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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君臣私议对使臣

邵龙伸手引之曰:“咱们坐下说!”三人分宾主落座。邵龙便问:“正叔!你去请杜、施二人之时,是否与二人直接碰面?”

程颐不假思索道:“未见!当时小生奉老师之命前去梓州杜、施两位先生处送拜帖。小生先去的施先生住处,一位门童堵在门前,问清我的来意,便对我说,施先生不在家中,走时留下口讯,若是合州来人,便拒之门外,所请之事一概不允!小生无法,又去杜先生府前叫门,却遭到同等待遇!二门童好似之前已经商妥,皆搓手顿脚,态度恶劣!”

邵龙点头凝思:“照正叔所言,杜、施二人那时已然受到恐吓!”

周敦颐同样点头,表示赞同。

程颐见二人表情凝重,于是问周敦颐道:“老师!莫非杜、施两家灭门惨案有进展了?”

周敦颐便将邵龙去梓州杜、施二宅暗探之事说与程颐,并将未焚烧完毕的字条拿与他看。

程颐看到字条,心中也是布满疑问。他突然想到,去杜、施两家之时都无意遇到路过道姑,虽不是一人,但穿戴几乎无异,于是便将此事告知周敦颐和邵龙。

邵龙一听,顿时起疑,他立刻问道:“周先生,这梓州一带是否有专供女流修行的道观?”

周敦颐答道:“自是有的!梓州五泉观、合州玉山观皆是女道修行之所。所谓‘乾坤’之道,这‘乾道’是指男道,而女道自然是‘坤道’!自古阴阳调和、乾坤互成,自然也!”

邵龙立刻拜曰:“先生满腹经纶,小可受教了!不知这女道观,男子能否进入?”

程颐接道:“日间焚香祷告自是能进,只是夜间不能留宿!邵校尉问到此话,莫非想去道观探查?”

邵龙道:“正有此意!但要邀正叔同往,可否?”

程颐一听,诧异至极:“为何邀我同去?”

邵龙笑道:“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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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皇宫文德殿。

仁宗赵祯皇帝这几日心神不宁,因为明日,大契丹国使臣前来大宋朝见仁宗。但仁宗明白,这大契丹国此时派使臣前来,哪里是朝见?分明是来大宋讹诈。

因为当时北宋与大契丹、西夏三国并存。

庆历二年(公元1042年),大契丹趁大宋对西夏用兵之时,突然陈兵边境,向大宋索要瓦桥关南十县地。仁宗为大宋不陷入无休止的战争,最终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在真宗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时期与大契丹国圣宗耶律隆绪“澶渊之盟”规定赠契丹岁币基础中,再增加增岁币银十万两、绢十万匹以了结这次索地之争。仁宗最后只是要求大契丹要约束西夏国与大宋和谈。自此,大宋才与西夏、大契丹国修好。

正因此次和谈,西夏国与大契丹国交恶,两国随后发动战争。

大契丹国兴宗耶律宗真亲帅大军征战西夏,但两次均遭失败,造成国势下滑。

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契丹兴宗耶律宗真身染重病,随后去世,契丹耶律洪基即位,称为道宗。可此君昏庸无能,好酒色,且忠奸莫辨,偏又喜好大汉文化。有馋臣赵王耶律乙辛向道宗进言,说大宋文化博大精深,仁宗赵祯软弱好欺,若得汉人为妾,既能接触大汉文化,又能与大宋交好,是为一举两得之计。道宗大悦,随派使臣朝见大宋仁宗,一是向仁宗索要大量赏赐,二是让大宋物色女子送于道宗享用。

仁宗因契丹兴宗耶律宗真果敢善战,一直对其有所忌惮,但契丹道宗上位后,闻听道宗与其父兴宗有天壤之别,且契丹国运渐衰。仁宗压力减轻。

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仁宗在考虑,如果此次契丹使臣提出过分要求,若一概答应,则显得我大宋好欺;若全部拒绝,又怕这边境不宁。要不所有要求,只给一半?那契丹使臣能否善罢甘休?

仁宗万分纠结、举棋不定,最后只有让丞相韩琦前来商量。

仁宗本想连龙图阁直学士包拯一并喊来,但他深知包拯为人耿直、执拗,对待契丹使臣绝不会让步,倒显得自己懦弱,于是只传见韩琦。

丞相韩琦进宫面圣,得知仁宗苦恼,于是上前宽慰道:“圣上!契丹国这些年与西夏战争不断,国土上下民不聊生,估计契丹国使臣此次前来,定是要些金银、布匹等物,若是不过分,应允也不是不可!但我大宋乃****大国,岂能容忍他国无礼?所以圣上可以向契丹使臣先提出要求!”

仁宗忙问:“提何要求?”

韩琦躬身道:“联姻!”

仁宗听罢,勃然大怒:“好你个韩琦韩稚圭!你好大的胆子!”

韩琦立刻下跪:“臣惶恐!不知哪句话得罪圣上?”

仁宗手点韩琦:“你劝我答应契丹条件便罢,还要我牺牲一位公主作为人质不成?那我大宋岂不被人踩在脚下?”

韩琦慌忙解释:“圣上容微臣把话说完!微臣之意不是让我大宋与契丹联姻,而是让契丹与我大宋联姻!换句话说,就是让契丹选出一位公主嫁到我大宋!臣是这样想的,鄂王体弱多病!民间有‘冲喜’一说,若将契丹公主赐婚于鄂王,一来冲喜,鄂王之病渐好也亦未可知;这二来,正如圣上所言,将契丹公主作为人质,以制约契丹国!岂不两全其美!不知圣上以为如何?”

仁宗听完,龙颜舒展:“嗯!好!那与契丹使臣交谈之事就交于你了!”

韩琦立刻拜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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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大契丹中京大定府外城。

不草堂外,一位身穿汉服的姑娘不断往里张望,身后还跟着一个贼贼的丫鬟。

卜神医正在配药,无意抬头观望,一眼看见门外女子,随放手迎门,屈身拜曰:“草民卜经恭迎公主殿下!”

姑娘立显差异之色,并后跳一步:“你怎知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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