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撩起的窗纱吹来，拂在我裸露的胸前，月色之中，黑珍珠般的瞳孔仿佛慢慢逼近的星星，令我再也抑制不住奔腾的呼吸。
他犀利而深情凝望我，生怕我会忽然消失一般，突然死死地吻住我不停躲闪的嘴唇，缓缓地、缓缓地俯向我……
塔塔，塔塔，这是你深爱的男人为我献身。
我就要得到他，然后重复再重复地抛弃他！一次次地抛弃他！
为什么，你没有陪她一起，死——
砰——
再一次！！！
——我的头撞在床头。
耳鸣之中，我悲痛欲绝地伸出手掌按住头顶。
他有些无力地伏在我的胸前，唇角微笑，冰冷的双瞳似乎结了冰，“我们、还是不行么？”
“对不起。”我扳起他的脸颊，微怔地注视他，“我没有办法……”
“这里……”他温柔地抚摸我的腰，轻声说，“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对不起。”我坐起身子，快速地披上他的睡衣，“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好多句对不起，为什么道歉？”
他仰躺在床上，从床头桌抓起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大口，浓重的烟雾弥漫在寂寥的空间。
他说：“这样也好，睡吧。”
“对不起。”我拎起凌乱的衣服，有节奏地一件一件穿上，“我从不和上床的男人过夜。”
他深渊般的眼底掠过一道针芒，“也不和上床的男人接吻？”
“你也这么认为？”锁住双唇的微笑，我笑：“虽然我们最终没达到目的，但我不想再试了。”
只是一瞬间，他的表情闪过电光火石的绝望。
——对的，对的，我就是要将你曾经伤害过塔塔的话语和行为，重复了再重复地回报给你，让你疼痛，让你悲绝，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伤害他人的过程中感受到空前绝后的快感，这种歇斯底里的迅猛而疯狂的剧痛让我过足了瘾，仿佛刀尖上的芭蕾舞令人过瘾销魂。
“我要走了，有人在等我回去。”
“不是吵架了么，是因为我？”
“我无理取闹而已，我们不会一点儿小事就吵。”
“一点、小事、么，”他的声音很小很小，“我不过是……一点小事么？”
我斜睨他的黯然，拿起沙发上奇怪的运动服。
微黄的夜灯下，拎起来端详，竟是小得惊人的尺码。于是，我阴阳怪气地说：“你嗜好广泛呵，LOLI控？”
“上面绣了名字的。”
我定睛观察，胸前的白色布料上绣着两个黑色字：白翼。
心脏钝重地疼痛了一下。这么久，他居然还留着……
“那是小学体育课穿的运动服……有时候不得不恐惧‘时间’这个东西，看见小时候的衣服才发觉我长大了，那时候太小了，小到不敢想象自己十年以后的模样。”
我屏住呼吸，试探地问：“你，小时候很帅吧？女生见了你一准儿痴迷，特别是，那种单纯得好像天使的女生。”
“谁知道呢，没怎么上过学，在游戏厅看场，整天闲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