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啊……”
金木研仰头看着天空,前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刻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天与地之间一片迷蒙。
这两天他一直暗中跟踪着那两名搜查官,今天也不例外。
作为身经百战的搜查官,不管是真户吴绪,还是亚门钢太朗,都绝对想不到,居然有喰种敢跟踪他们。
一直以来,都是搜查官追踪着喰种,就像猫追踪着老鼠一样理所当然。但如果有人说老鼠在追着猫,喰种追踪着搜查官,只会让人觉得违背常理,根本不可能发生。
因此,虽然真户吴绪和亚门钢太朗能力极强,性格也很谨慎,却始终没有察觉到金木研的存在,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有人敢跟踪他们。
“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候了吗?”金木研用眼睛的余光盯着前方疾行的两名搜查官,感受着他们身上浓烈的杀气,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名搜查官打算做什么,不过从这两天观察的结果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至于要不要破坏他们的行动,金木研还没有想好,打算暂时静观其变。
就在金木研沉思的时候,人群突然发生了骚动。
“散开,散开!”
“我们是喰种搜查官,这里的情况相当危险,请各位尽快远离此处,不要停留!”亚门钢太朗掏出搜查官的证件,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发现喰种了,我们快离开吧!”
“喰种?是指那对母女吗?我刚刚看到搜查官将她们拦住了,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好可爱,她母亲也很漂亮,会不会是搜查官搞错了?”
“怎么可能会搞错!就算外表再漂亮,喰种就是喰种,跟我们人类完全不一样,谁知道她们美丽的躯壳下,到底掩藏着多么丑陋的内在!”
人群议论纷纷,如潮水一般退去,很快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
金木研早在骚动发生之时,就闪身进入旁边的一幢房子后,顺着墙壁爬到屋顶,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下面。
从他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包括真户吴绪和亚门钢太朗在内,总共四名搜查官将一大一小两名女性拦住。
而那两名女性外表与普通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是喰种,年长的那名女性长相非常漂亮,而且气质非常温柔,紧紧将小女孩保护在身后。
小女孩明显被吓到了,脸色苍白,小嘴紧抿,眼中泪光闪闪。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名喰种,真户吴绪兴致高涨,阴沉的脸上首次露出兴奋的神色,眼睛射出疯狂残忍的光芒。
“笛口凉子女士,我们又见面了,你的丈夫在黄泉等着你呢!”
被叫做笛口凉子的成年女性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然而身躯却在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你这是什么表情呢?老朋友见面,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你躲藏得可真好,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啊。”真户吴绪嘿嘿笑着,语气戏谑,就像是老猫戏弄被抓住的老鼠。
“雏实,等下妈妈挡住他们,你找机会逃走。”笛口凉子轻声对小女孩说着,“以后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坚强地活着!”
“妈妈……”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雏实的眼眶里流出来,她用力摇头,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笛口凉子深吸了一口气,美丽的脸上露出坚定之色,眼睛陡然变成血红,两只蛾翼状的赫子从背后伸展而出。
“快走!”
笛口凉子说出最后两个字,赫子展开,将四名搜查官挡住。雏实最后看了妈妈一眼,强忍着眼泪,朝远处跑去。
四名搜查官看着雏实离开,身体都没有动,在他们看来,失去了母亲的保护,这个幼年喰种绝对没有活下去的本事,要么饥饿而死,要么沦为其他喰种的食粮,没有别的路可走。
“多么伟大的母爱啊,”真户吴绪朝旁边吐了一口口水,“明明是怪物,却偏要模仿人类,如此虚伪的情感,真让人感到恶心!”
“真户阁下,她就交给我吧。”亚门钢太朗随手一抖,手提箱瞬间变成一柄巨大武器,外形像是一个粗大的金属圈套着一根金属棒,看起来笨重异常,非金非铁,看不出具体材质。
笛口凉子操控着赫子,攻向四名搜查官,然而她明显没有战斗的经验,攻击的姿势破绽百出,让屋顶上的金木研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这个女人也就罢了,简直像蝼蚁一般弱小,不过那个小女孩……挺有意思呢,有培养的价值。”金木研摸着下巴思考着,“那么,要不要救她们呢?”
只是交手了几个回合,笛口凉子就被亚门钢太朗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一棍砸中身体,吐着鲜血,整个人飞了出去。
亚门钢太朗正欲给笛口凉子最后一击,却被真户吴绪阻止:“钢太朗,已经没你什么事了,这之后的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真户吴绪走到跪倒在地的笛口凉子面前,神情无比残忍:“笛口女士,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他指了指一直提在手中的手提箱。
笛口凉子感受着箱子中传出的熟悉的波动,双眼陡然睁大,满是不敢置信:“这……这…….这是……”
“没错,这是你丈夫的赫子,被我做成了库因克,用它来杀死你,不是很合适吗?”真户吴绪哈哈大笑,狂态毕露。
笛口凉子身体不断颤抖,眼睛死死盯着真户吴绪手中的手提箱,牙齿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身体却没有一点力量。
“哈哈哈,痛苦吧,绝望吧,憎恨吧……你的这种眼神,真是太棒了啊!”真户吴绪手舞足蹈,面孔扭曲。
“妈妈……”大街的另一边,雏实躲在一个墙角后面,捂着嘴巴看着这一幕,苍白的小脸满是恐惧哀伤,早已泪流满面。
“笛口女士,在被我折磨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吗?”
笛口凉子抬起脸,朝雏实所在的位置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真没意思,就让我来好好折磨你吧……”真户吴绪扭了扭脖子,兴奋地喘息着,准备动手。
“是啊,我也觉得真没意思,折磨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就这么让你兴奋吗?”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