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作为一种老牌的娱乐赌法，曾经深受富家子弟，商贾修士的喜好。有人曾经将千万身家投入其中，最后却是颗粒无收，倾家荡产，也有人以小博大，成就一方大亨。
赌，必有得失。而赌石更是出了名苛刻，因为赌字，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赌石的原料被称为石料，一般是从矿洞、灵脉筛选出来的边料，因为来源不同，导致了开出来的东西也各有千秋。有人开出来是金铁，有人开出来是灵玉，所以这价值也有很大的差异。
龙渊凝视着地上的一堆顽石，奇形怪状的，他也很怀疑这批石头里是否真的能开出有价值的东西。
审查石料是每一个赌石爱好者都必定经历的一件事，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只要是想从中赚钱的都会一丝不苟地察看，尽管很多人都只是装模作样。
石料的审查是一分艰巨的任务，很多大师级人物都在这栽过跟头，不得不说，这份任务的确是一个坑，有人功成名就，也有人名声毁于一旦，都屡见不鲜。
这一环节对很多人来说可以说比上青天还难，光是在众多外表普通的石头上看来看去，就足以让人头昏眼花。但是，于龙渊而言，这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只要破妄虚天瞳一开，什么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龙渊的目光在一堆石料中探索着，却也是同常人一般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同时心里暗暗吃惊，赌石不愧是传承了数个时代的娱乐，当真博大精深。
就赌石而言，龙渊可以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对赌石的知识也是一知半解，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但恰巧，他拥有一个天然的作弊器——破妄虚天瞳。
龙渊嘴角微微上翘，在扫视了四周一番之后，破妄虚天瞳便是显露头角。
金色的瞳孔泛着一丝银色，目光炯炯有神，来回在石料堆里探索，但求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处于第一层巅峰状态的破妄虚天瞳也并非无所不能，饶是龙渊已经把它发挥到了极致，却也改变不了破妄虚天瞳无法看破石料的事实。
破妄虚天瞳已临近第二层，但终结不是第二层，比较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这也是龙渊心中的遗憾，如果破妄虚天瞳踏入了第二层，那这一切都简单多了。
龙渊微微叹了一口气，旋即平静下心情来。破妄虚天瞳的表现尽管不那么如意，却也不是一无是处。
凝视之下，龙渊便是发现，破妄虚天瞳无法看破石料，却能将石料中隐藏的散溢出来的灵气看的一清二楚，这一发现让龙渊微微松了一口气。
正好奇石居的掌柜借口离开，那林老二站在他身后，无法注意到他的瞳孔，基于这种种，龙渊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使出破妄虚天瞳。
破妄虚天瞳下，所有带有灵气的石料都逃不过龙渊的一双眼眸，扫视之下，几个呼吸之间，他就把那一堆石料都探查了个遍。
石料很多，真正有价值的不过两三块而已。
龙渊拾起三块石料，又再次查看了一遍，也终于发现三块石料的不同之处。
三块石料大小各不同，一大二小，大的有人头大，小的只有拳头般大小，不过出奇的是大石料溢出的灵气竟不如两块小石料的浓郁，仅仅只是散出一缕，如果不是龙渊仔细，恐怕也察觉不了。
两块小石料还好，散发的灵气很充足，龙渊猜测，这其中很大的几率会是灵石。
“嗯，差不多了。”龙渊轻笑着喃喃自语，把三块石料单独挑出来摆放一旁，心中竟隐约有几分期待。
但他后边的林老二却沉不住气了，心里挣扎了片刻，见掌柜没有出来，便俯耳在龙渊耳畔说道:“老人家，趁那吸血鬼还没出来，我看你还是离开的好，可莫要一错再错，此时离开尚为时不晚。”
此番话，他也只敢低声说，要知道江湖之人有两大罪是最忍受不了的，一是弑父夺妻，二是断人财路，林老二这番作为，同断人财路没什么两样。
同样的话在龙渊耳中是善意的提醒，但在这掌柜的耳中却是恶意阻挠他赚钱，如果说出去怎么的他也得赔礼道歉，所幸他也不是那么不识大举，没有高声说出来。
对于这样的人，龙渊也有些好感，笑了笑，道:“小友有心了，此番赌石如果能赚，老朽必定不会少了小友的好处。”
闻言，林老二哑口无言，龙渊的强硬态度令他颇为无奈，本来还想劝说一番，但看见龙渊铁了心的态度，他也只得闭嘴。
等了一小会儿，掌柜的才一脸赔罪地从后门回来，见龙渊已经选好了石料，态度显然更加贴切了，溜须拍马地奉承道:“老人家真乃当世高人，一眼就看出我这小店里的镇店之宝，我看这三块镇店之宝与您有缘，我也不好收您太贵。这样吧，您给个三百两，这融石液也免费送咯。”
看着掌柜“心疼”的模样，不止是龙渊，就连他身后的林老二和看戏的人都不觉心里暗骂掌柜虚伪，这家伙的演技不赖，但在场的没一个是愣头青。
听到掌柜的狮子大开口，龙渊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旋即呵呵笑道:“掌柜的，我也不和你扯什么有缘没缘的，这一套路数我也见得多了。你也别给我狮子大开口，这两块石头我虽然看中了，但也并不代表我就是案板上的肉，这价格实在高出我的预料太多。”
这掌柜是精明的人，听到龙渊此话之后，却也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地道:“老人家，这也不能说我狮子大开口，咱们做生意的，我出价，您觉得不合适可以还价，也并不是要您以我这价格买不是？这样吧，您觉得多少合适，交个底。”
老板这么一问，倒是把龙渊给问住了，说实在的，这店里的石料都没有明码标价，他实在不好出价，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胡乱开价:“我看，这三块石头值个七十两就不错了。大块的三十两，小块的一块二十两。”
闻言，掌柜的都不禁露出了为难之色，苦笑道:“朋友，你这砍价可是真狠，七十两的价格，说实话把本钱贴进去都不够，你总不能让我这做生意亏本吧！出门做生意，求的就是一个财，每个人都像您这一般，我这小店还不得马上关门。”
掌柜的话里称呼在无意中更改，但对龙渊显然没有太大效果，任他说破大天，龙渊也不可能以三百两银子买下这三块石头，这价格，跟宰大户没什么区别。
“掌柜的，这话不假，但也不能漫天要价吧，三百两的价格买三块石头，只要不是傻子我想都很难买下。”龙渊无奈地摊了摊手，笑吟吟地辩解。
做生意地最头疼的就是龙渊这般胡乱压价的，也不知道是掌柜的心态好还是控制的好，从他的眼里龙渊看不到一丝波澜。
听了龙渊的话，掌柜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是碰到对手了，遇上了一个真正的滚刀肉。这回是栽了。
掌柜的苦着脸，道:“朋友，这样说下去恐怕说上三天三夜都理不开。这样吧，我这三块石料进价是一百一十两银子，一口价一百三十两，合适您拿走，怎么样？”
龙渊琢磨了一下，也觉得这个价码还不错，比他心目中的价还低一些，也就应了下来。
拿到银子的掌柜却开心不起来，一脸吃瘪地看着龙渊，只觉得心里闷的慌。
石料到手的龙渊也没有着急离开，正好掌柜的手里有融石液，也省得他还得浪费时间去找，花了十两银子从掌柜的手里买了一大盆融石液，他就开始捣鼓起三块石料来。
龙渊打量着三块石料，心里也计算起来，他觉得那两块小石料价值应该会比这大石料珍贵一些，先解开大石料反而让人更容易接受。
琢磨了一会儿，龙渊就拿起大块的石料往盆里放，动作有些生疏，却也没让融石液四处乱溅。
对于这融石程序，龙渊所知不多，但也见过别人操作，所以一些基本要领他还是能熟练操作。
石料一进入融石液中，表面的石料便如同泡沫般的被腐蚀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人头大小的石料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被溶解成拳头大小。
“哎，这一块石料是彻底废了，这才第一块就出师不利，运气有点背啊！”
“白白浪费了几十两银子。”
“……”
莫非是我看错了？
龙渊皱着眉头，却没有给石料下结论，原先他对破妄虚天瞳还有一些自信，但此时也不得不猜疑几分。
林老二看龙渊还期望的眼神，都不禁摇头。
龙渊思索着，看戏的人群中乍的有人发出一声惊叫:“看呐，有东西。”
这一叫嚷，所有人都盯着那只剩下半个拳头的石料望去，奇石居里多少鸦雀无声，就连掌柜的都伸长了脖子，只为管中窥豹。
龙渊目光一滞，果然，灰色石料一小块皓月便是映入眼帘，虽然只有一角，但却让在场的观众都提起了兴趣。
待石料全部溶解，这拇指大小洁白的东西就显露出来，而龙渊却不认识此物是何东西。
“月光石，竟然是月光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