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卷徐徐的升起时,赵文清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悔恨,也忘记了陈含韵的影像,他像天真可爱的孩子一样,无法离开自己的母亲:“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女人。
“风过雨不再,泪尽花不开。我叫莫英苏——就是永远不要苏醒的意思。”女人淡淡的笑,浅浅的用手拂过他的耳际,一阵热气袭来,赵文清坐立不安。
“你叫赵文清。”女人吃吃的笑着,也许是赵文清的举动让他觉得好笑: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已经有二十几岁了,但看样子,是没有经过女人的。想起昨夜的笨拙来,莫英苏有些心痛——这个年纪的男人,在这个时代下,如果还没有经过女人,除非他是一个禁欲主义者,否则,他一定是在苦苦的守候着一个值得他一生爱恋的女人。
“你有爱人吗?”
赵文清正在惊异她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听到她这样一问,身子抖了一下,低下了头:“有。”
“她长得美吗?”
“很美,很漂亮。”赵文清说的是心里话,在他的心中,陈含韵一直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不过,自从昨夜之后,他虽然也不肯改变自己的观点,但他心里终是明白:莫英苏的美和陈含韵的美,是两种不同美:一种美的清澈,一种美的妖艳。
因此,当莫英苏问他:“她比我美吗?”赵文清无话可说了,两种美是无法比拟的。在陈含韵身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男子汉,要尽最大力量的去呵护她,去付出,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在莫英苏面前,他却像一个贪吃的孩子,恣意的索取着。
所以,当莫英苏用迷人的笑容看着他,渐渐的用目光褪去他身上的衣衫时,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不断的索取着,索取着……
莫英苏一面穿衣服,一面笑:“赵文清,你会后悔的。”
赵文清点了点头:“从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那你还不走?”女人看着他。
其实,赵文清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有一种无法自拨的吸引力……
“我是该走了。”赵文清穿好衣服,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手按在门把上,转身回头看了女人一眼,“我走了。”
女人慵懒的说:“再见。”
“再见。”赵文清开始旋转门柄。
正在此时,莫英苏忽然在片刻之间,一跃而起,转眼弹到赵文清面前,摁住了把柄。她捂住赵文清的嘴,听了只两秒的时间,就一把拖过赵文清进了卧室。
莫英苏拖着赵文清一进卧室,放开了手,转身去找一件东西。赵文清刚要说话,被莫英苏严厉的眼神吓了回去:“想要命的话,就给我闭嘴!”然后,赵文清看到一支黑黑的枪口指向自己。
赵文清陡然间遭此变故,竟然真是说不出话来了。正迟钝中,却发现莫英苏已经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男人。
好一个英姿飒飒的男儿!赵文清不禁自惭形愧。
莫英苏却不管这些,她打开窗户,对赵文清说:“走!”
“走?”赵文清探头看了看外面,这里有二十层高,怎么下去?
不由得他说话,莫英苏已经将他的腰拴好了:“上去!”
赵文清刚要犹豫,枪口已经顶上来了:“要活命的就给我跳!”
赵文清长叹一声:即使外面进来的是警察,不等他们到,他的小命已经呜呼哀哉了!因此,他不再迟缓,当即跳上窗口,直接跳了下去,在他还在想绳子是否够长够结实的时候,另一扇窗户里,一个男人揽腰搂了他进去,径自把他甩在地上,把绳子解开,并用力拽了两下,转眼间,莫英苏已经下来了。
“马上走!”莫英苏低沉的说。
“是。”男人很魁梧的样子,五大三粗的,脸上一团横肉,走到大街上,给人看了,不当成屠夫,也是厨师。更可怕是,左脸上有一道极深的疤痕,从下至上,大约在疤痕三分之一的位置上,有一团肉拧在那里,非常吓人,看样子,刀是从那里进去的。然后下去,又回了一刀——可见,当时下手的人,是一个极其残忍的人。
赵文清看了,肚里一阵恶心,却只在肠里翻转,不敢吐出来,怕惹恼了这位老兄,一时不顺,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这样一想,赵文清感到后背发冷,好像地狱里的空气已经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