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卓,你?”说了半天他竟然一点反应都不给,叶梅气得恨不能上前捶他一顿,更不想站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让别人欣赏,于是气乎乎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看叶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你的眼光不错,连夫人都夸你调教出来的保镖出色。顶撞夫人不说,还对夫人出言不逊,并当着夫人的面伤了夫人的至交好友。”东方卓很平静地这么说。
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他连忙解释,“翔少爷,请听我解释。接到命令,我第一时间把准备出任务的公司排名第一的女保镖给截下来,想着往这边派。只是,只是……”
“说。”东方卓被人误会叫成了翔少爷,却一点提醒对方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东方总经理听说这边需要女保镖,就说他会安排。所以,最后派出来的是谁,我也不清楚。”他抱着十万分的小心回答着,连流的汗都不敢再擦一下。
“东方总经理?”问话的语气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但谁能猜透他到底是真的漫不经心,还是另有计较。
“是,翔少爷。”
叶梅回到房间,锁了门,压了压火气,从包里翻出移动硬盘和悄悄放进包里的那些录影带,考虑了一会儿,移动硬盘放回去,选了一张录影带放进影碟机里点了播放。
从她跟着东方卓出门的时间起,她耐心地翻看近二十几天里的录影内容,第一天没有异常,第二天没有异常,第三天与第四天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播放到第五天的影像时,东方卓推门进来,坐在床上的叶梅及时用手中的摇控器关掉画面。
“在看什么?”边问,边坐到了她的旁边。
“怎么?现在看什么都要向你汇报?你要不要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跟着我?这样,我干什么,看什么,说什么,都会有人一一向你汇报,多好。”叶梅武装起自己,张开浑身的刺,挑衅地瞪着他。
“你闹什么脾气?”问话的同时,竟然去拉她的手,面色看起来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她吓了一跳,拍开他伸过来的大手,往床里侧挪了挪身体,坐好,“你是谁?你是东方家的首脑级人物,是天之骄子。我是谁,我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怎么敢和你闹脾气?”
“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有吗?即使有,也是被东方少爷逼的。人常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我是个人。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的是情妇、小三,我恨死了这些存在,恨死了让情妇、小三出现的男人。可是今天,我被人骂为情妇,当时我只能忍,因为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可我无法忍受的是,你的人竟然伤了我的朋友,东方卓,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双颊染上嫣红的模样,他轻声问:“说完了?”
“没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我回家?你再不让我回家,别怪我闹得你鸡犬不宁。”威胁的话说的很大声,但游移的眼神出卖了她的虚张声势。
他看着她默然不语,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向后倒在床上,大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把人拉到身上,抱紧,夺下她手里的摇控器按下播放键。偌大的影碟机的屏幕上只有慢慢转换角度录制的一成不变的户内影像,没有其它。
而被他突袭成功的叶梅不怕死地握紧拳头胡乱捶他,“松手,松手,你这只沙文猪,放开我。”只是她没捶两下,便住了手。被捶的人哼都不哼一声,而捶人的她反而手疼的很,只能不甘心地罢手。
“你在自己家里装了摄像头?”他一边问,一边眼睛盯着画面按着快进键。心里却骂自己派去的人全是饭桶,不仅没找到闯入者留下的蛛丝马迹,竟然连房中安装了摄像头这等事都没察觉,一无所获地空手而回。
“要你管,放开我。”她改捶为掐,用力掐在他的腰上。
快进的时候,他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某个影像,身体一震,说了句“别动”,抱着她坐了起来。
虽然录影带里只有模糊暗影一闪而过,但东方卓还是注意到了,扶着叶梅起来后忙把画面倒退回去,专注地等着。
叶梅趁他分神的机会,推开他的胳膊,下床跑到影碟机前近距离地想要看个究竟。
视线受到阻碍的东方卓说:“别挡着屏幕,我看不见。”他很怀疑叶梅是故意的,那么多地方不站,偏偏站在屏幕正前方的位置。
叶梅很想不理他,但又不想分神对付他可能会有的举动,于是带着些微不满的情绪直接坐到了地上,睁大眼睛注视着画面。
录影带上显示的时间是02:17:46,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从客厅窗口射入的光线还是能让人模糊地分辨房间里的一应家具物品。这个时间点,摄像头正好转向门口的方向。于是叶梅看见,她的家门缓缓打开了,但开启的门口看不到人影。很快,摄像头转向其他方向,大概过了一分钟,摄像头里终于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个人头上戴着浅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容貌。
到这里,画面停止不动,叶梅回头:“你干什么?快取消暂停,我正看呢。”
东方卓手拿摇控器走过来,越过她,按了停止播放,把里面的录影带退出来,拿到手里。
叶梅忙从地上起来,过来跟他抢,“还给我,你又想做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东方卓轻松躲过她,默不作声地抓着录影带迈步出了叶梅的房间。叶梅咬牙切齿地从后边追了出来,“姓东方的,你别太过分,你再这样霸道不讲理,我跟你没完。”
听了她的话,东方卓回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继续走,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叶梅喊了一句“咱们走着瞧”,又附送给他“碰”的一下摔门声。之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包里的东西该藏哪里比较安全,不容易被人发现。想了一阵儿,她把剩下的几盘带子拿出来,先是塞到枕头底下,马上又觉得不妥。在原地转了两转,过去拉开衣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个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