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和多木在里边候着,见了宁溪恭敬行礼道:“方莫给郡主请安,郡主金安。”
“起来吧,王爷可在?”也不知他可有用过晚膳没?天色尚早应该还没用。
“王爷在笕山楼。”这郡主来了就好,殿下脸色冻得死人。侍女们都不敢上前去给他包扎伤口。
“手上拿的是何物?”该不会现在还没处理伤口吧?
“是给王爷包扎用的药品,王爷不知在哪伤了问了也不说,我们干着急。冷着脸把府里的小姑娘们吓得不敢吱声。我是个粗人怕弄疼了王爷,郡主来了可好,可否帮王爷包扎下。”
幸而有面纱遮住,宁溪不禁笑了起来。他那张脸真是能冻死人,这府里的小丫头们也真是可怜。
“我既来了就交给我吧,王爷可用过晚膳?”紫烟接过方莫手中的药盒。
“回郡主,王爷还没用过。”看样子说不好郡主今日也会留下用晚膳,让厨房多准备点郡主爱吃的菜色。
“那命人准备吧,炖点黑鱼汤,对伤口有好处。”宁溪淡淡的吩咐着。
“是,马上就去准备。落红,带郡主去笕山楼。”吩咐了叫落红的小姑娘为郡主带路。
宁溪点了下头,只见叫落红的姑娘面带羞涩的向她行礼道:“郡主请随我来。”
夕阳映衬着南苑的各个角落,宁溪不禁也放下心来欣赏着这里的一切。笕山楼就在不远处,穿过一弯弯的回廊。
笕山楼是一座建在水上的楼阁,三面环水,两侧傍山,从西面可通过平坦的廊桥进入一层,而上楼则需要经过爬山廊或是假山石阶,重檐卷棚,歇山顶,坡度平缓,粉墙黛瓦,周边的红枫一片片的飘落于山廊石阶上,让人以为是在室外山间。
“你们都在下面候着吧,有事我叫你们。”卸下面纱交于紫烟,抱了药箱转身上了山廊。
“是。”紫烟,落红、多木在下边候着。
轻轻上到最后一阶,不想就在一抬首间,与他四目相对。
“看见我有这么惊奇吗?”宁溪微微一笑,跨入楼内走到圆桌旁,将手中的药箱搁下。
“你……”溪儿怎么会来?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去……
“我什么?我该生气的不是吗?”走近他拉着他的手坐下,他只着了青色的长衫,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那腰带上未有金银镶嵌,只是附着七彩麒麟图案的双面刺绣。简单合体,将他修长的身形衬托得很好。
他将宁溪的手握住,“是该生气的。”声音是柔和的,像是这秋日清爽的风般。
“你呢?”他还在吃醋吗?
“我在想要不要去和你道歉。”将宁溪的手松开,示意她坐下。
“我就在这里呀!”看着他的眼睛,眼中倒映着自己。
“在船坊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抱歉。”他是该道歉的,既然要一起走,就不该这么小气。这样的情绪他还是第一次有,有点惊讶自己还有这样的情绪可表现。越来越像正常人。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不生气了,我也说了伤人的话。”看着他手背的伤口,心中隐隐难受。
“为什么不好好待自己呢?”取了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洒在手背上,再轻轻的为他包扎起来。
“习武的人难免会受伤,这都只是小伤。”她专注的为自己包扎的表情,是这么的温柔缱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