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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启行

这一夜,他睡的很熟,直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二点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不知道昨夜还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酒疯,他所想知道的也只有问胖子了,他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喊道:“胖子!胖子!”

没有人回答,“哼,这个死胖子去哪儿了,哎,还是自己找找有什么事可做的吧。”说着,他起身下床,脚还没碰到地,先触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是什么?他低头看去,随即道:“这个死胖子睡得比我还死。”原来,胖子正躺在床边他的竹席上呢。

他叫醒胖子,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在竹席上扭了扭,坐起来,说道:“昨天你不是睡着了吗?然后我们唱到凌晨0点各自回家的,然后我就把你背回来了啊。”

他听了,很无奈,继续暗示道:“就没有别的事吗?”

胖子回忆了回忆,说道:“哦,对了,昨天我去和班长说了,他答应帮我也在那个比赛里报个家属的。”

他见胖子答非所问,有些恼火了,也只好改成明示:“我是说,有没有发酒疯。”

胖子道:“没有,你喝醉之后挺老实的,倒下就睡,连呼噜都不打。”

他听后,似是放心了,没酒后乱性就好。

想起昨天班长说的比赛,他又问道:“你昨天有没有问班长,那比赛什么时候出发?”

“这我也问了,时间比较紧,就在7月1日,除了今天,还有三天。”胖子回答道。

啊?时间这么紧啊?“胖子,你来我家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旅游用的东西?”想着,他说道。

“带了个数码相机,还有的,呃,除了衣服,貌似没有可以带去旅游的了。”胖子尴尬道。

“有数码相机就够了,”至少旅行用品中最贵的一项解决了,他又道,“胖子你去准备一下你的衣服,把你的那几个旅行箱腾开。”

“好嘞!”胖子应声道,就要起身去找旅行箱。

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胖子,你有港澳通行证吗?”

“这个嘛……哦,我家里好象有一张我的,上次打算去旅游办的,后来没去成,下午我去看看,应该还没过期限。”胖子说道,“诶,对了,你有吗?”

“我……好象没有。你去办的时候等了多长时间?”他问道。

“大概有个十几天吧,不过我听说有加急的,好像是即办即拿。”胖子说道。

他听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下午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拿你的通行证,我去公安局办。”

“好。”两人击掌庆祝制定计划成功。便开始去收拾日用品了。

胖子说是没有可以带去旅游的,其实在他带来的东西中,还有很多可以带去的东西,比如说,小牙刷牙膏,小型洗发露等等。

两人收拾半个小时了,除了胖子的衣服,基本上都齐了,整整两大箱。

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人便出了家门,走到大马路边,就开始分头行动了。

他一路小跑,跑了大概五分钟,跑到了离家最近的一个派出所,也不知为何,今天派出所里的人好像不多,他喘着气,走进了派出所坐电梯来到了二楼。

下了电梯,二楼在办通行证的也不过十几个人,他找到了那办理加急港澳通行证的窗口,要了张表格,坐在一边的石制桌面上填了起来。

填了自己的个人资料,下面的打勾香港还是澳门的,他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他在两个框上都打了勾。

一切搞定,他拿着那张表格走向了窗口,对工作人员说道:“我要办理加急的港澳通行证。”

那窗口中的工作人员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您是什么是有要用呢?”

“后天就要用,机票已经订好了。”他装作很急切地说道,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也不紧不慢的话,拿下工作人员说不定会办理到下个礼拜呢。

工作人员看他很是急切,说道:“好的,您稍等一下,我们这就给您办理。”

“谢谢,那我就在这里等吧。”他强调自己要在这里等,这样的话那些人或许会帮自己办的快些。

工作人员答应了一声,他便走到刚才的石桌旁,拿了本杂志,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吧,那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对他叫到:“那位先生,您的通行证办理好了。”他急忙跑了过去,从工作人员手中结果那本本子。他的心情十分激动,恨不得把那本子凑到嘴边亲一口。

他把本子塞进袋子里,飞奔向家跑去。

跑到家里,打开家门,胖子已经躺在他自己的竹席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看得出来,胖子也很激动,手里紧紧抓着一本港澳通行证。

他自己也很困了,关上房门,躺在自己的床上,也睡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过得很开心,他找了几首早已练熟的高难度的考级曲子练了练,每天就是打牌,玩电脑,无聊了,他才会去动笔在语文作业本上写上几页。

可是到了启程前一天,他们设置好了3点的闹钟,却激动得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怕自己睡过头了错过时间吧,他和胖子像战场守夜似的从晚上八点开始,轮流睡觉,一小时以换班,唯恐睡过头了。

晚上,他又梦到了那个女孩儿,她向他微笑着,他见了,急切的飞奔过去,等到他的手要触到那个女孩的时候,那女孩儿和她的微笑却如涟漪一般荡开,逐渐消失。

终于,等待已久的三点到来了,他被胖子推醒了,在“混沌时间”里,他还是猛地坐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大脑顿时清醒了很多。

去和胖子拎起了旅行箱,锁了门,朝最近的那条马路跑去。

大半夜的,马路上除了一下土方车偶尔开过,基本上可以说是空空荡荡的,两人见打不到车,便拉出了箱子的拉杆,拖着旅行箱,向班长所说的琴行地址飞奔而去……

在被路灯照得宛如白昼的安静的马路旁跑着,跑了一段很长的路,两个人虽已是大汗淋漓,却一点也不累,仍然在马路飞奔着,周围除了他们的急促脚步声和偶尔的土方车引擎的呼啸声,再无别的声音。

终于,两人在不远处看到了那琴行的大招牌,便跑了过去,那里已有三辆大巴士和一个手拿表单的琴行工作人员站在巴士旁。

他走上前去对那人问道:“请问这是去香港艺术比赛的巴士吗?”

“是的,请告诉我你们二位的姓名。”那人答道。

两人报上了各自的姓名,那人便在自己手中的表单上用眼睛飞快地搜索着。半分钟后,那人说道:“你们到中间的那辆蓝色大汽车里。”

听到了自己所乘的车辆,两人便拖着旅行箱,把旅行箱塞到了巴士侧面内部的行李仓里,上了巴士。

安静的巴士里空无一人,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因为胖子的体积太大了,就坐在了靠窗的两个位置上,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他就坐在那两个位置左边,坐在一个位置上,那座椅还显得大了一些。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一个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吧,胖子没聊几句,便睡着了。他的大脑却还在兴奋状态,也睡不着,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空荡荡的马路和偶尔路过的车辆。

自己一个人发了一会儿呆,终于一个脚步声打破了这些时间的沉寂,他抬头一看,竟是在KTV里巧遇的那个女孩儿!乌亮的头发,咖啡色的皮肤,还有酒窝旁的那颗小痣,在路灯的余光的照耀下显得倍加迷人。

顿时,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不知所措,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走上前去,对那女孩儿说道:“坐这儿吧。”

话一出口,自己又觉得有些后悔了,确实,这句话在他们之间加上现在的环境,显得有些生硬。

那女孩儿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好的。”说罢,伸出手理了理脸边的碎发,便随他走了过去。

他把那女孩领到了刚才他坐着的那个靠窗户的位置上,自己在边上,坐下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有一只细嫩的小手在心上轻轻抓挠一样。说道:“呃,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做个朋友好吗?这香港一行也好有个伴。”他没有提到胖子,他怕那女孩儿看见胖子这睡相,厌屋及乌,不和他说话。

“好啊,”那女孩儿的声音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好听,沙沙的,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叫陆夕。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风良。”他报上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像大和民族的。

就这样,两个人便聊了起来,陆夕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基本上都是他再问,和查户口没什么两样。

聊了一会儿,他了解到,陆夕是SH人,这让从小在苏州长大的他感到了一丝亲切,毕竟距离不远,胖子也是因为是SH人而和他走得比较近,他们在教室里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都是说吴侬软语,没人听的懂。

他试着用苏州话和陆夕交谈,可陆夕好像是听得懂而不会说,他只得用普通话继续和陆夕聊天。

后来他才知道,陆夕小学三年级就和父母去了美国,是今年年初才回国的。因为上课的压力太大了,她的父母就给她报了这个比赛,希望他能在路途上把学校里的压力卸下来。

在聊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想问在KTV里的事,可是找到转移话题的机会,到了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那天在KTV里……”

没等他说完,陆夕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他想问什么一般,嘴角尴尬地一翘,说道:“哦,那天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觉得你挺好的,可能是直觉吧,就对你笑了呵。”

他还想接着问下去,但听陆夕说这是直觉,他就也没什么能问的了,女性的直觉是无法解释的。

两人聊天间,车子里的人就已经都到齐了,都是些学生和学生家长,司机走进来,发动了引擎,车就向前开去。

可能是车子开在路上颠簸形成的震动吧,他渐渐地合上了双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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