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冽的眼直直的刺进傲雪的心底。
一旁的宫女们一听到太子大多都提起了神,却又听到立在庭中的女子竟是太子殿下看中的,顿时心生醋意,不满的瞧了一眼。
傲雪连忙应着,“是。”
红嬷嬷见此连忙对一旁最近的宫女道,“蝴秀,去,去我房里拿跟鸡毛掸子来。”
蝴秀一听连忙应承着,走进了房里,取了跟掸子来。
“你先走两步给我瞧瞧。”
“是。”
说着向前走了去,却只因这脚下的鞋子不适,而有些不稳。
“够了够了!你这哪里是在走路,像是踩钢丝似地!看着了!”
说着嬷嬷站起身,亲自示范,这一步一足间显得稳固而又不失仪态,“瞧见了没!你在走两步。”
傲雪深吸了口气,也试着走了两步,却一个踉跄险些摔着。
嗖——“嘶——”傲雪只觉得小臂一疼,那鸡毛掸子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你怎么走路的!再来!”
这一天下来,傲雪直着腰,酸的直扭脖子,明明觉得走得不错,那嬷嬷却总是打骂着来,那柯桑怀也不见了踪影。
疲惫的躺在榻上,半寐半歇,不知不觉得便入了梦。
一抹黑影悄悄的窜进了济别院,打开了窗,顿时一阵寒风袭来,傲雪皱了皱眉头,呢喃着什么。
七夜温柔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自从那日信王宫一别后,他就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与柯桑怀亲近而又疏离的摸样,看着她那蹙眉的摸样,他心疼。
蹲坐在一旁的踏脚边,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不知这样冷不冷。
想到这里,便拿着一旁的被褥,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只觉得臂膀一暖,傲雪蒙蒙的睁开眼,却瞧见一个黑影闪过,窗也大开着。
忙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被褥,不由的皱起眉头……
慈享殿里,太后正痛苦的喘息着,一旁的绪音连忙伸手抚着她的背。
太后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哀家没事儿。”
将目光放向宫门口,问道,“绪音,太子回来了吧。”
绪音连忙点头,有些泪眼潸潸,近日来,太后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加上年事已高,年轻时的哮证也冒了出来,又担心王,再下去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绪音,这天是不是黑了?”不知怎的,这眼前竟陷入一片迷糊,看不太清。
绪音一听有些慌了,忙说,“太后娘娘,这还是白日呢。”
连忙甩了甩头,用力一看,果然是白日,叹了口气,说道,“柯王现在情况如何。”
“也没什么好与不好,天天就那样。”
点了点头,有些头疼的抚着脑袋,“伺候哀家更衣。”
“太后娘娘这可使不得,您的身子……”
“哀家念鎴儿了,自卧床以来,哀家都没空瞧瞧他,更衣吧。”
见拗不过太后,绪音只得点头,扶着太后起了身。
一路前去赋格殿,被寒风刺着,难免有些小咳,太后娘娘却执得很。
“太后娘娘驾到!”
柯桑怀回过眼,望着宫门口,连忙迎上叩头,“孙儿桑怀叩见王祖母,王祖母金安万福。”
太后娘娘眯着眼微微一笑,“桑怀也在啊。”说着就要牵起他的手,却怎知手中一空,竟没摸准。
这一举一动都被柯桑怀瞧在眼里,难免心疼,对一旁的绪音点了点头,亲自扶着她做到一旁的榻上。
“王祖母,您这身子不适,怎么来这儿了。”
“还说,咳咳——你怎么想不到来见见哀家,还哀家念得很。”
柯桑怀苦苦一笑,“昨夜母后让桑怀去柯举宫庆功,不得空嘛。”
“你父王怎样了。”
这话一出,柯桑怀低下头,喃喃着,“状况似乎不太好,王祖母您的身体如何,桑怀还来不及去见您问候呢。”
太后眯起眼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忘了,只得摇了摇头,“就这样吧,也不知怎的,近日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哎……”
从赋格殿回来已是申时,这才想起傲雪,连忙问道,“乌尔,这林姑娘怎样了。”
乌尔哪里知道这林姑娘的情况,只是在昨日的柯王殿上见过一次而已,忙说道,“乌尔这就去瞧瞧。”
点了点头,便允了。
这一日过的倒有些烦闷,至少傲雪是这样认为的,她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女子要想尽办法进王宫,她却从不觉得好。
翌日,傲雪一大早便穿起了宫服,忙走出济别院,却瞧见红嬷嬷已经站在门外候着了。
傲雪微微一惊,连忙迎上前,低头喊道“嬷嬷。”
红嬷嬷转过眼,有些不满,“起得这么晚,还懂不懂规矩!还有,你这算是哪门子的礼仪,施礼都不懂!”
傲雪咽了口口水,她知道自己恶魔般的一天又要来临了。
太子殿里,乌尔将傲雪的情况告知柯桑怀。
柯桑怀听后只是无奈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要成为妃子这虽是必经之路,但是总是难免忧心。
“这段日子,你帮我多照看照看,若有什么事儿要及时告知。”
“是。”
这乌尔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跟在自己的身边也有十多年了,人倒也值得相信,只是他滑头的很,就怕太聪明也是个个祸事。
见乌尔走后,柯桑怀有些犹豫的望着手中的虎符。
武尘在见那乌尔去了,连忙走近轻声道,“主子,现如今王后的眼线布满了整个宫廷,您若是如此一来,岂不是乱了自己的阵脚。”
这话一出,柯桑怀顿时醒悟了过来。
是啊,王后肯定只得自己对傲雪的关心,母后一直都想除去自己身边的势力,恐怕越多的关心就是越多的伤害。
想到这里不由的咬了咬唇,连爱一个人都要受到这样的压迫!他不甘心,这柯国一定要回到正主的手!
胡公公拿着拂尘缓缓走进太子宫。
柯桑怀与武尘对视一眼,忙回到一旁守候着。
胡公公一进来便行了个大礼,说道,“太子殿下,王后娘娘让您去怡芳殿一聚。”
“我知道了,就去。”
那胡公公见此便也退下了,却仍不忘轻瞥一眼。
见那胡公公离去,柯桑怀连忙看向武尘,武尘也也看着柯桑怀,这胡公公可是王后安插在赋格殿里的公公,怎么会特地来太子宫一趟,这一项便知,恐怕今日这一去绝不是什么好事。
怡芳殿里,王后正浅酌着清茶,等着柯桑怀的到来,而一旁立着的正是当今丞相白晖。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金安万福。”
王后始终挂着一抹笑,看起来是如此的祥和,但是柯桑怀知道这祥和的背后可没那么简单。
怡芳殿里,还有那白晖在,记得前些日子那白晖还是官阶二品,现如今竟一跃成了一品宰相!
这一看便知是王后的眼线。
“桑怀,你回国也有些时日了,这次征战倒是辛苦你了。”
这开场白仿佛有些不对劲,柯桑怀佯装恭敬的说道,“这是应该的,不知母后有何事,特地派人来传。”
王后瞅了眼白晖,点了点头。
“这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倒是个喜事,只是将士们常驻于柯国倒也让人心慌,臣建议将士兵们都分散至原籍,分别镇守疆域,不知王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