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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逢朝廷天下乱 莺歌燕舞伴秋兰

北朝年间,战乱。

但是边境的战争似乎总是与京城无关。京城南阳城,依旧一片繁荣景象,妓坊,青楼,无不是一片欢乐祥和。南阳城最有名的一家妓坊当属秋兰坊。这秋兰坊的老板——黄娘,据传是当朝长公主贡阳公主的亲信,这间妓坊正是长公主背后势力支持。所以多年来,兰桂坊一直是高官达贵光临之所,装潢之饰皆采用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床皆是楠木床,上铺事多层锦络蚕丝被,玉枕皆为北方极寒之地珍贵的寒玉雕制,上面铺了一层质感极软的珍珠纱,人躺上去,健脑消劳,睡几个时辰便抵得上一天的睡眠,醒后神清气爽。兰桂坊所到之处无不见豪华奢侈之像。甚至有人称兰桂坊仅比皇宫次之一二。

这黄娘一介女流,竟将生意发展到如此规模,必然不会单单只靠公主的实力。此女狡猾至极,凡事颇有手段。传说,十几年前,黄娘受大师指点,顺江而下,游遍南方各个市镇,精心挑选收养了四个女孩儿。起名:秋兮,秋凡,秋痕,秋蝶。黄娘将四个女孩儿带入京城,在坊里精心培养,这四女孩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知晓。怪的是,兰桂坊里的艺妓们也很少见到四女孩儿的真容,黄娘将她们,安置在兰桂坊的竹林间,每日饮清泉水,吃花蜜,保持蜂腰细姿,和不同于俗人的仙气,四女孩儿的侍婢皆是黄娘挑选与其年龄相仿知根知底的孤儿,仅有四人,两男两女。剩下生活事宜皆由黄娘亲手操办。可见四女孩儿在黄娘心中的地位。据说黄娘这般作为是用十六年下了一盘棋。待四女孩十六岁之际,黄娘便将此四女的真容昭告天下,届时,此四女为兰桂坊带来的利益,将是不可估量的。

这年,便是此四女十六岁之时。天下人似乎都准备好了腰包里的银子打算买佳人一笑。但是黄娘昭告天下:四女孩儿只可远观,不可把玩。什么意思?就是这四女永远只卖艺不卖身,这在风月之所兰桂坊可是头一出儿,众人皆叹。看来这四女将从此成为兰桂坊镇店之宝。

一日,朝廷重臣公孙喻启的大公子公孙亭正撑伞走在街头,他身姿挺拔,面若皎月,目光如波,温润如玉。不细看便知出身豪门望族。身后的侍子,童音,人长得机灵可爱,凑到公孙亭耳旁道:“公子,这雨眼看越下越大了,快上轿吧。”公孙亭摆手道:“这春雨绵绵,空气清新,走一走还是很舒服的。”童音道:“您要是染上了风寒,奴才们可要遭殃了呀。快上轿吧。”公孙亭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十里外就能闻到的香气,想必是兰桂坊传来,你也陪我去那儿喝口茶听首曲儿吧。”童音忙道:“可是夫人不让您去那种地方呀,我这回去可怎么禀报呀。”公孙亭边大步向前走去,边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为你撑腰吗。”说罢,便朝兰桂坊方向走去。童音急得连忙跟上去。

到了兰桂坊门口,只见匾额十米高挂,堂中光彩四溢,香绸随风舞,花瓣铺地,魅惑万分。这兰桂坊也只是公孙亭第二次来,但是门口笑意迎他的婵娟早已把他公孙大公子的身份谙熟于心。婵娟面若桃花,顾盼生姿,身着一身绿衣,微露洁白的香肩,轻轻迎上,拉住公孙亭的衣袖,朱唇轻道:“我当是谁,远远看着便英俊潇洒,原来是您。”公孙亭看着她笑道:“婵娟姑娘是否对每一个客人都如此嘴甜呢?”婵娟羞道:“迎客是婵娟的使命,但是婵娟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公孙亭笑道:“你呀,我来这儿可是为了见你呢。”婵娟脸红道:“公子快去风雅阁吧,给您留了间好的呢。”这兰桂坊的房间也是分等级的,从高至低分别是:阁,厢,林,院。公孙家族实力雄厚,自然来了就以上宾相迎。这迎宾女中属虞婵娟最会左右逢源,也是黄娘的心腹。这个小女孩比其他人更会记住宾客的身份地位,说话也从来没有试过分寸。自然迎宾女的老大身份变落到了她的身上。这秋兰坊的女孩儿们的身份有几个种类,从低到高分别是:杂侍(做一些杂活,清理客人走后的房间等等)侍婢(小丫鬟,专门服侍迎宾女,引路女,**),高级侍婢(服侍艺妓,黄娘),迎宾女(专门迎接客人,要熟络每一名客人的身份,和秋兰坊每时每刻的房间使用情况,这些女孩长相属上乘,需选拔),引路女(迎宾女之后,将客人引到相应的房间,在这一过程中,要与客人进行交谈,自己需具备一定的素养与气质会察言观色,要具备可以影响客人心情的能力,引路女需专门培养。)茶酒女(制作上等茶品酒品)。**(用身体取悦客人,对体态要求高,谈吐也会进行专门培养。)。管家婆(起到监督女孩儿的作用,暗中观察女孩们的本职工作是否做好。)。琴师乐师(据说兰桂坊的琴师乐师技艺高明,写出的曲子如高山流水,甚至宫廷乐师也未必可与之匹敌)。艺妓(这些女孩儿在20岁之前只卖艺,一旦过了20便会被拍卖初夜。)。先生(这些人在兰桂坊地位颇高,是教习女孩儿们谈吐知识音乐技艺之人。十分受尊重。)之后便是老板黄娘了。一个妓坊便有如此等级之分,其规模可见一斑。

引路女娉婷接下公孙亭,手持一盏香烛,让客人所到之处有其独有的香气。娉婷笑道:“有些时日不见公孙公子了。”公孙亭只不过来了一次而已,却被这般记着。他笑道:“家母不喜欢风月场所,不许我过多驻足。”娉婷笑容不改道:”这闲情雅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能体会到自然是人间幸事,体会不到,生活未免些许无味罢了。“公孙亭道:”家母不喜欢,我却喜欢得紧。这儿的气氛非凡,让人如坠仙境,何况还有你们这些佳人相随。“娉婷得体的笑道:“公子见笑了,我们这些下品姿色怎称得上为佳人?还是让姑娘们服侍公子更适合。”公孙亭道:“娉婷姑娘真是谦虚了,你这般温婉可人,实在叫人怜惜。”娉婷纤指推开一扇门,道:“公子厚爱,娉婷心领啦,风雅阁到了,请吧。”公孙亭踏入风雅阁,阁中有小桥流水,仙雾弥漫,闲情雅致令人心静神悦,公孙亭坐下,垫子柔软舒适。娉婷拿来花名册,示意公孙亭翻阅。公孙亭道:“先来壶茶。”娉婷道:“自然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上等的茶品。”公孙亭点头,便开始翻阅手中的花名册。前部分是艺妓,后半部分是**。每个女孩儿都有一副画像,配着名字和擅长的手艺。公孙亭翻着翻着,突然发现有四个女孩儿只有名字,却没有画像,他问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四女孩儿?”娉婷道:“是的,再过些时日,四女孩儿就要出来迎接客人的,届时,公子可一定要来捧场呀。”公孙亭兴奋道:“一定,这样的场合,我必定是要到场的。”娉婷掩嘴偷笑,道:“黄娘妈妈真是神算,她说必定大家都对四女孩儿有着浓厚的兴趣。果不其然。”公孙亭笑道:“谁让这四女孩儿一直不露面,还传的如天仙一般,不好奇才是怪人。”娉婷道:“每个客人要带一百两才能进场观看四女孩儿,想必又是满场的高官达贵呢。”公孙亭愣住,心想,看来这四女孩儿必定在京城掀起一阵大波了。随后道:“让上回唱曲儿的楚嬛姑娘来吧。”娉婷收起花名册,欠了欠身道:“好的,公子稍等。”之后便出去了。

第二日,公孙亭遭传唤进宫,看到穿着龙袍在案前深思的高大男子,笑道:“臣,公孙亭给皇上请安。”皇上萧道成脸色清冷,但是也掩盖不住他的容颜风华,他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也是这世间最薄情的男子吧。萧道成冷着脸道:“公孙,你看看这个折子。”说罢,扔给公孙亭一本奏折。公孙亭捡起看着,脸色也阴沉下来,道:“怎么?福南失守了?”萧道成眉头紧锁:“虽然我早有预料,此番战役中必失福南,但是,我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公孙亭连忙请命:“皇上,臣愿出守边疆!助朗将军一臂之力。”萧道成道:“还没到派你出战的时候,时机到了,朕自然会派你出征。不过现在朕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公孙亭一脸正气道:“请皇上明示,臣必定在所不惜!”萧道成深吸一口气,帅气冷峻的脸庞更是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道:“暗中调查,长公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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