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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归期未定

“仙韵啊,那只是一个猜测罢了,究竟是不是有那种力量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没见过。”叶十三娘说,“据说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人修炼出了仙韵,不过年代太久远了,大概是一千三百年前的事情,真假如何无从得知。”

林天缘有些好奇:“那这仙韵修炼出来会是怎样?”

叶十三娘回首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风情:“天下无敌!”

“你要知道,法力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以挡下普通的手枪子弹,刀剑之类更是难伤身体。但是如果遇到重机枪或者手榴弹,那法力便不足以让你安然无恙。可仙韵不同,如果传说没错的话,就算是核弹爆炸,也伤不了有仙韵护体的人!”

“这么厉害!呃……一千三百年前有核弹吗?”

叶十三娘愣了一下:“只是传说而已,用科学的话来说,我们使用的法力无非是借助这世界的物理与化学规则,但是仙韵却能直接改写规则,那是超脱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如果神话故事里的仙人真的存在,那它必定只有仙人才能拥有!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叶十三娘一边说着话,一百年偷偷观察林天缘的反应。她虽然嘴上说不让林天缘考虑仙韵的事情,但是她那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引诱林天缘去修炼仙韵似的。

果然,林天缘被她说得心痒痒,又问:“难道就没一点儿办法修炼仙韵?”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叶十三娘点到为止,“先把你今天的修炼任务做完吧!”

说到这事儿,林天缘觉得得好好跟十三娘谈一谈,不是初来那时的拘谨了,他直接开口:“十三娘,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多修炼法力,像这样锻炼身体有什么用,遇到恶鬼时身体再强壮也碰不到人家啊!”

他真的对自己的那点儿可怜的法力很着急,点张符纸有个屁用,随便一个打火机都能做到好不?

十三娘摇头道:“法力可以靠时间积累慢慢修炼,前期法力长得缓慢,以后增长速度就会变快的。但是你的身体一旦过了这段黄金时期定型下来,想要再转变就变得很难了。不要以为除鬼降妖不需要强健的体魄。”

“除鬼降妖不就靠着法术和符箓么,大家都这么说的。”

“以讹传讹,世人多无知罢了。强健的体魄可以让你保持良好的精气神,能让你面对妖邪也能做到心中无畏。否则就算你有九霄雷符在手,见到恶鬼时却没有足够的胆魄去施法激活它,那和拿着一张废纸有什么区别?”

林天缘挠了挠头,他感觉从叶十三娘嘴里说出的捉鬼降妖的事情和市坊传说的不太一样。但是人家见多识广,这么说出来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己照做就是了。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每天都要带着二十公斤、三十公斤、一直到四十公斤重的沙袋,绕着偌大的林场奔跑,期间还要一担担的向水缸里挑水。

到了四十公斤后,叶十三娘便不再让他增加重量了。再重的话会使他身体肌肉过多,反而会影响反应速度。

期间每月叶十三娘都会带他下山一趟,去小镇采购一月所需的生活物品。他一开始还害怕那个黑社会组织的人蹲守,但在下山打听关于十万大山的各种传闻后,才知道为何那黑社会对他不管不问,也庆幸自己能遇到叶十三娘是多么幸运,也就她那种高人才敢在深夜独自一人呆在十万大山。

殊不知若不是他有从黑社会的掌控下逃跑的胆量,叶十三娘也不会收留他,他迟早会命丧十万大山各种魑魅魍魉之口。

有些时候,破釜沉舟所表现出的勇气更容易引起上面人的重视,成功的也往往是胆大之人。

不知不觉,一年的时间过去,林天缘也从一个有些虚壮的少年变得精壮干练,身上虽没有爆炸性的肌肉,但在“气”与“法力”的加持下,一般的拳击手的力气都比不过他。而正如叶十三娘所说,即便他不修炼,气与法力也在缓慢增加中。这一年的修炼更是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强健的体魄带来良好的精气神,内外兼修,虽然面貌不是帅气逼人,却给人一种英姿勃勃的感觉!

叶十三娘对他的状态很满意,也实在难以挑出毛病,就算是那个人当年也不过如此。

打好了身体上的基础,该为刀法打基础了!

所谓的刀法,不是世俗所说的那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刀法,而是记载于《飞升经》末尾的以刀御道之法。

通俗地讲,就是如何用武器施展法术。

林天缘很不解,他用手和符纸就能施展法术,何必要那么麻烦再学用刀施展法术?而且他不喜欢刀,他觉得剑比刀要帅气。

“人能从茫茫众生脱颖而出成为此间的主人,便是他们能制造武器,使用武器,以武器来征服其他种族。况且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别人用武器跟你斗的话,你还要赤手空拳上阵不成?”

“那给我换把剑吧!”

“我这里没有剑法。”

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林天缘拿着手里的木刀看了看:“这是日本武士刀的样式吧,你们和日本那里也有交流?”

“天下道法殊途同归,只要有利益合作,各门各派彼此都会互有交流。”叶十三娘手里也拿着一把相同的木刀挑了一下,“不过这不是武士刀,而是唐刀。如果你平日对历史感兴趣的话,应该会知道武士刀便是从唐时军队标配的唐刀演变过来的。只不过后来唐刀的锻造技法因各个锻造门派敝帚自珍失传,世人才只知武士刀,不知唐刀。”

林天缘哪会对历史感兴趣,不过这一年的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十三娘真的是知识浩瀚如云烟海,各种古典故事信手拈来,修炼上的困惑她也能三言两语点拨清楚,说巾帼不让须眉都是在贬低她。

“《飞升经》成书于盛唐时期,上面所记载的刀法便是以那时军队标配的唐刀来施展的。最好能想办法拿到一把真品唐刀,现在的仿制品最多发挥飞升刀法八成的威力。”叶十三娘说。

林天缘笑了笑:“就算真的有真品,到了现在也应该锈的不成样子了。”

“是啊!”叶十三娘叹了口气,“要是那些门派别敝帚自珍,唐刀的锻造技法能流传到如今就好了。”

林天缘摸摸鼻子,不置可否,心说你们巫蛊之道还不是一样,也好意思说别人。

叶十三娘活了那么久,一眼就看出了林天缘的小心思,心中轻哼一声,脚尖点了点脚下的一块花岗岩石头:“从今天开始,你什么时候能用木刀把石头切成两半,什么时候就可以修炼刀法了。”

林天缘急眼了:“你开玩笑吧!木头怎么可能劈开……”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叶十三娘已经向下劈了一刀,就用手中的木刀,将花岗岩整整齐齐的,像劈豆腐一般劈成了两半。

“一块石头算得了什么,你要相信你一刀在手,那便天下无敌!莫说这只是块死物,哪怕前方有一座山,一片海,有千军万马,甚至这滚滚红尘愚昧苍生皆与你为敌,你也要有将他们切成两半的气魄!”

霸气,太霸气了!林天缘真的被叶十三娘这话震住了。十三娘的话虽然简短,却让他仿佛看到一个人一刀在手,便敢横眉冷对天下英雄的气魄!

只是仅仅是捉鬼降妖,用得着这么霸气么?

林天缘不是傻子,他隐约感觉叶十三娘似乎不仅是要他修炼御鬼之道。

日月交替,星辰轮转,秋去冬来,又见春光夏雨降临于此,宛若仙家妙地。

林天缘用了近乎一年的时间,才学会将法力完美的加持在木刀上,在废了上百把木刀之后,他终于成功地将一块人头大小的岩石劈成两半。切口处光滑平整,如同镜面。

而他的法力虽然增加的不多,但对于法力的运用却愈加熟练,尽管法力微弱,却可真正的做到心随意动,如臂使指。

他兴冲冲的跑去向叶十三娘报喜,却看到十三娘正在收拾行李。

“十三娘,你要去哪?”林天缘问。

“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想出去转一下。”

林天缘搓了搓手:“那十三娘,你把我也带上吧!”

十三娘笑了笑:“我要去的地方遍地皆是杀机,我自己也只是能自保,要是带上你,别说没办法保护你的安全,甚至可能会连累我,你还想跟我去?”

林天缘眼神黯淡一下,他知道十三娘的意思,和十三娘比起来他太弱了,根本没资格去十三娘所说的那些险地。

“既然那么危险,那为什么非要去?”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岁月,就算我等修道之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总有一天会老去。我想趁着还年轻去那些人迹罕至之处多走几遭,也不枉白活一场。”

“那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仙妙无双,归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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