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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面兽心

翌日一早便有侍女来服侍我梳洗,蛇妖总算有点人性,给我安排了两套正常换洗衣物。我看着镜中正在给我梳头的侍女道,“我叫汐月,你叫什么?“她轻声道,“我叫小沫,夫人。“夫人这称呼有点为时过早吧?算了,不和她计较了。

我又问道,“你是玲珑镇的人吗?你来多久了?除了你们四个还有其他女子呢?她们是死是活呀?“小沫回道,“夫人,我确实是玲珑镇的人,已经来了两年了,至于其他人,我知道的也不多。夫人还是别问了,如果我说太多了公子会杀了我的。“她拿梳子的手有点发抖。她怕蛇妖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我心中还有好多未解的疑惑,看她这么害怕我也不好再问了。

“那公子现在在哪呢?我问道。她已给我梳好了头发,她说道,“公子和巫师大人正在议事,可能一会会过来看你“。巫师?我随即想到咋天蛇妖说的什么老鼠?可能巫师是老鼠精吧?呵,怪不得他长得像老鼠呢。

“什么事呀?“我问道,小沫想了想,“好像是结界有异动,公子和巫师大人正在商议怎么对付攻击结界的人呢!“

太好了,说不定不用多久七夜和墨羽便会攻进来了。我心中暗喜。“小沫,如果有人来救我们,难道你不高兴吗?“

小沫神色黯然,表情担忧,她道,“公子这么厉害,恐怕无人能敌吧!如果真的有人能救我们出去,我当然求之不得的。“我对她安慰的笑道,“我想会有人能救我们出去的。“小沫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但愿吧,也不知道姐妹们能不能等到那天了?“

“为什么说等不到那天了?“我不解的问。小沫似有所觉的欲言又止,见她低头不语我便转移话题。“公子有几位夫人呀?“这个总能说吧?小沫说道,“这个我听来得最早的英姑说,如果公子看得上便能成为夫人,像我们这种姿色平平但很乖顺的便做侍女,公子不喜欢的便关起来,公子是妖,容颜可以永远不变,可人间女子一年比一年老,就算做了夫人也是好景不长,老了或者厌烦了也都会被关起来。”小沫一脸哀戚。不过至少她们都没死,原来蛇妖只是贪恋美色呀。那为什么不放她们回到人间呢?

“不过,夫人这么美,我看得出公子挺喜欢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小沫安慰我道。我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两声,我才不稀罕一条蛇妖呢!

“那她们都被关在哪呀?“这才是重点。“这…“小沫欲言又止。

“娘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人未到声巳到,蛇妖离影悠的出现在我旁边。小沫吓得大惊失色,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公子,奴婢多嘴,请公子饶了我吧i”

我拉她起来,挡在她面前,“不关她的事,是我逼她说的。“我可不想因为我害了她呀。离影一笑,挥挥袖,“看在娘子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下去吧。“小沫如获大赦千恩万谢的退下了。我没好气的道,“为什么不能知道,”离影一手执起我下巴,浅笑道,“因为我怕吓到娘子,”我挥掉他的手离他远远的。

“为什么会吓到我?你为什么不放她们走?“我不解的问。“你关着她们干嘛?既然你嫌弃人间女子容颜易老,何不干脆找同族女子?“

离影于桌前坐下,悠哉哉的品着酒,诡秘的一笑,“留着她们自然是有用处的,再说了,如果找同族女子,那不是成年成月的面对同一张脸,厌都厌烦了,何来乐趣可言。“

我怒斥道,“无耻,下流,我告诉你我不是人间女子,所以你早晚也会厌烦,我看你最好放了我”离影听了双眼一亮。妖媚的笑道,“那更好,我反正也挺喜欢娘子你的,对娘子我永远也不会厌烦的。“

我双手捏诀,汇聚灵力,双手奋力一推,灵光向他劈了过去,他身形一闪,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到我面前,桌子椅子却被劈得七零八散。我又一掌向他胸口拍去,他一侧身堪堪躲过顺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另外一只手刚想出手却又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他把我两手抓到一起,腾出一手搂住我,我便动弹不得,我又羞又恼,脸因用力挣扎而涨得通红。

“放开我。“我挣扎着怒斥道。离影纹丝不动,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戏谑道,“娘子性子还真烈,看来得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了。“说罢低头向我凑过来,我扭头挣扎着。他突然神色异常,表情痛苦。我发现他的脸似乎有个虚影在晃动,那分明是张着血盘大口露出尖牙利齿的蛇脸。我相信我没眼花,我惊得心怦秤乱跳,他不会要现形吧?

他似手很虚弱,便放开了我袖子一挥就消失了。我整个人瘫软在地,这真是想吓死我不偿命呀。我冷静下来想想,难道他有什么弱点才会这样?

晚上入睡前,小沫来服侍我梳洗。她准备走前我拉住了她。“小沫,今天公子怎么回事,我看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小沫恭顺的回道,“夫人,英姑说公子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每年这几天他都要闭关修练的。今天公子闭关前也交待了我这几天要我好好侍候你呢!“

她说得那个英姑,来得早,看来知道得也多。蛇妖要闭关,便没人能阻止我干什么了,那我得趁这个时候去看看其她女子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想应该也只有那个英姑知道了。

半夜,我悄悄的在洞内四处搜寻,洞内各处灯火通明,我并没发现任何人,也没听到任何异常,安静得可怕。突然前面有一人从房间内出来。是个比较年长的侍女,她大概就是英姑了。我跟了上去。我顺便往屋内一瞧,小沫和另两个待女睡得正酣。我跟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墙璧前,这与其它墙壁并无不同,我正疑惑间她往地上的一块地砖踩了三下,墙壁便缓缓向上移动,打开了。原来这是一处秘室。

为了方便,为了不被发现,我便化做一缕灵光飘进了她的身体,借用她的眼睛。这并不影响她,她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走进去,石门便又缓缓关上了。室内很大,一排铁门分别隔开关着五个女子,终于见到她们了。里头倒是很干净,有床有凳有吃的。听到石门响动,本在熟睡中的人都醒了,都爬起来拽着铁门看着英姑。

她们形容消瘦,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哪里还有年轻貌美的痕迹!“英姑,是不是蛇妖又要闭关了?“一个五官清秀的女子木纳的问道,从她的五官看出,她当初定是年轻貌美,可如今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英姑叹口气,无奈的道,“是呀,只要他一闭关就要死掉一人,唉…”

众女便都哭泣起来,我感觉到她们的无助,害怕,绝望…

“我去吧,与其慢慢折磨而死,不如死得干脆一点,反正早晚都是死。“那个女子凄惨的一笑,眼中没有任何留恋人世的光彩。

“我去年才来,还不到几个月他便这样待我,呜呜呜…想当初,对我如何的好,如何的温柔体贴,当初,我们那么恩爱,想不到玩腻了,就成了他喝血的工具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子悲怆哭道。

“当初当初,天天被他吸血你还对他不死心,畜牲就是畜牲,它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会有人性?你醒醒吧!“那女子几乎咆哮的怒吼。

我终于听明白了。这条又色又嗜血的怪物真是人神共愤,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犹不解恨。被她这么一吼,所有女子哭得更凶了。英姑摇头叹息,她哽咽道,“你真的决定了?“

那女子呵呵的笑着,轻蔑的笑道,“不就是吸干血而死嘛?天天轮流吸一口,还不如一下死了倒好,不要这样天天被折磨了,把门打开吧,别废话了。“

英姑颤抖着手把锁打开,便领那女子走出这间秘室,又来到一处金璧辉煌的大殿。看来这里是蛇妖的住处了。英姑于侧墙同样的动作打开了石门,蛇妖房内居然也有秘室。我能预想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会发生什么,我先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狐胆都会被吓破。

秘室内怎样我无暇顾及,因为我触目可及的只有那条正高高立着粗壮的身躯昂着头吐着信子的蟒蛇,地面上蛇身仍盘了好几圈,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它从上面俯瞰着我们,我只觉得我们在它面前就如蚂蚁般渺小。我实在无法把它和美男离影联想在一起,大震撼太可怕了,我幸好躲在英姑身体内,否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英姑和那女子却异常的平静,也许她们早已习惯。英姑毕恭毕敬的道,“公子,请慢慢享用吧!“说罢退到角落低眉垂目的立着,也许她不忍心看,也许蛇妖不喜欢被人看它吸血的恐怖样子吧。那女子闭上双眼,认命的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蛇妖慢慢的张开嘴,露出尖牙,猛的一声咆哮俯沖而下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女子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表情痛苦的忍受着它的吸食,我看到蛇吞咽的动作,直到那女子倒地而亡。目睹了这一切,我全身都凉透了。

蛇妖似乎满足了,但它爬回盘锯地开始蠕动着身子,身躯展开来足以绕诺大的秘室一圈。难道它要蜕皮?蛇类我知道要蜕皮的,但它已是蛇妖还要蜕皮吗?我真没想到这一点。所谓的闭关原来是要蜕皮?怪不得他那时快要现出原形。这样的话,那他蜕皮期间定是极其虚弱的时候,并且还有可能无法使出妖法,那么结界有可能不堪一击了,哈,看来蛇妖只有等死的份了…

英姑把女子的尸首拖至一处角落,她往墙上一按,一块砖头陷了进去,地上打开了一个洞,洞里是烧得火红的岩浆,英姑便把尸体推下去,尸体顿时融入了岩浆,化得什么都不剩了。她们的命运竟是如此悲惨…

回到房间,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睁眼闭眼想的都是秘室恐怖瘆人的一幕,害得我紧张兮兮的,生怕蛇妖突然出现在我房里…好希望七夜与墨羽此刻能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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