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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话星空

记得自己走时太阳还是光芒万丈,到家透过玻璃格瑞亚看窗外,只剩下天边一个并不灼人的红色斑点。

看到格瑞亚盯着窗外发呆,老琳恩走上去在孙子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发什么呆?”

“呜……”骤遭袭击,格瑞亚忍不住抱着脑袋发出一声悲鸣。

看着孙子的可怜模样,老琳恩不禁自问是不是手重了,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多多练习啊。“咳!,在爷爷面前装什么,厨房的晚饭要熟了,快去端饭。”

“噢!”以为爷爷看破了自己装可怜的招数,格瑞亚答应了一声,飞快的向厨房走去。

今天的晚饭和往常一样,也大多是些平常餐点。甘蓝沙拉;上次格瑞亚和泰凯斯带回来的各种真菌,当然,琳恩专门挑出了对身体有害的那些;用小盆子装着的土豆泥,可以自己选择加盐还是加糖;管饱的全麦面包,最后每人还有一碗润喉的浓汤。

饭后,聒噪的鸣蝉和附近鸟雀不时发出的声音搅的人毫无睡意。格瑞亚一家祖孙三人懒散的在草地上消遣时光。今天白天的时候是个艳阳天,即使到了晚上暑气也未曾消散多少。为图凉爽,泰凯斯毫无形象的脱掉上半身的衣服,只穿了一条褐色的短裤。

格瑞亚平躺在一块颇为平整的地方,睁眼就能够看见诸天星斗,今夜月光晦暗,更衬出今晚的星辰明亮清晰。星光闪烁着,变换着光芒,像是镶嵌在夜幕的明珠,又仿佛是透光的光隙。不过同样是星辰,也有大小之别,明亮之分。在漫天繁星中,总有几颗特别大,又有几颗特别亮。当然,即大又亮的星辰也不是没有,只是寥寥,在这广阔无垠的夜幕中,也不过只有几颗罢了。

格瑞亚睁大了眼睛,望着这浩瀚无垠的星海,他的眼瞳映衬着天上的繁星,仿佛将灵魂献祭给星空,亦或着说……整片星海皆尽纳入他眼中。

忽的,格瑞亚问道,“爷爷?”

“恩?”

格瑞亚依旧出神的看着夜空,“爷爷,你说这天上的星星究竟是什么?”

“哈哈。”听到自己孙子充满童真的问题,老琳恩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莫名笑了起来。“爷爷也不知道这些星星是什么。在爷爷记事的时候这夜空就是这样,四十年了,还是这幅老模样。不过爷爷听过一个传说,要不要听听?”

小孩子总是对故事和传说有兴趣,听到老琳恩这麽说,格瑞亚翻了个身,趴在草地上用漂亮的金眸期待的看着老人,“要听,爷爷说一下好不好?”

“好。”老人对孙子的反应很是满意,敲了敲光滑油亮的脑门,“听爷爷讲给你听,恩,让我想想。”

琳恩没有想多久,他用充满回忆的声音说到:“这个传说……其实也不算是传说,因为这个传说是爷爷从一个牧师哪里听来的。在爷爷三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爷爷去执行一次佣兵任务,任务目标是取得一棵地龙草。恩,地龙草这种东西其实和龙族没什么关系,那是一种亚龙种地蜥洞穴旁生长的植物,一般用来解除石化或者其他诅咒效果。总之这是一个挺难的任务,幸好当时队伍里面有一位信仰月女神的牧师,我们最终还是完成那次任务。而这个传说,就是从那位牧师哪里听来的。”

咂吧砸吧嘴,琳恩继续说到,“哪位半精灵牧师是这么说的:天上的每一颗星辰就代表着一位大地上的灵魂,每一颗星辰的坠落就说明一位生命的消逝。不过大多数凡人的灵魂都太暗淡了,在这无尽的夜空中自诞生至归亡都不被人所知,不被人所见。只有灵魂坚强的人,才能在夜空中闪耀属于自己的光芒。”

听到琳恩这麽说,格瑞亚愈发感到不解,他指着天空中那些格外明亮的星星问道,“爷爷,天空中那些特别明亮的星星呢?那也是某个人的灵魂吗?”

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老琳恩摇摇头,笑呵呵的说到:“怎么可能,凡人的灵魂再怎么强大也不会如此耀眼。”

“那这些星星是?”

“呵呵,格瑞亚没发现那些特别明亮的星辰周围还有一些辅星吗?一颗主星和几颗辅星构成了一个星座。而星座,是诸神的领域吧。”叹了口气,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老人揉了揉孙子的头发,“每一位神明都会高举神国于星空之上,每个星座就是诸神的神国在我们世界的投影。那主星就是神明,辅星就是从神。”

老琳恩的这种说法让格瑞亚兴趣高涨起来,他指着天空中一颗明黄的星星问道:“爷爷,那是什么星座,又是哪位神明呢?”

“哦,那是“英灵战场”的主人,勇士之神的投影,勇士之神是一位热衷于战斗的神祗,他的信徒多为一些勇敢豪迈的战士,而他的牧师通常也能娴熟的进行近距离战斗。。”

“那这一颗呢?”格瑞亚又指向另一颗浅红的星星。

“这是战略女士的投影,她是勇士之神的妹妹,和她的兄长共同掌管英灵战场。与她的兄长不同,她的崇拜者更多的则是一些矫健灵巧的女战士,不少贵族小姐也会信奉这位神祗。”

“那这颗呢?”格瑞亚指着一颗棕色的星星问道,“这颗星星的颜色发黄,一定是一位和大地有关的神明吧?”

“哈哈,这你可猜错了。”老琳恩摸了摸孙子的头,他笑着说道“这位是“游历与探索之神”山达柯尔,他是旅者的保护神,许多旅行商人和佣兵都会信仰这位神祗。”

看到爷爷连续三次都说明了星星,格瑞亚眼珠一转,指向了北方天空最亮的一颗星辰。“这一颗呢?”

“……“这是“辉煌神庭”之主,有“启明星”,“光明君主”,“善神之首”等等一系列称号的伟大神明,正义之神的投影。”很罕见的,琳恩用严肃的口气说着。

“善神?”格瑞亚忽略掉琳恩的口气,敏锐的问道:“这麽说来,还有邪恶的神明?”

“是啊,不是所有神明都是抱着善意的,对人类持有恶意的神明也不在少数。”老琳恩叹道,随后指着夜空中极西的一颗星星“例如这一颗,这位是死亡之主的投影,他象征着死亡。”

格瑞亚仔细的看着这一颗星星,和其他星星相比,他的光芒格外的晦暗,仿佛蒙了一层黑纱,让人很难注意到。但当你认出他之后,他又显得无比醒目,不管其他星辰有多麽明亮,他还是那么引人瞩目,就像他本应如此。仔细观察间,格瑞亚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疑惑的问道“爷爷,这颗星星怎么没有辅星和星座呢?”

“……死亡之主身为最强大的神明之一自然是有神国的,但他的神国不在这个世界。或者说,不和主物质位面相连。而他的从神,都被他吞噬了。”

听老人这麽一说,格瑞亚莫名打了个寒颤。相较于白天的温度,凉风习习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月亮复又从云间出来,明月当空,暗淡了漫天晨星。

泰凯斯自一开始就没有说话,格瑞亚转头看看自己的哥哥,后者躺在茵草上,一手抚着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肚子,不时发出些许鼾声,他却是已经睡着了。

琳恩顺着孙子的目光看去,无奈的笑了笑,“已经睡着了吗?也是,已经到时间了。不过在这里睡总不是事情,我把你哥哥抱回去,你也去睡觉吧。”说话间老人已经抱起了了孙子,犹自酣睡的泰凯斯浑然不觉,颇有一觉睡到大天明的架势。

蝉声不知不觉停了,格瑞亚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晚风吹来,有些冷,也有些倦。

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格瑞亚早早的向镇子内部的方向走去。为了便于伐木,更多的则是老人喜欢清净,琳恩的家在这镇子中靠近深影森林的一个角落,老人身体一直很硬朗,甚至称得上健壮,所以也不虞距离远近带来的不便。

镇子靠近深影森林,自然多树木,这些树有的是镇民自己种的,更多的则是自己悄无声息的抽枝发芽。有时一阵风,一阵雨,在一些无人注意的地方,就会长起几棵半人高的树苗。镇子里的人对于这些在雨后疯长开来的树苗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大部分的树苗都衰败了,但还有一些迎着风雨成长起来。深影森林的鸟儿也不甘寂寞,时不时的飞来树上筑巢,镇子里也就多了些盎然的生机。有风从山的方向吹来,零散的种子落在周围,慢慢的,镇子的角角落落多了些花草,平添许多景致。红喙的云雀在树与树之间飞过,偶尔落在镇民的房顶上面。

清晨的小镇生机勃勃,格瑞亚步伐轻快的走着,远远地,鲁尔的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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