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借到了,人也有了,接下来就是考虑怎么打了。斑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在院子里绕圈。一天晚上他给赵格心说:“父亲,这几天心中很焦虑,不知如何是好?我想了几套方案,可还是不放心,举棋不定,一想到要如果自己安排不好,会导致兄弟赔了性命,我就觉得压力很大。”
赵格心说:“你原来带着兄弟们打架不是很镇定吗?如今怎么手足无措了。”
斑鸠说:“我也不知道差在哪儿?也许是因为打架很少死人,现在是拿枪打仗,性命攸关吧。压力很大,脑袋里好像什么点子都没有了,我昨天专门去买了一本兵书,读了很受启发。”
赵格心说:“你现在没有主意,是因为你的心乱了。这个时候读书最危险,会误事的。你不是学过知行合一吗?”
斑鸠说:“父亲,我不太明白,这与知行合一有何关系呢?”
赵格心说:“闷在屋里看书,闭门造车,是不会想出什么好主意的。你现在应该亲自去看看刘坏水的山寨是什么样子,周边的情况是怎样,多看多问,不要多想。”
斑鸠一听,恍然大悟,对啊,他决定第二天带着狗儿,收拾行李,出去侦查。出门前赵格心说,刚才杨博尧派人送来一个好东西,你学着看看吧。原来是滇军的一份贵州军用地图,斑鸠盯着地图,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半天,然后说:“这个地图肯定有误,我原来要饭的时候,经过的每坐山,每条河,每座桥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山口绝对不在这个位置,这座桥也早就不在了。。。”赵格心一听,觉得斑鸠还真是个打仗的料。
斑鸠说:“父亲,我要带着这幅地图出去侦查,可能会去很多天,请你帮我训练一下队伍,告诉兄弟们等我的好消息。”
于是,斑鸠和狗儿天天就泡在刘坏水土匪窝的附近,研究刘坏水他们出没的规律,又买通了一个线人,对他们内部的情况也掌握的一清二楚。山寨外面的地形也细致的侦查了一遍,还修正了地图上的几个错误。
这段时间,队伍也没闲着。赵格心把杨博尧请来当教官训练队伍。第一天杨博尧让大家集合,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看得杨博尧直摇头,心想这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能打仗呢。当天,就将这一百来人,按照连的建制,分配为三个排9个班,还有炊事班,担架队,后勤部。。。将队伍拖到一个地方,建立军营,封闭式训练。从最基本的集合,起立,稍息开始,然后是射击,拉链,每天训练十几个小时,跑80里,每天晚上兄弟们累的倒头就睡。还好,苦井堡的兄弟们从小吃苦,训练很认真,尤其是射击,最让杨博尧满意,这群山里的孩子从小打猎,有很好的基础,出了好几个神枪手。赵格心还专门为他们做了统一的军装,不到一个月,这一百多人,已经是一支有模有样的队伍了。
斑鸠回来后,将自己的计划,给父亲和杨博尧讲述了一番,二人都非常赞同。第二天斑鸠开了一个简短的誓师大会,然后就出发了。这次斑鸠并没有选择直接进攻刘坏水的山寨,而是派人伪装成烟土贩子,引诱刘坏水到伏击地点,解决战斗。
当天下午三点,一队人推着小车在指定的山路里走着,林子里吧的一声枪响,刘坏水他们冲下来,这群人丢下烟土箱,背着钱袋就往计划好的地方跑,刘坏水他们追上来一看,好几个空烟土箱子。土匪们一看就知道,这一票肯定肥,因为烟土箱光了,肯定是卖了很多钱,追上就能收到这些钱,于是立即跟着追过来。追到一个狭窄的山坳时,斑鸠正带着几个神枪手在山顶上盯着呢。这时,斑鸠告诉神枪手们,那个头上带帽子的,就是刘坏水,你们一起瞄准他的屁股,预备,开枪,啪啪啪的几声枪响后,紧接着就是几十条枪同时射击的声音,山谷里像是炸了锅,紧接着是上百人的喊声:“杀啊,缴枪不杀!”苦井堡的兄弟们,像老虎一样冲了下去,这群土匪直接被吓蒙了,没死的一个个举着枪,跪着,还以为是中央军打过来了。刘坏水,屁股中了至少七八枪,都快成筛子了,躺着那里嗷嗷叫疼。兄弟们将这些土匪押到县城,放在小车上游街示众,然后请马县长宣判,匪首全部枪决。
马县长因为剿匪有功,再次获得嘉奖,晚上摆了酒宴为剿匪队伍庆功,并且鼓励斑鸠说,“你们真是咱们大定的骄傲啊,政府没有花一分钱,你们没有死伤一个人,居然就把恶匪刘坏水给端了。了不起啊!现在还有几股土匪也时常来骚扰我们,盼望你们能继续大显神威啊。”
斑鸠和兄弟们正在兴头上,于是满口答应:“您放心,我们一定将方圆百里的土匪全部清掉。”之后,斑鸠又开始到处侦查,拿地图去校正,摸清楚一家,就端掉一家。无论是从武器,人员,军事素养方面,这些土匪都根本不是斑鸠的对手。斑鸠越发喜欢指挥打仗的感觉,本来大定周围有大小土匪十几窝,可是端到第五窝的时候,剩下的土匪要么离开大定了,要么就来投降了,弄得斑鸠觉得很不过瘾。剿匪结束,斑鸠还了杨博尧八十条枪,二十担子弹,还剩下来近两百条枪,都是缴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