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筹的威信被何崇虎贬低的一无是处,尤其是席天筹的迷魂散伤了众响马精锐的坐骑,众响马对席天筹心生怨恨,而何崇虎以放弃目标保全响马性命之举,更加得到响马的拥护,与席天筹形成明确得到对比。席天筹虽然很的老爷子的信任,但是响马盗作为黑水盗的主力,席天筹因为这个失误,而在下一辈的响马中失去了立足之地,永远也难以挤入黑水盗的高层。
驿站中何崇虎坐在首位上,双眼中充满了焦急,大手紧紧捏着刀柄,反手插在地上,身后立着五位彪形大汉,众响马之前智珠在握的模样消失一空,这是的何崇虎揭下了半边脸上的面具,凶残刀疤脸的相貌非常凶恶,脸上的肌肉抖动时就像一只只蜈蚣在爬非常难看,却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几百号响马的首领,更难让人想象的是他还有个鬼面猴的外号,只有那双偶尔露出狡黠而又忧郁的眼神出卖了他,何崇虎现在是骑虎难下。
何崇虎在发现马匹出事后,没有将责任全部推给席天筹,反而,毛遂自荐般的要求带着九大高手追踪王钺等人。何崇虎心里五味俱全,可是他此举实属无奈。他明知道这几只狐狸没有那么容易抓到,但是他没有将追捕的任务交给席天筹,等待席天筹的失败,让他名誉扫地,至于丢了黑水盗的名声,他才不是那么在乎,他又不是黑水盗的大当家,况且黑水盗纵横这几个郡靠的不是名声,而是实实在在的实力。何崇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不得不抓到这几只狐狸,黑水盗少主特意嘱咐过何崇虎不得出任何纰漏,而且下了死命令:不成功就成仁。
黑水盗的少主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自小就远离山寨,直到两年前以一身黑袍遮住面容的诡异形象,出现在黑水盗的眼中。有趣的那些老糊涂的老家伙们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少主很是折服,除非出现大当家反对的情况外,几乎是言听计从。何崇虎等人也曾被神秘的少主下过绊子,对他的手段十分慑服,这次黑水盗少主亲自叮嘱何崇虎,如果何崇虎可以完成神秘少主的命令,那么他何崇虎就真算抱上了黑水盗少主的大腿,进入高层后,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
一名小喽啰走上前来,何崇虎醒过神来问道:“已经三更天了?”喽啰颤抖的答道:“是的!”何崇虎让他每过一段时间来报告一次,殊不知这可苦了小喽啰,这名小喽啰并不是响马盗中的人,他原本在席天筹的麾下,是角岩郡的本地人,因为熟悉地形才被何崇虎留下。小喽啰却没有感觉到幸运,他可不是响马盗那帮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何崇虎被匪盗里中的人称做鬼面猴,鬼面猴是一种喜欢吃人脑,诡异狡猾的动物,据人传何崇虎也喜欢吃人脑,尤其是去掉面具后,露出的那幅恐怖尊荣,更加让小喽啰胆寒,感觉在他身边无时无刻有丢掉小命的危险。
何崇虎派他身边九位受玺高手中的四位分四个方向寻找,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就是没有动静,虽然是黑夜,但是角岩郡临近戈壁,无草木遮挡,四野一望无际,何崇虎的心里很是着急,来回的跺者步,小喽啰心惊胆战的呆立在那。
话说王钺、石鼎铭见身后的追兵不见了,心中有些不安,还是按着原计划奔向了四人约定的地方——官道旁的下一个军驿的后山。角岩郡一个处,风贤、夏欣晴不敢再冒失的进入军驿,就在山后一个避风的山洞里待着,夜晚戈壁滩周围的气温很低,夏欣晴被冻的瑟瑟发抖,风贤虽然有些不忍,但是没有做出什么具有绅士风度的事、因为他早就也冷的不行,虽然冷却也得挺着,他毕竟是个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露出怯懦的一面。(不要感觉意外,王钺、石鼎铭、风贤三个都是大好花季的处男,心中的那些小固执、误会也是处男情节吧。)风贤作为奎宿虽然有着特有的锻体秘法,但是锻体不像修炼,需要水滴石穿的毅力,毕竟那是用时间与痛苦打磨出来的功夫。风贤的境界虽然提上去了,但是说到锻体还远远未入门,面对着凛冽的寒风还是难以忍受。
就在距离风贤几千米外的一个山头,一个身穿血色盔甲的统领,带着百十号人驻扎在那里,为首的军官远远的眺望着王钺曾出逃的驿站。
血色盔甲的统领神情冷峻,仿佛刀剑销出冰冷棱角的面容,与其冷傲的性格倒是很符合,双眼中迸发出的寒光令人心惊,一双眼中,既有军人的坚定,也有边军的冷酷,更重要的是由一层淡淡的东西充满了寒意,包裹着他的双眼,让他周围的煞气更甚。他冷冷的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也随之降温,与戈壁夜晚的寒冷相比竟然更胜一筹。
血色盔甲的统领充满煞气的眸子中出现了失望的神色,随即他向后挥手,他手上的老茧很厚,中间掺杂着些许血色,一定杀过不少的人,说不定他的盔甲也是如此用鲜血染出来的。身后潜伏的一百来号人起身,整齐的结对撤退,寒冷的天气没有对他们造成一丝阻碍,百十号人的行动整齐划一,所有人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就像校准过的机器一样,一看就知道是百战精锐。
血色盔甲的统领在临走时望了驿站方向一眼,虽然眼中的失望神色还未淡去,但是包裹着双眼的寒意却浓烈了不少。血色盔甲的统领转过身来,随着军士们离开,百十人的队伍中打着一面旗子,在猎猎寒风中飘扬着一个大大的“戴”字。
风贤在山洞口待了一会又进入洞穴之中,待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王钺和石鼎铭二人赶了过来,王钺离开的时候虽然匆忙,但是准备的东西倒是很全乎,只不过两人也只多带了两件厚衣裳,幸好石鼎铭还随身套上了一件,但是两件衣物远远不够三人分。于是王钺将两件衣服交给风贤和夏欣晴二人,要论炼体的功夫,王钺打小苦练,又被远古力量洗涤身体,身体强度惊人,说起战斗力三人或许难以比较,但是锻体的功夫三人中属王钺最强。
野外带着一个女人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就在风贤换上一件厚衣裳离开后,夏欣晴也进入洞穴换衣物,谁知那件衣裳中突然跳出一个老鼠的黑影,处于女人的本能,只听见夏欣晴“啊”的尖叫一声,回声经久不绝。毫无疑问王钺的藏身之处被暴露了,而且很可能连王钺等人准备逃离的方向也已经被察觉到了。
这边处于少女的洁癖与恐惧,夏欣晴死活不换那件衣物,最终还是在王钺的调停下,将石鼎铭的衣物与夏欣晴交换。整理完衣物的夏欣晴看到王钺的愁容,和那身上的单衣,夏欣晴羞愧的低下了头,心中更加深了王钺的影子,人顿时也乖巧了几分。王钺看到夏欣晴心中不由的想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起我也!”如果夏欣晴知道王钺的脑海里在嘀咕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有感触,表现的那么乖巧。
王钺沉思了一会,没有准备逃跑,迷魂散的解药现在已经给战马服下,响马的速度已经恢复了,现在的他们如果选择逃跑,最终只会变做砧板上的鱼肉,王钺决定杀掉前来探路的响马,毕竟探路的响马就像斥候、侦察兵一样,规模很小,很容易被伏击,王钺可不知道何崇虎只派了一个人孤身前来,这可真算是巧,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王钺的大胆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几公里外的山坡上,一名黑衣男人真正四处张望,他真是何崇虎派出来搜索的四人之一,就在他登上山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将要失望而归之时,突然听到一名女人的尖锐叫声,从席天筹那里得到消息,这一行人中三男一女,黑衣男子很是兴奋。
不过这名黑衣男子却没有急着发信号弹告知何崇虎,因为黑水盗要的是王钺、石鼎铭二人的人头,风贤与夏欣晴倒不是那么重要,如果因此放走了石鼎铭与王钺更是得不偿失如果能活捉他们。不过若是从他们嘴里撬出王钺、石鼎铭与他们会合之所,那便是一大功劳。
人总是有私心的,他九人虽然都听从何崇虎的命令,可是因为天资、年龄、修为、资源的分配……九个人之间却存在不小的矛盾,在何崇虎的眼皮底下都显得非常团结、精诚合作,但是一旦没有何崇虎的镇压,这种矛盾就会放大,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于是黑衣男子没有通知其他人,决定独吞这份功劳,孤身一人悄悄的向王钺等人埋伏的山头前进,殊不知反倒是狼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