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微微颔首,“有王爷发话,臣妾自当是好好照顾这位新来的妹妹了。”
遂走上前来,拉住青歌的手,笑道,“妹妹,咱们回府吧。”
青歌僵硬的动了动嘴角,却无话可说,只由她牵着,缓缓步向马车。
侍妾,他亲口说她是侍妾,那么,从现在开始,她便要步入他曾经的那些侍妾们的归路了么?
先是王妃凤笙寻事生非,然后被她赶出家门,之后再被送进青楼,绕来绕去,自己还是要走上这一条路,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已死之人,已经没有任何风浪可以令她害怕。
景晔和凤笙,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这样的两个人,才是天作之合。
青歌回头看了看来路,这世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聪明如她,已经不需要再去分辨了。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晋王府已经是第三天凌晨,青歌被安置在以前侍妾们住的莺歌院里,并指派了数十个牛高马大的丫鬟来伺候。
刚落坐,周青就奉命端来了一碗汤药给她,青歌想也不想端起碗就一口气喝完,再将碗递给周青,让他回去复命。
这是什么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每一次与景晔发……生……关……系后,她都会得到这一碗赏赐,不过今天的药味比较重,大概是因为隔了三四天,所以才加重了药量。
这便是古代的避孕药,如果没有它,也许她早就怀上了景晔的孩子也说不定。
所以,这碗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悲哀,也不是失望,反而是一件幸事,是她的救星。
只因,她从未爱过他,也从未信任过他,一切,都只是生存的需要。
房间里立了十根柱子一般的丫鬟,个个虎视眈眈,但听她们的脚步声,便知道她们都有一定的武功底子,看模样,凤笙并不知道她更多的底细,不然这个莺歌院早已是重兵包围。
事已至此,自当是快刀斩乱麻,越拖下去越是对她不利。
是夜,她乘丫鬟们熟睡时将她们打晕,以她的速度,一切都是轻而易举。
来到凤阳院,凤笙不在,只有两个丫鬟坐在厅里头聊天。
一个丫鬟道,“春儿,你说王爷今天会不会留下王妃?”
被称为春儿的丫鬟啧了啧嘴巴,摇头道,“不知道,今天王爷回来时仿佛挺不高兴的。”
那丫鬟点头同意,“想必又是为了那个刘若兰。”
话还没落音,便被春儿捂住了嘴,“别瞎说,刘若兰早就死了,今天带回来的是王爷新纳的小妾。”
丫鬟被她捂得出不了气,只得狠命点头。
春儿松了手,两人一时无话。
青歌搜查完整个凤阳院,都不见奶娘的踪迹,难道苏幕遮是在骗她?
那次开打前她曾经说过凤笙正与一个老妈子玩游戏,想必是凤笙乘景晔和她都不在时闯进了青枫院,将奶娘带走,可惜这里却没有奶娘的踪影。
而青枫院里有周青在,她不敢轻易闯进去,以免打草惊蛇。
回到莺歌院,丫鬟们还在熟睡中,她轻手轻脚爬上床睡下,阖上眼,便是冰冷的梦魇。
对面屋顶上,一个青色的身影疏疏淡淡坐在月影下,举杯独酌。
屋顶下,景晔的房间里,凤笙正在替身边高大的男子斟酒,男子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
“王爷,何以眉头紧皱?”凤笙端着笑脸柔声问道,一身轻纱让她诱人的酮体若隐若现,更显魅惑,可她身边的男子,为何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景晔接过她手中的酒,冷冷道,“天色已晚,王妃还是请回吧。”
凤笙的身子僵了一僵,却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娇声道,“臣妾想留下来陪着王爷,哪怕只是陪王爷喝喝酒,说说话,也心满意足了。”
景晔嗤笑道,“前些日子本王被人袭击、追杀时,王妃要是在场的话,会怎么做呢?”
凤笙不惊不慌,只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呼气,“自当是与王爷共生死。”
“好一句共生死,但据本王查得,那刺客的腰牌可都是写着天底下备显尊贵的一个凤字。”景晔送酒入喉,任凭凤笙趴在他的背后,硕大的两团柔软紧紧隔着衣料磨蹭他的肌肤,这条鱼儿也上钩了。
凤笙在他耳边轻轻喘气,听他这话忽而怒斥道,“这定是我凤家的仇敌佯装,王爷是我凤笙的夫婿,是凤家的女婿,我凤家自是与王爷一体同心,又怎会做出这些违逆王爷的事情呢!”
她理直气壮的撒谎,本来她要针对的不过是刘若兰那个女人。她买通青枫院里的一个下人,打探得知刘若兰不仅没死,还被景晔带回府里金屋藏娇,两人同吃同睡如若夫妻,叫她这个正室情何以堪,所以当她知道景晔会带刘若兰出门的消息时,便生出一计,派出凤家暗杀队务必要清除刘若兰。
那个小镇上,全部都是她安排的人手,兵分三路,将他们三人分开,然后便让负责此次任务的暗杀队长苏幕遮亲手将刘若兰结果了,可最后她却下落不明,景晔和刘若兰以及周青三人也不见踪影。
凤家军在事发现场搜索了很久都没有蛛丝马迹,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掉进悬崖了,可是那悬崖深不见底,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但她相信他不会有事。
事发几天之后,周青突然回来,还带走了几十名府内侍卫,她便跟踪他一道前来,两队人马。
在终点相遇,僵持了半天,便见景晔与刘若兰的身影翩翩走来。
还好,他还活着。
尽管他还宣布那个女人是他的侍妾,可是,他忘了曾经那些侍妾们的下场了吗?
她是王妃,别说是侍妾了,就算是侧妃她也可以随心处置,何况她有王牌在手。
一抹得意悠然晃在嘴角,景晔却笃然起身,她的身子被他抛开,踉跄后退几步,景晔道,“有王妃这话,本王就安心了。”
她绝美的容颜上滑过一丝愠怒,却只是缓缓整好衣装,看来刘若兰的事得尽早做个了段,不然这个男人是不会回心转意的,遂告辞道,“王爷早点休息,臣妾告退。”
转身走出门,满脸恨色,若君一早如初见,又何来诸多恩怨。
爱之深,恨之切,女人,天生就是感情的俘虏。
景晔褪下外袍,弃之于地,冷声唤道,“周青,那队人马有消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