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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1:青春序曲-年少无知4

“我靠,你瞎看什么呢?这球都接不住。”向宇吼了我一句,冲着对面持球的队员拦截了过去。

我是越踢越没感觉,心里又想着之前弄伤方小怡的事情,心思完全不在场上了,于是踢了不一会,我就假装崴了脚,下场休息了。

走到场边的时候,沈雪还不忘调侃我说:“队长袖标别忘了给向宇啊,他这场发挥的实在是太帅了。”

我径直走到休息区,坐在方小怡旁边,拿起地上的康师傅矿泉水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悄悄的瞄了方小怡一眼,想趁这个机会再单独给她道个歉。

方小怡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的比赛,想跟她说话,又怕她无视我的存在,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侧面看去,方小怡还真是好看,长长的眼睫毛,夕阳下的面容被照的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嘟嘟的小脸,方小怡双臂抱在一起,揽着娇小的身子,柔弱的美感,给我一股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保护她的感觉,我不觉间看的痴了。

“你平时也这么看女孩子吗?”方小怡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矿泉水顺着嘴边流下的我。

我慌乱的抬起衣袖擦嘴,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死人了。

方小怡看我慌乱的样子,反倒是被逗乐了,笑着对我说:“刚才看你脚扭伤了,不严重吧。”方小怡的声音依旧那么轻,那么的甜美,让人听着很舒服。

“我,没事。”我一时有些语塞。

方小怡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转过头去继续看比赛。

我痴痴的看着方小怡,完全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了,虽然她没有沈雪那般精致的五官和强大的气场,也没有夏沫那天生的瓜子脸和婀娜的身材。但是她那温柔的笑容,晶莹剔透的眼神,干净而隽秀的脸庞,都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喜爱。

“方小怡同学,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把你弄伤了,对不起啊。”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平复了下砰砰跳动的心脏。

“你不是已经和我道过谦了吗?伤口已经没事了,你看。”方小怡转身撩起额头上的刘海,冲我笑了笑。

我看到方小怡额头上留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还有一小块血痂没有完全脱落。

见我盯着她额头上的伤口,脸上似乎仍有歉意,方小怡说:“没关系的,医生说了,伤口很小,再过几天就好了,不会留下伤疤的,那天沈雪说话重了,她是个急性子,你们早就认识,应该知道的她脾气,你不用太担心,”倒是受了伤的方小怡反过来安慰我了。

我问方小怡不是在教室学习吗?怎么又跑出来看我们比赛了,是不是也喜欢看足球啊。

方小怡说教室停电了,屋子里面有些黑,于是她便想找沈雪一起去吃饭。至于足球,方小怡说她从小就不太喜欢运动,所以对于这种男孩子的项目,她也从未接触过,唯一的运动也就是小时候喜欢和院子里的小朋友一起踢踢毽子而已。

既然方小怡肯和自己说话,那也就不怕会有尴尬的气氛了,我这人就这样,对于陌生的女孩,因为害怕冷场,所以很少主动开口聊天,但是只要第一句聊了起来,那后面的话题就收不住了。

我问方小怡看没看过女足的比赛,方小怡摇摇头,我便趁势打开了话匣子,给方小怡讲了很多女足在最近一届亚运会上的表现,5:0胜台北,3:0胜韩国,16:0胜印度,打破了亚运会的比赛记录。

又讲道中国队的孙雯、刘爱玲、高红等等女足名将和她们在场上如何的威风,打的对手没有一点脾气,最后听的方小怡都惊呆了,我问方小怡说:“怎么样?你看足球也不仅仅是男孩子的运动吧。”

方小怡弱弱的问:“你们男生为什么不看男足的比赛呢?”

一听到男足我就一肚子的火,我告诉方小怡说,当时的男足还处于各种黑色三分钟的噩梦年代,别说世界杯出线了,就连在亚洲,都属于人见人欺的地步,跟女足在世界上的地位完全是天壤之别。

尤其是恐韩症,是任何一个中国球迷都不愿提起的伤心事,最后我给方小怡的总结就是:中国男足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女足姑娘去踢男足都比他们强,女足姑娘们就是我们心目中的花木兰。

虽然说方小怡并不能听懂太多关于足球方面的知识,但是我却凭着还算不错的口才配合着夸张的肢体动作,倒是让方小怡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比赛结束。

散场后,众人一起到学校外的小餐馆去吃饭。

餐馆里摆放的还是那种方形的老式桌子,一边一条长凳,能坐两个人。

原本方小怡想和沈雪坐在一起,可是方小怡还没来得及过去,向宇就一屁股坐在了沈雪的边上,旁边一条长凳坐的是欧阳和夏沫,另外还有两个男同学,方小怡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旁边的餐桌,也都坐满了人。

“不如你就跟任航坐这边吧。”向宇一脸坏笑的指着我旁边的空位。

方小怡的脸一下就红了,脚上的鞋子在水泥地面上蹭了两下,不好意思坐下来。

“坐我旁边吧,别处也没位子了。”我侧身让在一旁想让方小怡坐下,方小怡踌躇着向前迈了一步,手中却紧紧抓着单肩包的带子,似乎有些害羞。

“向宇你坐那边去,小怡来和我坐。”沈雪推了一把向宇,招呼方小怡坐过去。

不知道是沈雪用力过猛,还是向宇没想到沈雪会推他,坐在长凳边上的向宇一个趔趄,普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捂着屁股唉幺唉幺的叫唤了起来。

方小怡赶紧走到沈雪身边,沈雪拉着方小怡坐了下来,两个人看着向宇坐在地上装腔作势的样子,会心的一笑,向宇哪里肯罢休,一幅赖皮狗的样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愣说自己尾骨折了,这辈子恐怕都要带伤度过了,还说要让沈雪对他负责,泼皮耍赖的夸张样子把大家逗的哈哈直笑。

我从旁边踢了向宇一脚,说:“别丢人了,快起来吧你,尾骨折了早给你疼昏过去了。”

向宇见众人都在笑他,丝毫不觉得脸红,揉了揉屁股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向前探着身子,一脸委屈的冲沈雪说:“雪,平时可都是咱俩坐一起的。”

沈雪伸出手指,做出一贯标准的手势指着向宇说:“闭嘴,再说废话,刚才咱们的约定可就不算数了。”

沈雪的话对向宇来说,那简直就是圣旨,尤其是沈雪说出什么约定不算数的话,肯定是向宇又有求于沈雪了,就见向宇乖乖的缩回身子,撇了撇嘴冲方小怡做了个不满意的鬼脸。

吃饭的时候我问方小怡:“看你也挺活泼的,怎么上次跟你道歉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方小怡的解释是自己那天真的被吓坏了,原本第一次离开父母到外地求学就有些难过了,结果还没开始上课呢,就遭遇飞来横祸,宿舍铺位上的玻璃无缘无故的落在了自己头上,弄得方小怡那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还会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到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和人说话。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群马上就要升入初三的学生来说,每周六的晚上都玩的难以尽兴,无论我们如何感叹时间过的太快,都无法抓住这个晚上的最后一点时光,因为我们必须要在十点宿舍熄灯前赶回去,否则就只能睡教室了。

晚饭后,欧阳要送夏沫回家,我和向宇把沈雪和方小怡送到女生宿舍门口准备返回宿舍,沈雪让方小怡先回了宿舍,转身叫住我,说有件事情要问我。

向宇见状凑上前来问沈雪说:“什么事?”

沈雪让向宇先回去,说要单独跟我说。

向宇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扭头冲我甩来一个仇视的目光,似乎分分钟就要吃掉我。

我冲沈雪摊了摊手,冲向宇努努嘴,意思是只能你来解决了。

沈雪说:“向宇,我是真有事要问他,你先乖乖回去,明天我就兑现咱们的约定。”

沈雪总能抓住向宇的要害,只一句话,向宇的脸上立即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向宇说完,转身便往男生宿舍走去。

“时间还早,去操场走走吧。”沈雪在前面带路往操场走去。

围着操场走了接近一圈,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沈雪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我,牙齿上下咬磨着嘴唇,两个手背在身后,手指绞在一起,身体不自然的扭动着。

“当然算了,我从来都没欺骗过你。”我冲沈雪笑了笑。“如果我做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呢?”我反问道。

“我沈雪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呀。”沈雪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但是明显感觉到沈雪开心了很多,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沈雪,我还忘了问你,你答应向宇什么事情了,瞧他那副满足的样子,明天你们要干什么啊?”我冲着已经走进女生宿舍楼的沈雪喊道。

沈雪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只是抬手挥了挥,蹦蹦跳跳的上了楼梯。

回到宿舍,欧阳还没有回来,向宇放下随身听,从床上坐起来问我:“任航,沈雪找你说啥了?”

我没有回他,反问道:“那你跟沈雪又有什么约定啊?”

向宇哼了一声说:“你争不过我的。”

向宇说完便又躺下听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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