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9点,他卖完最后一件衣服,便收拾收拾,开启电瓶车“晃哧晃哧”朝租住地去。从正大街到住的地方其实蛮远,开电瓶车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基本是从花都市的南面开到了北面。到了花都老街范围,便开始没了路灯,而这里开始又翩翩是坑坑洼洼地道路。没办法,条件就这样,而那看起来很牛逼的电瓶车探灯也只是个摆设,他只能借着微弱地月光“晃哧晃哧”地前进。
路过经常亮着灯的一间杂货店门口,他借着杂货店灯光留意到两个女孩往侧面的深小巷子里去,其中一个背影有些熟悉,很像倪汉雅。
他奇怪怎么倪汉雅没去正大街,跑这黑布隆冬地老街来做什么?不过那背影也只是很像,具体是不是也不确定,他也就没当回事。继续“晃哧晃哧”地开电瓶车,开得很有节奏,晃得全身舒坦,跟十个八个美女做全身按摩一样。
只是临近废墟般的庙观时,一束高亮地灯光远远照来,“突——突——”的摩托车声音从身旁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劲风拂过他的脸颊。
“谁家孩子赶着去喝稀饭,开这么快。”云乡儒鄙视的看着摩托车远去,突而又诧异起来,“咦,怎么是黄志强?”
诧异归诧异,他继续前进,而当电瓶车开到残败庙观门廊前,又一个声音突然从前面道路传来,声音满是匪气。
“******眼睛呢,没看前面有人?”
云乡儒借着微弱月光探视,原是两个模样另类,额头均留一撇长头发的痞子,站在道路上,阴影下,搞得跟黑白无常一样。他心下突突地,别是打劫的,手忙按住贴身钱兜,之前的加今晚的可是近三万块,没满16周岁的他银行都存不了,只能将钱全部带在身上,可不能就这么一下被抢走了。
“对不起啊,这棵树挡住了月光,没看见,很抱歉啊。”他赶紧道歉,随时做好跑路的打算。
“对不起?叫声爹来听听,就算了。”其中一个说。
云乡儒一听火了,说啥不好,非要跟“爹”扯上关系。他甩起钱兜,跳下电瓶车就抽向两个混混。
“呦呵,有点小脾气。”刚刚说话地痞子,闪身躲过钱包,有些戏虐地说。
“行了,黑子,跟小孩子较什么劲,走我们去干两瓶。”另一个痞子传话过来,并揽住那人就走。
云乡儒一下没甩中也打住,背后全是冷汗,还好那痞子没抓钱兜。看他们两人走开,稍稍舒口气,感叹还好只是流氓,不是强盗,当下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他欲赶紧离开,但两人边走边传来的对话,又让他打住。
“刚刚那****还以为真有蒙汗药这种东西,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那你给他的是什么?看他很满意的样子。”
“那****拿二百元给我,总得意思意思下,所以我把***给他了。”
“靠,难怪他把摩托开得起飞,你有货干嘛不给我?”
“你能给我钱吗?不过他不知道是****,我骗他说就是蒙汗药。”
“还有这****……”
对话的内容让他联想到刚刚的黄志强,“****”完全符合他的特征。再联想到之前的两个女孩,他顿时感到不妙,这难道是……想****?
“畜生。”他顿时大骂一句,调转车头就朝摩托车追去。
倪汉雅总觉得“小屁孩”有些神秘,从他身上老感觉到一种独特,一种不属于15岁年龄的独特,这种独特深深地吸引她。所以她每天都会在他取走衣服前问上一句:你今天放哪卖。然后自己便自然而然的到来,听他独特的叫卖方式,感动他糟糕的家庭状况,同时又羡慕他有一对急需照料的双亲,毕竟她连需要照料的父母都没有。
今晚,她本来是要去正大街的,但廖丽非坚持带她找做美容的朋友,非拉着她去学化妆。作为女人听说这个很难不心动的,何况廖丽不要命般地拉她,于是便跟着廖丽走了。
俩人欢快的来到了位于花都女人街的一家美容店,廖丽站在门外对里面瞄了眼,然后摇摇头说不在,要去朋友住的地方。
她有些不太乐意去,但廖丽那丫头就像发春的母猫,楞是千般万般地,一定要带她去。碍于朋友关系,她便勉为其难地与廖丽穿行过花都市区良久,到了漆黑的花都老街。然后穿行几条有污水的道路,从一家杂货铺侧面进入了一条小巷,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好些时间才到了一间陈旧的房子前面。
说陈旧是事实,借着月光能看到外墙地瓷砖掉落地痕迹。不过相比起来又比远处几栋相邻的房子要好多了,进入到里面也发现这房子还过得去,沙发茶几,还有台14寸的彩色电视机,只是这房子看起来不像经常住人。
“你朋友住这?”两人落坐沙发,她侧头问廖丽。
“是啊,怎么了?”廖丽看似很自然的回答。
“你朋友呢?”
“一会儿就到。”
廖丽回答的干脆,果然,一会儿就有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高亮的灯光照在客厅的玻璃窗上。她便注视着窗外,透过玻璃窗却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跨了下来,便皱起眉头问:“你朋友?男的?”
“是……是啊。”廖丽声音开始发虚。
看着廖丽不自然的表情,她已然感觉不秒,几秒后,黄志强地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是你。”倪汉雅站了起来,看着黄志强得意的笑容,再看到廖丽一副“搞定了”的表情,她怎能不明白,“阿丽,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这…”廖丽支支吾吾地。
那边黄志强把住门口,替廖丽回答:“是我许诺她200元钱,让她带你来的。”
“阿丽,你…你竟然为了200元钱就把我骗到这里来?”
“汉…汉雅,我一直想买个香奈儿香水,但是工资实在太少。所以…我也不是要害你,黄线长真的很喜欢你的。”廖丽胡乱解释。
“汉雅,你听到了吗?请不要拒绝我了,给我个机会,让我喜欢你好不好?”黄志强自我表白。
“我不阻止你喜欢我,但你不要用这种令人讨厌的方式。”她很少愤怒,一直都很平淡,但现在真的愤怒了。
“我能不用这种方式吗,你每天都不睬我,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就不能搭理我一下吗?”黄志强也跟着莫名地愤怒,说着便近乎疯狂地吼起来,‘吗’字喊得特别大声,“在工厂,你说影响不好,那外面总行,我每天晚上都在那里等你,你为什么不搭乘我的摩托车,非要做什么大巴车,你坐什么大巴车?!”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都说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逼迫感。
“我不管,汉雅,我喜欢你,我就是要你跟我在一起!”黄志强很无赖地说。
“你无耻。”
“对,我无耻,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疯了。”
“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今天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她真的是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现在被骗到这里,恐怕很难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