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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季和平》(一)

-第四天堂.元帅议事厅

有着橙色短发的男人讥诮的看着单膝跪在门口的米索达,他的神色看上去轻蔑到了极点:“哦?我看到了什么?波诺恩,你犯了这么大的错真是罕见,我现在真是十分好奇,第一元帅会怎么处理他犯了错的狗呢?”

米索达·波诺恩猛的抬起头来,棕色的眼眸之中已经泛起了杀意。他双手指头死死地抠着手心,指节发出摩挲时的“咯咯”声:“我跪在这里,是向第一元帅请罪。莫非你已经不把彼特拉克元帅放在眼里了,居然在我请罪的时候张嘴,和我说话?”

“都住口。”同样等在长桌另一边的拉斯托利亚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须雷斯,你少说两句话会怎么样?波诺恩,既然是来请罪的就老老实实跟那儿跪好。”她话音刚落,议事厅的橡木门就被人推开,第一元帅彼特拉克·海樊蒂尔信步走来,他走到跪在门口的米索达·波诺恩身边时步子微微一顿:“波诺恩,你起来。”“元……”“我知道,你起来。”

米索达站直身子抬头向长桌另一端望去时,彼特拉克坐在长桌另一端、他惯坐的那个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桌面。

彼特拉克也在看他。

“元帅……”米索达低下了头。

解释吗?

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你应该庆幸没有扯一些借口,波诺恩。”彼特拉克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有笑意的,“你做的不错。一直以来我非常重视学院最新培养出来的这一批孩子,他们可能不是自从人间界出现以来最优秀的战士,可是他们是这些年以来唯一能站在人间界战斗力最顶峰的战士。太多的胜利和似乎很轻易就能到手的和平,已经摧毁了太多人的斗志。”

彼特拉克徐徐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这么重视他们为什么没有发起援救呢?”“不,这问题的答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米索达苦笑,“因为我们有能力去救那些孩子的人,都有太过敏感的立场,一不小心就会触发战争。”“没错。”彼特拉克小幅度的点点头,“所以我的确有意把关于炼狱长廊的消息透露给他们。你无意间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刚才进来时还以为你是跪着讨赏,没想到居然在请罪。”

海樊蒂尔式的冷笑话。

不过彼特拉克现在的心情的确很好,非常好。

“呃……还有……”“守入口的部队是我调走的。”彼特拉克干脆利落的“承认”道,“我之前去和萨拉女神‘沟通’过,至于其他具体的事情,我不能再说。拉斯托利亚之前告诉我的那个居于我们四大部队中的奸细还没有挖出来,我不能泄露太多情况给你们——这个埋的最深的奸细具体身份暴露之前,我们都得小心。”

作为第一元帅的彼特拉克这么体恤“民情”的解释了一通,反倒让了解他的拉斯托利亚和一向受他照顾有加的米索达愣了愣,彼特拉克耸耸肩:“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心情非常好,不然你们可以猜猜发生了什么好事?”

剩下的三大元帅面面相觑,最后三个人同时迟疑却也怀着由衷喜悦的说道:“是……《八季和平》?!”

-奈勒镇

往前一百米左右就是Forever酒馆了。从奈勒镇南边入口一路走来,他们却丝毫没有心情去看看周围的店铺。

这一路都没有人说话……也许是因为走在最前面的Lucas自从见过了Lies,就一反往常的陷入了沉默。

Lucas停住脚步:“你们几个先回去。宾利留下。”宾利似是非常无辜的挠了挠头:“为什么?”

Lucas并没有回答他:“你们几个走。”

其他几位战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听队长的,立刻离开了这里,向着酒馆走去。

“宾利,我再问你一次,”Lucas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宾利,这个共同相处了一年的舍友,也是他在学院的第一个朋友,“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有没有事想对我坦白?!”

他们站在熙熙攘攘参加早市的人群中,不敢声音太大,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像两个老朋友起了小小的争执,一方眼含责备,一方无言垂首。

一百米左右,酒馆方向,黑发银眸的精灵少女手中,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宾利的脑袋。

宾利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你……什么都知道了?”“前些日子,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见你对着外面……你是在传信?”“我是在把你们的情况和安排,通过炼狱界的特殊通讯方法传达出去。嗯……就和那些前A阶战士的铭牌通讯一样。”“还有一次,”Lucas指尖冰冷,却毫不影响他把手放在刀柄上的动作,“我们刚到奈勒镇的时候,我见到你从楼下上来……”“那时候我出去侦查了一下地形,顺便通知鬼兵我们的藏身地。”宾利对答如流。

“那么这一次,炼狱界提前知道Leo他们的行动……也是因为你?”“是你蠢,秘密集合我们把所有消息都说了出来,虽然你是希望我们能够给他们帮忙,但是也方便我获悉你们全部的行动。”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中间有一步远的距离。

Lucas开始要命的走神,他盯着地面。

一步远的距离,究竟是多远?他一直以为,半年来亲如手足的宾利与自己之间,从来连半步远的距离都没有!他们一起逃课,一起捉弄精灵导师,晚上一起趴在床上看漫画,做作业的时候一人做一半再互换过来抄,和其他学徒起了矛盾两个人一块去干架,一个被导师拉起罚站另一个就一定会自愿跟着被罚,一个因事错过吃饭时间,另一个就跑去食堂打上两份再跑回来……

“每一次队伍里每组组长开会你都没来过,都是找借口让Ice来,为什么?如果你自己来,不是能够更详细的获悉情报么?”Lucas再次抬头,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宾利愣了一下,他犹犹豫豫的说:“反正……谁去开会不重要,具体消息我都能知道……”

“你还在和这个奸细废话什么。”

火枪上膛的声音紧跟着Lies的声音响在耳畔,端着枪的少女挥动翅膀迅速移动到了宾利身后,隔着宾利瞪向Lucas:“这里人多,我们两个押着他去酒馆后院。你不知道这么早和他掀牌会坏事么!”

Lucas没说话,只是配合Lies制住了毫无反抗之意的宾利。进入酒馆大门之后,满酒馆的人都猛的抬头看了过来。

知道情况特殊的穆斯兰早早就挂上了“今日休业”的门牌,是以整个酒馆里坐的都是或受伤或疲惫的战士们,注意到Lucas和Lies是“押”着宾利的,战士们立刻反应出来——这家伙就是炼狱界的奸细!

“都不要乱动。”汤姆导师立刻安抚着气愤的战士们,此时个个都是一身伤的前A阶战士们都在二楼休息,一楼都是经历大风大浪极少的C阶学徒,经历的事少,对于这种“奸细”的反应自然就更大!汤姆导师瞪了一眼愣在一旁的阿尔瓦导师:“老小子,你干什么呢!”

眼见着Lucas和Lies沉着脸就把宾利往后院拉,阿尔瓦导师连忙向汤姆道:“我去看着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奸细实力怎么样,他们可别手下没轻重的惹出事来!”“别让那奸细被打死!”汤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着,奸细一死,他们能了解的情况就相对更少了。阿尔瓦冲他摆摆手,也冲到了后院去。

-酒馆二层

“嗷——轻轻轻轻——”Leo愁眉苦脸,心里也是苦甜交织的……甜是因为Happy正看上去十分温柔的帮他清理那些经过Ice紧急处理后的大小伤口,苦是因为Happy只是看上去十分温柔,也许是看着Leo已经恢复了元气,不像刚出来炼狱界时似地半死不活,Happy的怨气也腾了上来,包扎的时候虽然非常细心,下手也有意的重了点。红头发少女眨着棕色大眼睛小声嘟囔着:“你不是说你们的胜算有八成以上吗?伤成这样算是八成?!下次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呃……我们可是闯进敌人老家啊,还是敌人老家最要命的地方……嘶——嗷!能这样回来已经……嗷!……已经是女神保佑了……”“谁管你!”Happy狠狠地咬断绷带,别过头去不理他。

“生气了?”Leo伸出手去拨拨她的发梢,Happy动也不动:“我说了不管你啦!”

Leo瘪瘪嘴巴:“真的不管我了?”“……”

正在运气的Happy突然感到自己放在身侧的左手被人轻轻拉起来,她侧过头去,眼中倒映出Leo淡紫色的眼睛,他双眸盯着她,海蓝色的长发微微垂下,倚在床头的少年拾起她的左手,自顾自的揉揉拽拽,看上去玩的很带劲。

“你……”Happy往回拽,Leo不放,Happy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凑上前乐滋滋的说:“不放手?”“不放。”Leo笑吟吟的回答,Happy笑的更灿烂了,她撑起身子凑上前去……

Leo看着那张灿烂的小笑脸突然放大,心里突地冒出两个字来——

艳福?

——才不是!

Happy一口咬住了他的脸颊……真的是咬!Leo顿时疼的泪花都往外冒了,他正想冒出一声惨叫来——

“啊啊啊啊啊——!”

很显然,隔壁的Evol已经替他叫出来了。

而脸颊上的痛楚变成了柔和的轻痒,Happy在亲他的脸颊,沿着那一圈咬痕,一下一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羞涩而小心翼翼的亲吻着。

Leo伸展左臂把Happy搂到跟前来,少女的脸颊红的几乎和长发连成一片,棕色的眼睛不敢直视他,眼眶还红红的。

——这傻丫头!

他没有再去盯着Happy,少女害羞的都快缩成一团了,他只是把左臂又搂进一点,Happy模模糊糊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胸口处闷闷地传出来:“你……你们在下面,都快把我急死了!我没有怪你去,我怪你……挂着彩上来!”

Leo拥着她,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细瘦的背脊。

他的声音很郑重,比之承诺更像一个誓言:“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这边终于温馨起来,却不知隔壁房间里自己好兄弟还在受苦。

因为全程都在不停的吟唱召唤,Evol身上被敌人弄出来的伤很少——周围一堆以他为中心在吟唱过程中保护他的战士,鬼兵造成的伤当然很少,不过灼伤非常多,多到让Ice从进这个房间到现在都在一直对他翻白眼。

把一桶冰水不停的往灼伤伤口上淋的时候Ice就在一边翻白眼一边恶狠狠地骂他“废物”,言辞之狠戾让Evol简直想一头钻进墙角这辈子都不出来。

“那火是你召唤出来的好不好,你居然被自己召唤出来的火烧成这模样?你对得起「命」么!你对得起学院对你的培养么!你对得起以前挂着的那个‘A’字徽章么!”“我没办法啊,队伍一直在不停往前推,我下一次召唤一晚就被他们直接推进前方火堆里,我容易么!”Evol眼看着冰水一瓢一瓢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身上淋,疼的直倒抽气。灼伤的地方被冰水一淋先是麻,再是一抽一抽的疼,还没疼过去冰水又上来,就又是一麻,这么折腾都快把他弄晕了。

Ice根本就没想自己忍不忍心,不忍心有什么办法?用冷水淋就是治疗灼伤的最好办法了。有几个灼伤非常重的地方她还得把烧焦的皮肉都给丫割下来省的感染呢,说忍心,说舍得那都是假的,可是现在这情况Ice作为一个医者「空」,作为她自己,都不能想自己究竟忍不忍心,舍不舍得。

Evol可怜兮兮的趴在一边看他,目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棕熊一样,也可怜兮兮的。

“别这么看我,”Ice走过去拍拍他额头,她皱皱眉头,“一会有你受的。”Evol趴在原地,脑袋枕在一边胳膊上,Ice用非常疑惑的眼神扫着他背部:“真是奇了怪了,你要是因为吟唱不及时被前进的队伍推到火里,那怎么被灼伤的地方都是背上?”

Evol缩了缩脖子没说话,Ice露出非常贤妻良母的微笑来,温柔的拧着他的耳朵:“来来来,说实话。要不然我一会给你割肉可不给你弄麻药,疼死你丫的。”“……其实是救了人回来的时候,”Evol迅速的一哆嗦,“因为做出来的火焰通道必须能让苍鹰飞过去,所以耗费的魇能太大,又要用闪电把堵着入口的鬼兵砸开,我和Leo又在最后面,一时没有全顾过来,所以等后面的火焰都烧到我了我才意识到后面没顾上……”

Ice沉默了一会,她拿起一边的干净浴巾来,坐到旁边开始慢慢把Evol背上的水都擦干。

“我知道自己很废物……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幸好我们两个是垫后的,幸好我在最后头,不然就惨了。”Evol声音越来越小,末了还不忘活跃一下气氛,“那个,其实Leo的苍鹰屁股都烧熟了,呵呵呵……”

就在这个时候,Ice不发一言的冲着他背上一处灼伤使劲摁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隔壁Leo听见的惨叫正是这样来的。

“你睡会。”Ice这句话传来的时候,环绕着她法槌的白色魇能也沉了下来,Evol连话都来不及再说一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Ice开始认真处理他背上的灼伤。

一夜未睡的她和隔壁的Happy一样,依然很精神。

窗口的阳光越来越盛,所有人都知道,黎明过后的太阳会越来越灿烂。

-酒馆后院

“我还以为你们能一直忍到返回学院再拆穿我,”宾利看着Lies,“可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没耐心。现在拆穿我的话再带我回去岂不是很麻烦?”“不麻烦。”Lies甚至看上去很愉快的微微笑开。

Lies和宾利对视着,Lucas站在旁边,追过来的阿尔瓦导师就站在后院与酒馆相同的木门旁。

过了一会,Lucas好像终于想好自己想问什么一样疾走两步,跨到宾利和Lies中间,少年褐色的眼眸里面一片混沌,像是有很多东西在那双眼睛里杂糅到一起:“宾利……你在泄露情报之前,知道他们可能会重伤吗?你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吗?”“你是傻瓜么!”Lies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精灵少女细长的指头死死扣在Lucas肩上,她把Lucas的身体转过来,一把扯住了Lucas的衣领,一双银色的眼睛几乎被怒火烧着了——“你看看那些前A阶的战士都伤成了什么样子!其他的我们都不熟,你看看Leo和Evol!他们都是挂着半条命回来的!倘若不是院长他们及时赶过来增援,那些鬼兵还得追着他们上到地表来!这种事一旦发生你能猜得到后果吗,我们会连命都丢了!”

她狠狠地松开手,没有再看失神落魄站在原地的Lucas,Lies把手中的火枪端了起来,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意,声音却依旧冷的要命:“你不忍心你难受的话,可以在一边看着或者滚蛋,别在这里妨碍我。”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Lucas都不曾忘记过这些话。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些话记得很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好像闪过很多片段,同宿舍的男生是那种最普通的调皮家伙,两个活泼男生做哥们儿能够惹出来的事当然很多,他们惹过很多事,很多快乐就是这些事带来的。Lies说的非常对,他就是不忍心他就是难受。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

可是他又想起Leo和Evol站在近战小队前面,用几根草开导他们的样子。Leo很喜欢闹,闹来闹去很多麻烦就似是风轻云淡般散了;Evol很喜欢骂,骂来骂去基本不带脏字,调节心情的时候很有用。

可是他们是挂着半条命从地狱逃回来的。

他们如果出了事,那么并非是因为一年前如人间炼狱的战场,而是全因了他Lucas相处了半年多的至交,他的好朋友。

“Lucas,”宾利突然叫他,但是眼睛却根本没有看向他,“你是个很好的朋友。做哥们儿的话你是个不错的人选。”他举起双手,投降一般看着Lies:“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既然你能够知道我是奸细之一,那么我能够给你们的讯息,你也早就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吧——比如我这个人的来龙去脉,身份资料?”“我不会杀你。我现在就揭穿你是要从你口中得到一个情报。一个我们得不到的情报。”

说出这句话的Lies表情依然坚定,可是她的嘴唇却下意识的紧紧抿着。

现下的情况已经脱轨了。

她没想到奸细之一的“阿尔瓦导师”正好是被留下来,更没想到“阿尔瓦”直直的追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后院。

中途突然停止不妥,她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阿尔瓦”追过来做什么?眼前的宾利要怎么处置?她想要得到的情报要怎么问出口?

或者……如果宾利和“阿尔瓦”这两个奸细一道发难,她和Lucas能自救吗?他们有时间向木门那边酒馆里的人求助吗?

她不动声色的把刚刚松开Lucas的手移到「末念」的枪身边缘。

「末念」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冲」的火枪。它的制作者是Lies的父亲,另一位来自天神域的精灵,父亲并不是一位优秀的锻造师,但是他唯一制作的这把火枪却比普通火枪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灵性。

来自天神域的精灵种族和人类到底是不同的,「末念」却可以和生为精灵的Lies心念交通。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末念」的猩红色枪身泛起了一丝灼热。

Lies犹豫了一下,她迅速的扫了一眼身后的Lucas,对方侧着头看不清表情,她气苦的别过头,又盯着宾利。

她不知道“阿尔瓦”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试探Lies是否知道他的身份?准备随时营救自己的“同伙”宾利?还是来佯作一个监督他们的导师?

她的手心渗出了汗,却佯作冷静,她把左手搭在「末念」背带上,身形微微侧着,让宾利映在眼中的同时,阿尔瓦的身形也在余光之中。

Lies把「末念」摘下进入攻击状态的速度非常快,她的母亲从小就从未停止她这个动作的锻炼,对精准度和速度的要求到了第四天堂精英部队战士都觉得严苛的地步。

把脱轨的情况迅速在大脑中分析过后,Lies的表情重新恢复了一种漾着怒气的自信,她开口道:“我们猜到第四天堂四大元帅直属的四大部队中有你们的同伙,也就是炼狱界的奸细。既然是你们的同伙,他的身份你应该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眼中的宾利和余光中的阿尔瓦同时一惊。宾利是全身一颤,而阿尔瓦却只是瞳孔骤缩——这一小动作却丝毫逃不出Lies全神贯注时的银色眼眸。

来自天神域的精灵有很多本事,都是人类甚至炼狱界怪物望尘莫及的。

“如果你是普通的小奸细,我倒也不会这么问。但是明显你不是。能够埋伏进学院这么久,绝非泛泛之辈。”Lies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却向旁边一掠,似是从阿尔瓦身畔掠过。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别扭感,宾利和“阿尔瓦”带给她的别扭感,却说不上根由的让她心慌。

宾利动了动嘴唇,他眼睛中的神采告诉Lies他正在心里进行着拼命挣扎,这挣扎的原因且不论,因为此时的宾利突然红了眼眶。年轻男孩的眼中含着泪水,他使劲的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抬起头来,却没有看着Lies。

他只看着Lies身后的Lucas:“我如果如实说出来,我还能待在这个队伍里和你们一起吗?”

Lucas突然抬头看向他。

如果有时间的话,Lies想自己会感动的,会为了这个“奸细”这句话感动。哪怕只是感动小小的一下。

可是没有时间。

因为一个身影飞一样从木门掠来,那个身影伸出一只手穿透了宾利的胸膛——直到前一刻,Lies还在担心这个身影与宾利共同发难。

一直在门口不发一语的“阿尔瓦”杀了宾利。

“阿尔瓦”杀了宾利!就在宾利要说出一个大秘密之前!

Lies终于悲哀的明白了心中的别扭感——“阿尔瓦”知道宾利的身份,他认得宾利,他到这里来恐怕就是来监督宾利的!而宾利,却不认识“阿尔瓦”!他不知道“阿尔瓦”和他是同伙!

“阿尔瓦”是来灭口的!

但是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他不会暴露自己!除非……

Lies出奇冷静的向后一步,死死地拽住了Lucas的手,她用最平常的、属于Lies的表情看向了一脸平常的“阿尔瓦”:“阿尔瓦导师,你对我们真不放心。他想要发难的话我和Lucas可以挡得住的。”

“阿尔瓦”导师带着阴冷探究意味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黑发银眸的精灵少女耸耸肩皱皱眉:“这下可好,他死了我也没法和母亲交代了。”“我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毕竟是炼狱界的奸细,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货色,谨慎为好啊。”阿尔瓦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皱皱眉,非常风趣的样子。

他的手上还带着血。

Lies拽着Lucas的手隐隐作痛,隐忍的少年躯体微微颤抖,却没有说话,只是为了排消自己如风暴般的情绪波折而紧紧地反握住Lies。

“幸好及时把他抓出来,这下学院里应该安全了吧?”Lies说完这句话,面色如常的拉着Lucas就走向后院与酒馆连通的木门,阿尔瓦导师愉快的笑声传来:“当然当然,第二元帅的千金就放心吧。”

Lies拉着Lucas,没有理睬酒馆里的其他学徒,确定离开了阿尔瓦视线后她只是用生硬的语气叫上了忙得不可开交的汤姆导师,三个人走上了二楼。

她抬起手轻轻拭过额头,额前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此时的Leo和Happy都回到了Evol和Leo的房间里,Ice也在。Lies拉着Lucas和汤姆导师推门进去时Ice刚刚用绷带把Evol背上的伤口裹住,Leo正在帮Evol穿衣服。

看到他们进来,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是微微一怔,Leo的神色变化最快,他的眼神一凛:“你们受伤了?”

Lies身上有浓浓的血腥味,Lucas身上也有。

“我有事情必须和你们说。”Lies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疲惫至极的坐在一旁,似乎刚刚的事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银色的眼眸很亮,她对着屋里的五个战士,一位导师说:“事情发展已经到了我自己撑不下去的地步,我必须告诉你们了。”

汤姆导师被用生硬无礼的语气叫来,听到她的话后却没有一丝愠怒的站起身,给房间立下了一道绿色结界,以防止外面有人偷听。

Lies略带歉意的看了汤姆导师一眼,她看向周围的同伴,低声道:“一开始是这样的……”

我们的身边经常有人这样抱怨:“你说我要这样的朋友有什么用啊,什么忙都帮不上blablablabla”,所以说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我们需要朋友并不是为了去利用朋友做什么,如果每一次与别人做朋友的时候你都在衡量着,我和某某做朋友他能够给我帮上什么忙,那么恭喜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有些事情你不说,你的朋友们永远没办法帮你什么。

有些事情他们可能无法直接的帮到你,但是却可以给你无形的力量。我们就用现在最庸俗的比喻来说,你需要钱而你的朋友和你一样一穷二白家徒四壁,你就会想他这么穷告诉他也没有用,帮不上忙的,怀着这种想法的你就到处找别人借钱讨钱,四处碰壁,极尽婢膝奴颜之态,拿自尊换别人的“帮助”。

这时候朋友能给你什么?他们能够给你尊严!没错,他们的确一穷二白家徒四壁,任何实质性的帮助都给不了你甚至自己都岌岌可危,但是他们可以弥补你得到其他人“帮助”的同时痛失的东西!他们会给你无言的陪伴,会沉重的拍拍你的肩,会鼓励你,会激励你,会尊重你。

不要说你的朋友多么多么没用,不要说和某人做朋友多么多么没价值。如果你感觉在一群朋友中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平时和他们闹闹腾腾玩玩笑笑根本没有一点意义,那全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用心去感受过。

往往等到面对重压却发现自己茕茕孑立时,很多事情才能够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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