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灵境抱起他单薄的身子,流泪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幽影握着灵境的手,忍痛笑道,“傻丫头,你哭什么?我没事。”
“小姐,你没事吧?”炎烈拥着旷麟夕热得滚烫的身子,惊惶道。
“她中了蛊毒……”容夜颐颤声道,“她强行用功力压制毒寒,才会如此。”蛊血是万毒之首,一般人一经沾染,要么猝死,要么化成活死人,任妖蛊驱使。旷麟夕这症状还真是千年难遇……
碧茹忙拿出清蛊丸,给旷麟夕服下。那旷麟夕渐渐昏睡过去,碧茹伸出藤蔓细细诊察一番:“亏了小姐功力高深,不然就危险了。”拍拍炎烈,叹道,“带小姐回房休息吧。小姐现在蛊寒入体,掌事为火族,最好能多陪陪小姐。”
“我知道了。”炎烈抱起旷麟夕,向屋舍较为集中的西南方向走去。
“掌事陪着小姐固然是好,但也要有个人照应,我和掌事一起去吧。”灰魑上前道。
“战乱刚平,相府没有像样的屋舍了。我在这片空地上建个树屋,将就住几日吧。”顾瑛伸开枝干,微施法力。片刻间,那空地上便多出一座木楼。
若在平日,碧茹定要打趣一番,今日却是心头沉沉的,没了半分兴致。
“相爷死于一箭穿心,胸口上的伤痕细不可查,只有花族的千年针刺可以做到。”络雪查过尸体,确认道。
“当年魅霖被伤,夜颐全力一击,那利刺只是破了表层心脉。相爷武功高强,在魅霖之上,此人竟能让利刺毫无痕迹地贯穿,功力定然深不可测。以雪主的实力,可能做到?”灵境问道。
“你什么意思?雪主一直征战在外,怎么可能与此事有关?”容夜颐轻哼一声,气恼道,“你怎知我当年是全力一击?”
“你当时被群妖围困,命悬一线,怎么可能不全力反击?”灵境握住络雪的手,叹道,“我不是怀疑雪主,只是……”
“相爷死于花族之手,花族之人确实都有嫌疑,你问一句也是应该的,”络雪拍拍灵境道,“这千年针刺极难修成,我也是最近才领会一二,此人实力远在我之上。”
灵境点头道:“若是雪主都无法做到,这茵夏花族的嫌疑就被洗清了。花族遍布五国,不知这五国之中,可有雪主熟知的强手?”
“东蛮、朱昌、边西三国的花族都不强,其主功力在母王之下,”容夜颐恍然道,“莫非是越商花族……”越商花族既是四大妖族之首,又是有关花族的一个神秘传说。自五国裂土开始,越商花族之人极少在这人世间露面,在越商国的原始领地已是一片蛮荒,没了半个人烟。
“夕儿曾与越商花王交过手,那花王的实力确实在雪儿之上。”旷月晟疲惫道,“那越商花王只怕与东沙国有所关联。”
“何以见得?”灵境问道。
“东沙国攻陷茵夏都城,一直到昨日才下令撤兵。父亲猝死房中,府中之人未能查,对方定是作了周密安排。若对方与东沙国无关,怎会选择这个时候下手?俘虏身死对政局不利,东沙守卫将受重责,定然反抗,这府中怎会没有丝毫打斗痕迹?”旷月晟分析道。
“定是越商国与东沙国勾结,潜那越商花王前来行凶!”容夜颐愤然道。
旷月晟摇摇头,叹道:“若是越商与东沙结盟,此次谈判东沙从茵夏夺去五城,越商却自始至终未参与谈判。如果越商花族真的听命于越商国王,父亲活为俘虏对他们更有利,怎会不借此机会夺回被茵夏攻占的城池?与越商花族真正有关的,只有东沙国……”
容夜颐点头道:“公子所言确实有理。这越商花族真是丧心病狂,为取悦东沙国,竟做出这种事情……”
灵境看着旷如峰安详的遗容,突然想到什么,惊道:“相爷之死,定然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