能弄出来的响动。

可探头进去一看,发现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抢晚饭剩在的土盘子里的东西吃时,晓琼惊得目瞪口呆的,待看清两人正是二黑和他爹,才惊觉到两人可能是晚饭没有吃饱的,现在饿了,偷偷爬起来吃东西,饶是这样,晓琼仍旧有些奇怪,觉得二黑是忌怕着神婆,这倒也说得过去,因为二黑从小被神婆关在地宫里,不让人接触外面的世界,怕让人知道了二黑的真实身份,晓琼当然这其中的缘由,因为二黑是神婆和野人生的,她怕寨子里的人知道了,影响她在彝人中的地位,至于二黑的爹为什么会怕神婆,晓琼当时是弄不明白的。

晓琼觉得二黑的爹是这个山洞里的主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山洞里,这里的大莽蛇、战鼠、鳄鱼等一些凶猛动物都是听从他的摆布,至于有点智商的老狼和猸儿都受他控制,为什么二黑的爹在自己的洞穴里还非常忌怕神婆?,后来晓琼才知道二黑爹一方面是害怕巫神婆婆的巫术,一方面是怕孤独,这山洞里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也些动物陪伴他,但它们毕竟是动物,不会说话,没有洞察他苦闷的能力----。

二黑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虽然那一次战胜了彝人山寨的人,可神婆却他的心里生了根,二黑爹整天不言不语的,品偿到孤独的滋味----,后来,晓琼和二黑来了,二黑爹才舒畅起来,在晓琼的支持下,才把神婆给引来了,二黑的爹怕再失去她,就让着她,讨她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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