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旷麟夕收了急书,来到旷月晟帐中:“相府遭袭,贼人救走了境璃水族。”
“父亲和府中诸人现在如何?”旷月晟忧虑道。
“父亲受了轻伤,府中之人并无严重伤亡,”旷麟夕沉声道,“相府现在已不安全,我要回去看看。”
“是我没有保护好父亲。”旷月晟自责道。
“正在战时,我等皆始料未及,好在拓阎明和顾瑛拼死护住了相府,”旷麟夕拍拍旷月晟道,“我和炎烈回去看看,哥哥切莫分心。那越商国虽新败,却并无递交降书之意,趁机反扑的可能性很大。”
“相爷也是武艺高强之人,且手下高手众多,不会出事的,小姐和公子莫要再自责了。”碧茹劝道。
旷麟夕带着炎烈回到相府,见府中一片狼藉,不由怒上心头,看着出来相迎的顾瑛道:“可曾查出那伙贼人身份?”
顾瑛摇头道:“属下无能,至今未能弄清来人身份。单看招法,似是花族人。”
“想来此事与越商国难逃干系。”拓阎明道,“贼人救走了境璃水族诸将,而这水族早已和越商国勾结,与我茵夏为敌。越商花族曾是威震天下的大族,五国列土后,一直隐匿于越商国。此番来袭,定是奉了那越商国王之命,报烧营夺城之仇。”
旷麟夕不置可否。想到那越商花族,总觉得迷云重重。天下皆知越商花族隐于北国,但十几年来,她的眼线未找到与此族相关的任何痕迹。这一族生灵究竟身在何处?如今进攻相府,真的是为了越商国吗?曾经那样强大的族国,如今如此深不可测的敌手,真的会听命于越商国王吗?无数个疑问涌入脑海。
“怎么,吓傻了?”旷如峰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女儿,笑道。
“父亲……”旷麟夕回过神儿来,看到父亲手臂上的白巾,心疼道,“是谁伤了父亲?孩儿宰了他!”
“女孩子家,满口打打杀杀,也不怕嫁不出去。”旷如峰轻声训斥道。
“孩儿只是……”若在平日,旷麟夕定要撒娇分辩几句,此时却觉得心头沉沉的,没了往日的精神。
“快进来吧,相府虽然被毁了,还有几间屋子能住,不至于叫你搬到外面。”旷如峰笑道。
众人进了相府西侧的院落,但见府中上至主家姨娘,下至仆从,皆神色消沉,如临大难,旷如峰训斥道:“都哭丧着脸做什么?不过是来了伙山贼,就把你们吓成这幅样子。老夫征战沙场多年,就是坤炎地魔来了也动不了你们半根指头,都回房去!”
众人纷纷回到房中,相爷虽霸道严厉,此番训斥倒叫他们安心不少。
“父亲可曾看清来袭者的面容?”旷麟夕问道。
旷如峰沉默片刻,笑道:“那贼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为父还真没看清。”
“是花族人吗?”旷麟夕继续问道。
“你远道而来,定然累了,早些休息吧,”旷如峰挥挥手道,“边地战事紧急,你和炎烈明日便启程回去,别赖在相府占地方了。”
“孩儿要留下来保护父亲。”旷麟夕看着旷如峰,坚定道。
“你这丫头,还是这个犟脾气,”旷如峰叹道,“回去吧,早些摆平那越商国,为父也好早些给你安排婚事。”
“父亲……”旷麟夕羞怒地摇着旷如峰的手,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提这种事!
旷如峰拍拍她,意味深长道:“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我看炎烈那小子不错,就是丑了点儿。你若愿意,等你凯旋而归,为父就把你们两人的婚事办了。”
旷麟夕低头道:“孩儿听父亲的便是。”
见女儿离开,旷如峰寻出床头的花枝,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那女子的面容……为何那样像云曦……是云曦回来了吗?不……不可能,她就死在他怀中,他亲手将她抱入棺木……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