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就来!”青歌兴致也挺高,从一旁的兵器栏上取了一柄剑,走到台中央,其中一个兵士已经举刀待打了。
青歌早就细眼观量了两人的身形脚步呼吸等,判测出两人的身手,并没有使出自己的真本事,只以平常的功夫应付就好。
“少主,得罪了。”兵士挥刀扑来,青歌则以长剑挡去,任人都看得出来她只是在硬打,完全不施出自己的杀手锏。
最后两人打成平手,另一名兵士上来,青歌也是如此对付,再度平手。
“少主,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王钟上前说道。
青歌收剑入鞘,说道,“战场不比江湖,这样才算公平。”
王钟哈哈大笑道,“少主,咱俩来一局吧!”
又回头对台下的士兵们喊道,“大伙说好不好?”
士兵们立刻积极响应,喊声震天,两万兵士,个个都翘首以待。
王钟的力气,在那会他单手提起曹轩时青歌就见识到了,见他也要比武,便暗自留了心。
果真,王钟的力气大的惊人,一刀劈来,竟然将青歌手中的剑给劈断了,场内一片欢呼。
青歌不敢再怠慢,身形笃转间,手中又多了一把剑接上王钟的第二招,一个身材威猛,一个身材娇小,王钟每发一招,都像是要把青歌给折断一样,而每每在那瞬间,青歌又都灵巧的闪开再给予反击,最后,王钟打恼了便一派胡来起来,青歌见他失了本性,便用了几招真功夫将他制服,却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少主,王钟认输了。”王钟暗想这种比武比杀敌可累得多了,这也许就是江湖跟战场的区别。
青歌笑道,“平局而已。”
场内响起哄堂的掌声,对青歌此人更是敬仰。
青歌笑笑的回到玉彻身旁,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傻得很?”
玉彻但笑不语,两人往回走去,路上的雪未扫,两人都着了白衣,深深浅浅并肩而走的脚步很快便融入了这片雪景里。
突然,青歌脚底一滑,连忙扯住玉彻的衣摆,哪知玉彻比她更弱不禁风,竟被她一同扯了下去,摔在雪里。
两人的摔相都不好看,互相瞟了一眼对方的姿势后都哈哈大笑,青歌抓起一把雪朝他身上掷去,“竟敢取笑我!”
玉彻也玩心大起,捧了雪回敬给她,两人像小孩子一般打起雪仗,接着又堆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玩得忘乎所以。
两个没有童年的人,在这皑皑白雪里互相给了对方第一个快乐的童年。
“玉彻,我怎么觉得这雪好热。”青歌累倒在雪地里,浑身覆雪,俨然也成了一个雪人,红扑扑的脸蛋犹如雪中的红梅一般热烈。
玉彻也在她身边躺下,手臂挨着手臂,反正他一直都是冰冷,即使躺在雪上也没有任何感觉。
“雪是冰的,怎么会热?”他微微闭了眼睛,言语里有一丝不经意的惆怅。
却感觉到手里忽然多了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听得青歌缓声说道,语气还有些喘喘,“玉彻,你的手也好热。”
是的,她用自己冰得没有知觉的手握住了玉彻的手,这样,便是平等的了。
玉彻睁开眼,侧头看向她,笑道,“是你的手太冷了。”
青歌唇边泛起浅笑,“那你替我捂暖吧。”
玉彻眼色一动,顿了顿,轻声答道,“好。”
仿佛自己的手真的热了起来,便将温度分享给手中的手。
即使知道她是在可怜他,可心中依然升起袅袅暖意。
第二天,许州的纳兰军开始朝苏州进发,兵马八万,剩下的一万则分别留守在香洲、许州两城。
纳兰军的行军速度很快,原本需要五日才能到达苏州,他们仅仅只用了三天便在苏州城十里以外安营扎寨。
而自得到消息后,青歌不慌不忙,只按照玉彻的意思,吩咐所有人按部就班,直到纳兰派了五千骑兵前来叫阵,领头的是一个精瘦的小个子,手中却提了两个大铁锤,曹轩的副将云骑报说此人是纳兰先锋营的领军,曾在战场上搏杀过一回,他力道惊人,一锤就会要了人的命。
王钟哈哈大笑道,“少主,让我去会会,比比到底谁的力气大!”
以力碰力,以强打强,让王钟去应该没错,青歌正待点头应允,玉彻则将目光扫到徐归身上,说道,“徐首领比较合适。”
青歌不解,王钟也不明白,玉彻笑道,“昨天你们俩都打了擂台,怎么会不明白!”
青歌想了想昨天的比武,恍然大悟道,“鸡蛋碰鸡蛋会破掉,须得以柔克刚!”
王钟不服气道,“他强我更强,我一定提着他的人头回来。”
徐归拍了拍衣袖,取笑道,“如果是你强他更强呢,你的脑袋被人提了去,我可没空替你取回来。”
说罢对青歌拱手行礼,“我去了。”
青歌道,“小心,以性命为重,打不赢就回来。”
徐归笑道,“少主,我大门还没出,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这脚底都软了!”
青歌瞪他一眼,肃起脸色道,“把敌人的头给我提回来,不然回了洛陵就把你那宝贝瓶子充公。”
众人一阵大笑,徐归意气风发提着长剑去迎战。
城门吱呀一声开了半道,徐归一身戎装骑马冲了出去,他的头盔上有一缕绿色的缨络,象征着他的绿旗,远远的,奔驰了近千米远,迅速和带头挑衅的那个精瘦小个子打了起来。
皑皑雪地里,飞奔的战马脚下踏出朵朵白花,敌方力大无穷,徐归则灵动如蛇,两人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打成平手,敌方伤了一条腿,徐归则伤了一条手臂,各自回阵。
第二天,纳兰军依然前来叫阵,青歌派出云骑,也是平手。
第三天,青歌派出王钟,依然平手。
到第四天时,军中三大主将都派完了,玉彻却请求苏幕遮出战,众人不知她的来历,都一致不同意,青歌虽然不知玉彻卖得什么关子,但是凭苏幕遮的武功,前去应付自然不是问题。
苏幕遮对玉彻的话言听计从,着了她的红衣骑马出战,手中执着的长鞭正是第一次与青歌对战的武器。
如果她能赢,那对方必然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
众人所不了解的苏幕遮只是一个执着又难以接近的丫头片子,可青歌却知道一旦她的手中握了武器,苏幕遮便是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