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西陵浅明白,可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好好利用父亲这个高手的指点。
可是自己的基础真的很差,现在根本就没开始真正的练,这一个月下来,也都是在给身体打基础,这如何让她不着急,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她能练得多少呀?
西陵浅的眉间不觉微蹙。
不过,这蹙眉的动作,看在西陵君泽的眼里,却以为女儿不明白这道理,便语重心长地道,“浅儿现在还小,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听爹的,不出三五年,爹定让你的功夫在同辈人里数一数二。”
“真的?”西陵浅心中一喜,若真如此,最多五年,她就可以去找欧阳明月报仇了。
不过,三五年?若按原来的命运,爹并不在自己身边,如何能教得了自己。
前世自己住进将军府后,也曾托欧阳青去找过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时间久了,她心中也就认定那时爹已不在人世。
那这世,自己能不能找到爹呢?
“可是,爹爹却经常不在家,如何能教导得了浅儿?”她找出一个理由,嘟着嘴道。
西陵君泽笑道,“若浅儿当真有心学,爹就将当年练功时记下的一些心得给你,爹不在家之时,你可以边看边练。”
这下,西陵浅是真的大喜,“爹,你快拿给我瞧瞧,如果看不懂还可以马上问问爹。”
“好好好!哈哈——”西陵君泽亦高兴的道,有什么比女儿对学武产生兴趣更令他高兴的呢,“待会儿你跟爹回房去拿。”
西陵浅的眼睛亮亮的,就象是被点亮了的火焰般,熠熠生辉。
强将手下无弱兵,西陵浅与春风等四婢,在西陵君泽地教导下,那可真是一日千里,更何况,西陵浅在前世虽然没有认真学武,但却真正接触过,她现在缺的,是八岁时的功夫底子还太差而已。
因此,这两三个月,西陵浅认真地听西陵君泽的话,心无旁骛地,扎扎实实地打基础,这之后才考虑真正学功夫。
说到学功夫,那日从父亲手里接过册子,她突然记起自己在欧阳家后院的柴房中,无意捡到了一本武学秘笈,交给了欧阳明月,就是这本秘笈上的功夫,令欧阳明月的功夫跨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那么,这本秘笈千万不能落到欧阳明月手中,她记得她捡到的时间是在她住进那府三年之后。那么在这个时间之前,她要设法拿到那本秘笈才行,也就是说,她只有三年的时间。
满三年之前,她必须要去一趟京城。
日子忙碌充实,幸福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的快,命运的轮子已快转到被逐出家门前的暴风骤雨。
她们一家,完全是鱼池里无辜被殃及的鱼,这大家族的规矩,她一个八岁的小孩童,无力改变,但她能等。
不自量力的事,不做,卧薪尝胆的道理,她懂。
因为——
在宣历一百三十年,也就是在她前世死去的前一年,西陵世家将有内讧发生,那时,方是她杀回的好时机。
西陵世家欠她的,她一定会回来讨回公道!
西陵浅现在只想努力地让自己变强,多强一分,自己的胜算就多一分。
与此同时,西陵浅还在偷偷地做着一件事——那就是准备离家用的银票。
她记得,前世她同意去将军府,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当时所有的银两,并不够支持两三个月。
因为她们被现任家主西陵浩赶出家门的时候,并不被允许带走这府上的东西,包括银钱,只除了当日她们身上的一身衣服。
她们离家后的生活,主要是靠做绣活赚取微薄银子。
所以,这一次,她要做好这个准备,至少支撑个两三年的就好,那样她就有时间好好谋划赚钱的事。
西陵世家是东朝最古老的望族,几辈人累积下来的财富,那是非常之惊人。
而西陵君泽又是继承人,因此过她家的钱,那是哗啦啦地如流水。
只是,她年纪小,钱到不了她的手,怎样才能弄到钱呢?
西陵浅坐在屋外的藤椅上,手肘搭在小桌上,两手托腮,仔细地思量着。
迟妈妈就坐在不远处陪着,手里边细致地做着针线活。
迟妈妈是西陵浅的乳娘,把西陵浅当她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得很。
她丈夫死得早,只有儿子迟果果与她相倚为命,跟着她一块住在西陵府上,与西陵浅也是一同长大。
西陵浅对这位奶兄也特别的好,很早前就央求西陵君泽,同意奶兄到族学里与族里的那些少爷们一同上学练功。
迟果果到了族学,也没辜负西陵浅的好意,学得很认真很刻苦,成绩很不错。
迟妈妈一边做活,时不时地还抬头看着西陵浅。
渐渐地,她手中的活计慢了下来,眼里浮上一片担忧。
姑娘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姑娘有心事。
自从上次受伤醒来,姑娘变了许多,比从前沉静了,在那美丽的眼眸里,在以为无人注意的时候,会偶尔闪过一种痛,那痛,她无法形容,总之令她很震憾,但却是一闪而逝,让她以为是眼花了,因此她也没敢讲给夫人听,怕夫人担心,只能加倍地照顾好姑娘。
就在她心中暗自焦急的时候,西陵浅已朝她招了招手。
“姑娘。”迟妈妈走到跟前,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西陵浅的杯子倒满水。
“迟妈妈,属于我自己的钱还有多少?”西陵浅问,她院子里的银钱是由迟妈妈保管的。
西陵浅这么突然一问,迟妈妈表情便困惑起来。
姑娘平日可从不管不问这种事,要用到钱时,自有人帮她送上,今日问起,不知为何,不过,她还是马上回答了。
“只剩下五十多两。”
“这么少?”西陵浅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她心里快速地计算起来,五十两不够她们用三个月,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