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不回府,果真是与西陵雅在一起?西陵雅没有一样能与自己相比,只除了品行无可指责外。
西陵漫表情紧绷,双眸里满是妒意,她焦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主子,主子,你歇会儿吧,要不,让奴婢扶您慢慢地走走。”
看到西陵漫这么急火火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吓得梅朵赶紧爬起来,紧紧地挨在她身后跟着转,就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脖子上的脑袋就要不保。
“你快去打听打听,太子爷这几日都住在哪里?”西陵漫不耐烦地挥挥手,吩咐梅朵道。
梅朵低声应了一声,急急地向外走。
“回来。”西陵漫突然又叫回她,“你派人去开灵寺悄悄打听,西陵雅这几日的行踪……”她朝梅朵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又低语了几句。
梅朵面有异色,飞快地看了西陵漫一眼,很快就掩饰过去,然后匆匆地退了下去。
西陵漫望着梅朵离去,半晌之后方深吸了一口气,踱回榻椅边,坐了下来,低头沉思着。
片刻之后,她高声喊道:“来人。”
旋即,自门外走进一名模样清秀的侍女。
“主子有何吩咐?”
“去叫杜大人来。”西陵漫淡淡地吩咐道,刚才的火气已压住。
杜大人,杜秋婉,皇后身边的女官,亦是有品级的三品官。
侍女退了下去,西陵漫则斜斜地歪在了榻椅的垫子上。
待门外再次传来通报声时,已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西陵漫收起快要爆出的火气。
皇后身边的人面前,她还是要小心才行。
只见门口处,走进来的是一名的年轻女子,俪影轻移,婀娜多姿。
西陵漫看得心中突地一动,身子缓缓地坐直了起来,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杜秋婉的姣好的面孔。
她有种不好的感觉,皇后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到太子府,到底是何意?不会是今后要塞给太子的女人吧?
她警觉了起来,若真如此,这中馈之权,岂非是让她平白得了去?
自从她家退出西陵世家的家主府后,她已渐渐感觉到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更不如从前,若非借这次身孕之机,她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如今,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势,她在府中的地位才会稳固。
对于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她一定要防范于未然。
杜秋婉一跨进门,便瞧见西陵漫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眸子里不时地闪出狐疑之色。
她在宫中这几年,最先学会的就是察颜观色,西陵漫如今所思所想,结合她所掌握的信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她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旋即又放开了。
“漫侧妃叫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她不动声色地向西陵漫行了一礼,然后问道。
“杜大人请坐。”西陵漫目光微闪了一下,便笑道,“杜大人到太子府来可习惯?”
“是,太子府与宫里所行的规矩几乎一致,也没有什么不适应。”杜秋婉微躬着身,坐下,然后微笑地道:“多谢漫侧妃关心。”
“这就好,我就怕府上有什么地方怠慢了杜大人。”西陵漫笑道:“这初来乍到,一下要上手将这府里的事管好,也不容易,杜大人辛苦了。”
“皇后娘娘派下官前来,正是下官的福分,下官不敢言苦。”杜秋婉摆摆手。
“母后派杜大人来,本意应是请杜大人教导,要我跟着多学学,偏却我就趁机偷懒了,这几日将府的事全都丢给杜大人,真是惭愧,今日请杜大人来,不为别的,就只想告诉杜大人一声,我这几日也休息得差不多,精神什么的也恢复得很好了,从明日起,我就可以重新开始管事,届时还请杜大人多多指教。”
杜秋婉心内了然,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西陵漫一眼,嘴角随即弯弯,她笑道:“漫侧妃太客气了,要说这府中之事,自是漫侧妃比下官熟悉,下官来这府上也就五六日时间,漫侧妃在这府上算下来却也有五六年了吧?”
西陵漫一听,先是一阵得意,自己来得早,资格可就摆在那了,随即又渐渐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味,来了五六年的人,偏却需要只来五六日的人指教,这也太……
西陵漫抬眸看向杜秋婉,只是人家静静地含笑望着她,那眼睛里根本就看不出有一丁点儿讥讽与嘲笑。
“是呀,来了五六年了,不过这五六年来还从来没有象这五六日这么令人生气!”西陵漫微哼一声。
杜秋婉眉一挑,“漫侧妃这几日不是说休息好了,明日就可以重新管事,怎么这会儿又说这几日令你生气,这样你岂非被气得吃不好睡不好,那明日管事又可以往后推延了。”
西陵漫心中一凛,这杜秋婉脑袋转得还真快,马上就被她抓住小尾巴。
她瞟了杜秋婉一眼,哼,别以为是皇后派来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夺了中馈大权,自己才是正牌的太子府的主子。
“那倒不用,我也是才知道这事。”西陵漫缓缓地说道,“这府中之人五六年来都是循规蹈矩,却没想到这五六日来,竟学会了嚼舌根,看来,这管家之事,我还真是放手不得。”
杜秋婉一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哦,历来只要人长有嘴巴,嚼舌根之事就不可避免,你大可不必为此忧心,当心愁坏了身子,如今这身子可已不光属于你自己的了。”
西陵漫面有得色地将手轻轻抚着尚未显怀的腹部,“嗯,这里边已住进了小主人,他可是母后的第一个嫡亲孙子。”
“正是,皇后娘娘派下官来太子府,特别交代下官,一定要让漫侧妃安心养胎,千万别让这府里的事,把小皇孙累坏了。”
“母后这就开始心疼小皇孙了。”西陵漫忍不住笑道。
母凭子贵,这一胎一定要生出个儿子才行,西陵漫脑子中闪过个一句话。
杜秋婉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将西陵漫的思维给绕走了。
而西陵漫待杜秋婉离开不见身影的时候,才突然醒觉过来,自己找杜秋婉来,本意是要兴师问罪,何以最后却变成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