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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武家杂技团(下)

最后一幕即将开始。空地中央摆了一把大刀,两张草席,与两条草绳。后面有一个架子,架子高度大概比一个成人高一点,上面垂吊一条绳子,可以把东西吊在架子上。

武大郎开口喊道:「武家杂技团表演开始,第三幕,潘金莲戏武松。」

武大郎、武二郎、潘金莲都走到了空地中央。

武大郎对武二郎说道:「二弟,听说你打死了一只老虎,大家都叫你打虎英雄。」

武二郎道:「大哥,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实在很丢脸!那一天因为近视眼、老花眼,再加上喝醉酒,把龙虎庙前的老虎石像看成真的老虎乱打一通,之后被龙虎庙庙祝抓去官府打了五十大板,赔了庙祝不少钱才得以脱身。」

潘金莲问武大郎道:「这个巨人真的是你二弟吗?为什么二弟是身高八尺的强壮巨人。大哥却是一个身高五尺的瘦小矮冬瓜?」

武大郎道:「娘子,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实在很气人!我问过我娘同样的问题,我娘说我出生后她曾经梦到一个阴间负责输入投胎资料的官员跟她道歉。那官员说我身高原来应该是六尺五,因为抄写人员少写了一个六,变成了五尺,整整少了一尺五。官员为了补偿我娘,把这少掉的一尺五加在我二弟身上,所以我二弟的身高从六尺五变成八尺。我实在是有够倒楣!等我死后到阴间,一定会去找那个糊涂的抄写员算帐!」

潘金莲突然哭道:「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嫁到五尺的矮冬瓜大哥,而不是八尺的巨人二弟?难道月下老人也搞错了吗?」

武二郎安慰潘金莲道:「大嫂不要悲伤!大哥虽然矮,但是人很老实。」

潘金莲对武二郎道:「我不要老实的,我要高大的,就像你一样。」潘金莲突然对武二郎道:「不如我先跟矮冬瓜离婚再嫁给你?」

武二郎道:「大嫂不要开玩笑!你嫁给我的话,传出去对我武家的名声不太好。」

潘金莲道:「有差吗?我现在天天跟西门庆约会,武家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

武二郎道:「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我武二郎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潘金莲道:「就因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需要配我这个婀娜多姿的美娇娘。」

武二郎道:「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我怕梁山泊知道这件事会把我开除,让我丢掉土匪的工作。」

潘金莲道:「丢掉土匪工作不是更好吗?找份正当工作来养活我。」

武二郎道:「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我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潘金莲突然发怒道:「亏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犹豫不决像个姑娘家!你到底要不要?你不要的话,我就去找西门庆了。」

武二郎道:「请你不要生气!给我多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潘金莲突然对武二郎抛了一个媚眼,嗲声道:「不要考虑了!我会让你很快活的!」

武二郎不安道:「你这个女人实在是狐狸精,我的三魂七魄已经被你勾去了,我决定要你了!但是我要跟大哥商量一下。」

围观群众笑成一团:「怎么跟水浒传不太一样?」孙五行也笑了。

武二郎转头对武大郎说道:「大哥,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武大郎道:「什么事情?二弟请说!」

武二郎道:「大哥,我爱上大嫂了!求求你跟大嫂离婚,我想跟大嫂结婚。」

武大郎怒道:「二弟,你开什么玩笑?你竟敢对大嫂有非分之想?」

武二郎解释道:「大哥,不是我对大嫂有非分之想,而是大嫂她勾引我,我抗拒不了诱惑。」

武大郎怒道:「这个狐狸精老是在勾引男人,她最近每天都跟西门庆约会,还被我抓到了好几次。」

武二郎道:「大哥,俗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大嫂是我武家媳妇,与其给西门庆使用,倒不如给我武二郎使用。」

武大郎道:「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她嫁给你以后,我怎么办?没有人要嫁给我。」

武二郎道:「我可以买一些成人玩具给大哥自己解决。」

武大郎道:「这样做好像也可以解决问题,可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武二郎突然对武大郎下跪磕头如捣蒜,光头又把地面撞出了好几处裂痕:「求求大哥把大嫂让给我吧!」

武大郎道:「二弟你不要急!给大哥多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武二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哥我等不及了!我今天就要跟大嫂结婚!」

武大郎道:「不能让给你!你大嫂长得太漂亮,我实在舍不得!」

武二郎突然生气道:「大哥你实在太自私了!好东西自己霸占多年,不分给二弟我使用,你不配做我大哥,我今天跟你恩断义绝!」

武二郎抓住武大郎的衣领,把他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举了起来,大声说道:「今天我一定要逼你把大嫂让给我!」

接着武二郎用地上的草席把武大郎的身体给包裹起来,再用草绳捆绑起来。武大郎身体都被草席包住,只有头露出在草席外面。武二郎再把武大郎吊在后面的架子上,双脚悬空,离地面有几尺高。

武大郎被草席包住身体,吊在半空中以后,潘金莲跟武松商量:「要怎样才能逼这个矮冬瓜跟我离婚?」

武二郎捡起地上的大刀说道:「反正已经跟他闹翻了,干脆砍他几刀,要先砍哪里?」

潘金莲道:「我最讨厌他的矮个子,干脆砍他的脚,让他身高再矮一尺,变成四尺。」

武二郎道:「好主意!让他的身高再矮一尺。」

吊在半空中的武大郎怒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太过分了,我要去官府告发你们!」

武二郎勃然大怒道:「哼!我是梁山泊土匪,我才不怕官府!砍断你的脚,看你还敢不敢嘴硬?」说罢挥起大刀,一刀砍向武大郎的膝盖,刷的一声!武大郎膝盖以下的身体被砍断,膝盖以下的草席掉了下来。

围观群众不由得一阵紧张,害怕武大郎的小腿真的被砍断,但是一看地上掉下来的草席,并没有任何血流出来,大家都是:「咦!奇怪?怎么没有血?」

只见半空中的武大郎身高只剩四尺,但是武大郎一点事都没有,没有尖叫,没有喊疼,而且武大郎竟然还在怒骂:「我不会屈服的!反正我本来就是矮子,四尺跟五尺还不是一样?」

孙五行也觉得奇怪,不知道草席里面有什么机关。他本来以为武大郎在被砍之前弯曲膝盖,避开了这一刀。可是人弯曲膝盖的话,大腿后方应该会鼓起来,然而武大郎大腿的后方还是平平的。

潘金莲继续跟武松讨论:「这个矮冬瓜还嘴硬,把他腰部以下砍掉,让他身高再矮一尺,变成三尺。」

武二郎道:「好主意!把这个矮冬瓜切成对半!」

武大郎听了气炸了,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会有报应的!迟早也会被人砍死!」

武二郎怒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这美人儿,就算被人砍死我也愿意!但是在我被砍死之前,我要先把你砍死!」说罢又是一刀砍去,刷的一声!武大郎腰部以下的身体被砍断,腰部以下的草席掉了下来。武大郎只剩下一半的身体吊在半空中,但是依然没有任何血流下来。

这下现场爆起了如雷的掌声,大家不知道武家杂技团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实在精彩!

潘金莲跟武二郎讨论:「这个矮冬瓜被砍成一半还是没死,要不要朝他脖子上砍一刀?让他冬瓜头落地!」

这下子武大郎紧张了,赶紧求饶:「不要砍!不要砍!头被砍掉就没办法活了,我答应离婚!我答应离婚!」

这时武二郎拱手向武大郎说道:「多谢大哥割爱!把大嫂这美人儿让给二弟。」

潘金莲道:「你这矮冬瓜终于想通了?早答应的话,就不会被砍成一半了。」

武大郎哭了起来:「怎么办?身体只剩一半,腰部以下都不见了,以后小便要从哪里尿出来?」

武二郎却道:「大哥不必惊慌!我可以帮你把身体接回来。」

武大郎与潘金莲同时惊讶问道:「身体断成一半怎么可能接得回来?」

武二郎道:「我在梁山泊时跟入云龙公孙胜学过一些法术,可以把断掉的身体接回来。」

武大郎急道:「赶快帮我接!赶快帮我接!」

于是武二郎拿起地上另外一张尚未使用的草席把武大郎的身体包裹起来,再用草绳绑起来。他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身体接回来!身体接回来!」接着说道:「大哥,接好了!」

武大郎道:「没错!我好像感觉身体接回来了,赶快解开草席让我看看!」

武二郎把草席解开,只见那武大郎依然是五尺身驱,身体完好无缺。

现场爆起了如雷的掌声:

「好厉害!不知道他们怎么办到的?」

「完全看不出机关在那里!」

孙五行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缩骨功?可是缩骨功不可能把身体缩成一半大小!」

武二郎把武大郎放下来以后,三人一起站在表演场地正中央,武大郎道:「我是武家杂技团武大郎。」

武二郎道:「我是武二郎。」

潘金莲道:「我是武二娘。」(原来她其实是武二郎的老婆。)

接着三人一起说道:「今天节目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观赏!接下来跟各位讨个赏钱。」

三人拿着钱筒到处跟观众要赏钱,因为节目精彩,很多观众都给了赏钱。虽然孙五行的盘缠已经所剩不多,他也多少给了一些。就在武家三人来回收钱时,远方忽然传来一阵阵呼声:

「天龙帮来收钱了!大家快逃啊!」

「天龙帮来收钱了!大家快逃啊!」

「天龙帮来收钱了!大家快逃啊!」

接着孙五行看到一个奇特的景象,原来人山人海,熙来攘往的市集,一瞬间所有的人全部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市集里只剩下四个人──孙五行、武大郎、武二郎与武二娘。

孙五行终于遇到了横行福建两广,恶名昭彰的天龙帮。天龙帮匪徒们头上绑着白色与黑色头巾,头巾上绣着一条凶恶的黄龙。白色头巾是头目,黑色头巾是喽啰。这一日来了二个头目和十个喽啰,姑且称之为头目甲、头目乙、喽啰甲、喽啰乙,依此类推。

十二个土匪拿着刀沿路走到各个摊位收钱,头目甲拿着帐簿,头目乙打开每个摊位上的天龙帮黑盒子,取出保护费以后与头目甲的帐簿比对,检查是否有短缺,喽啰们则跟随其后。这群匪徒走着走着,走到了武家杂技团的表演场地。他们看到孙五行与武大郎三人,大感诧异。

头目甲问道:「谁是杂技团的老板?」

武大郎答道:「是我!」

头目甲问道:「矮冬瓜,是谁准你在这里做生意的?」

武大郎答道:「也是我!」

头目甲怒道:「没有天龙帮的允许,你竟敢在这里做生意?」

武大郎答道:「为什么不敢?天龙帮是什么东西?」

头目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福建竟然有人敢不甩天龙帮?他呆了一下,怒道:「矮冬瓜你找死!」他一刀劈向武大郎,但是刀快砍到武大郎脖子时,武大郎突然蹲下来避开了这一刀,并趁机捏了一下头目甲的卵蛋。头目甲喊痛:「唉呀!好痛啊!你这个臭矮冬瓜竟敢捏我的要害?」

头目甲一刀一刀砍向武大郎,但是都被武大郎用极其诡异的方法避开。只见武大郎的身体一下子蹲下来,一下子坐下来,一下子跳起来,一下子打个滚,一下子转个身,一下子向左踏一步,一下子向右踏一步,一下子向前踏一步,一下子向前后踏一步,配合他矮小的身体,头目甲的刀根本碰不到武大郎的身躯,反而被武大郎趁机捏了好几下卵蛋。

孙五行简直笑翻了,心想:「这群土匪今天碰到煞星了,看来我根本不用出手,在旁边看好戏就好了。」

头目甲的卵蛋被武大郎捏得好痛,于是回头对头目乙和喽啰们喊道:「两个人过来帮我杀这个矮冬瓜,七个人过去杀那个光头,另外两个人去抓那个美女,美女不要杀!我们等一下可以玩。」

只见头目乙带着六个喽啰把武二郎团团围住,武二郎不慌不忙,突然快步冲到头目乙面前,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杀我啊!」接着他弯腰鞠躬,把光头撞向头目乙的脑袋,头目乙一声惨叫!被撞得脑浆四溢,当下毙命。武二郎又冲到六个喽啰面前,念了六次:「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然后弯腰鞠躬,把光头撞向六个喽啰,六个喽啰六声惨叫!全部当场毙命。这武二郎在顷刻间连杀七人,实在是心狠手辣,连孙五行都心下骇然。

同一时间,两个喽啰去抓武二娘,武二娘衣袖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支飞刀,射中两个喽啰拿刀的右手。两个喽啰:「唉呀!」「唉呀!」两声惨叫,刀掉在地上。接着武二郎又追过去连喊两声:「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用铁头功把这两个喽啰杀掉。

武二郎一瞬间连杀九人,围着武大郎的头目甲与两个喽啰都吓破了胆,他们立刻抛下武器,向武大郎下跪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武大郎对头目甲道:「带我们去见你们帮主!」

头目甲连忙道:「是是是!小的立刻带大侠去见我们帮主!」

然后武大郎三人跟着三个土匪离开市集。

孙五行看着武大郎三人离去的背影,心想:「不知道武家杂技团这三个人是正是邪?照理说他们杀了天龙帮匪徒,应该是我同道中人。可是那武二郎的手段实在太过残忍,总觉得他有点邪气,希望他们是正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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