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过晴,短暂的相聚,与宛羽灵分手别后,有重新开始上路了。过了花城,便是晴谷。晴谷之中,并无有何险恶,不过这片谷中似乎不受魔影者的影响,谷中一片油绿,万草丛中缀着点点色彩,让人开了心情不禁一片舒畅。赶了半天的路程,最后在一片空地上停歇了下来。
“雪儿,累了吧。”姚蓉伸手递给我水壶。我摇摇头:“蓉姐姐,我不渴。”扭过头,看向各自两旁的两个身影,不禁微蹙眉心,回过头,看着地上的小黄花发呆。姚蓉看了并无他话,也静静的呆坐一旁啾,长空中突出一声长啸。我一激动,抬头看天:“啊,是易寒和雪鸮。”姚蓉也仰头望天,不禁微笑而起。
易寒站在雪鸮身上,挥着手朝我们。打了一个哨,雪鸮便双翅下滑,冲向我们这边的下方。易寒刚一落地,便被我兴奋的拉住:“小鬼,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最近很无聊诶。”易寒显得郁闷的看着我,敢情我还成了你欧巴桑一出闷的玩具了。“对了,小鬼,你去百事通那里拿的东西拿到没有。”
易寒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啊,就是一张破纸啊。”我抢过那张白纸,拆开看看,没什么特别的吗。易寒撇嘴:“欧巴桑,你看清楚好吧,这可是破解紫晶球上咒语的解法,白痴。”我两眼发光的拉着易寒的手:“真的,哇,小鬼,你太好了,那鸟玩意我早研究了,到现在别说一个字都没解出来,连个屁都没放。”易寒脸色泛色,掰开我的手:“靠,欧巴桑,你别吃我豆腐。”
我松开他,不屑道:“切,你那还是豆腐啊。我还不要呢,稀罕啊,要身材没身材的。”易寒看着我,气的吼出你你你,就没下文了。我当下那个脑神经就那个抽的,这个娃儿啊,口才还是永远没我好,而且还是有点闷骚。我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喂,小鬼,你生气了。”
易寒哼了一声,不理我。我尴尬的撸了一下鼻头:“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气好吧。”姚蓉也笑道:“易寒,你知道雪儿是逗你玩的。”易寒略显郁闷的瞥了我一眼:“娘的,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受欧巴桑的气。”
严重内伤,易寒纯情小吖的,何时也学会了突脏话了。【小霉:罪过,罪过,阿雪啊,看你把身边一个个祖国好花朵都给教坏了。某雪:挂汗】花落痕和雁玉此时也走上前来。花落痕看了一眼,微皱眉头:“雪儿,紫晶的咒语你到现在也还未练过吗。”我胡乱扯了扯头发:“这个啊,因为这字确实有些难度。落哥哥你看,个个都蝌蚪似的,我怎么看的懂吗。”
姚蓉道:“雪儿,紫晶球带身上了吗。”我点点头,除了火龙和赤羽剑,我身上每天必带的便是熏灵珠和紫晶球,莲烬一直贴在我的锁骨上,所以也不必时刻去记。至于夺魂咒,早已由易寒转交与姚蓉身上了,毕竟身上我也不可能带这么多的东西。
“这路上还有很多时间,现在应该没必要很赶吧。”我将随身携带的紫晶拿了出来,把玩着,又瞅了瞅这张非同寻常的白纸。姚蓉轻笑:“即有解法,那么记来不需太过费力。”易寒小声嘟囔道:“真是笨蛋。”我眉一挑,眸子一瞪:“小鬼,有种的在给我说一遍。”易寒呵呵了两声:“算了,还是我来吧。”
易寒接过我手中的紫晶,将纸绕着球双手一按,便紧贴在一起了,从中指间发出一环金光射向紫晶,球便停在半空中了:“欧巴桑,你将灵力灌入紫晶内,心念‘随我意,进我耳,记我脑’就可了。”就这么简单,我深信不疑的缓缓闭上双眼,展开双手,激出灵力,心念咒语,突的脑中一晃阵光。雁玉,花落痕和姚蓉也看到了,一行行密密小小蝌蚪般密语飘飘的穿进我的耳朵里,直到最后一字也没有了,易寒及时喊住了:“收。”
止住灵力,收回双手,紫晶上的白纸似乎渗入紫晶内,早已不见踪影,紫晶嗖的一下就回到了我的手中。“咦,怪了。”我摸上紫晶曾有刻着咒语的地方,此时变得光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现在紫晶内只有那颗金黄丹药存在,别无其他了。雁玉出声道:“这上刻的咒语已存入你的记忆里了。”我想了想:“怎么会没影响,咒语,我没记住啊。”花落痕看向易寒,问:“这是怎么回事。”
易寒无碍笑道:“这要等启用了夺魂咒,这咒语自然而然会从你嘴里念出来的。”我晃晃脑子,有些怀疑:“会吗。”姚蓉笑道:“易寒不会骗人的。”重新将紫晶收了起来,现在人只缺司马轩那边的了,不知他那里如何了,寒珠应该也已交给弄傲天了吧。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纤尘,姚蓉道:“过了这片谷,大概就可寻到客栈了吧。”易寒打了个哨,一直盘旋在空中的雪鸮长啸一声便离去了。
谷中尽头是片无暇的林子,一片清幽,阳光透过树透射下点点阳光照到地上,四处布满了野花,蝴蝶成群结队的飞着,景色与紫晶岛和仙灵岛有比。看到这片美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树藤条条蔓延而来。
“雪儿,小心。”雁玉与花落痕齐声喊出。御剑一出,红袖一甩,只听身后砰了一声,把我吓的可不轻。姚蓉和易寒这也才注意到。姚蓉蹙起秀眉:“这是……”易寒靠近那些还在蔓延而来的苕藤,俯身从手上沾上刚被雁玉与花落痕破了的树藤留下的似水之物,靠近鼻子嗅了嗅,神情一下变得凝重:“是花精。”
“花精是什么。”我出声问道。花落痕答道:“魔影者座下又一高等大法,花精,以靠吸收天地之精华而修炼的异类魔人。”姚蓉点头道:“不错,此法是为魔界大法居二,比金艳的修为又高了许多。”一条树藤偷摸的顺着易寒而去,我一眼尖,立即解下赤羽剑发出,当,树藤被解两半:“易寒,接住。”
一声娇笑声传来,我看向四周,最后在树藤其拥之中,见到亦男亦女之人,此人一头密浓紫发,面容若女,却有喉结,且胸前的那片是隆起的,我得出结论:此为传说中的阴阳人。他(她)一一扫过我们,却微蹙眉:“还缺一个人。”我实在忍受不了他亦男亦女的嗓音,上前一步指向他:“喂,你娘的,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不满的盯着我:“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个的。”花落痕冷哼道:“谁死谁活,你能而定。”花精狂妄放笑:“你们的名=命就掌控在我的手里。”雁玉握着冷月剑:“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虽然花精确实是很强大。花精不多在说话,带着网链的手一挥,那些树如阵在移动,迷乱了我们的视线。每个人同时都开始对付。
而我却独自对付花精,此时的我已打通灵脉了。他滋滋了几声:“好一个集天地灵气的美人,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冷眼半眯,傲然挑起手指向他:“哼哼,难道你不知道自大之人易招风,命也难保吗。”这次,我未等对方发动,就已攻了上去,恍若之间,瞬间移动到花精面前,手由后往前划去,几环光圈齐齐掷过而去。花精未及防范,被我击伤,似乎恼怒了他,花精双眼泛血光,也蓄势待发的攻了过来。他的招式很玄乎,让人有些招支不住,不过大多是为障眼法。我嘴勾魅笑,起身立于半空,脚下玄靴扫去,一摞摞如弯刀的凌光形成一圈,从四方发出。
那边,此阵并未能缠住雁玉,花落痕等人,不多一会儿,树早已破的七零八碎的了,映入眼帘,只有我与花精此时的对决。本来雁玉想要上前,却被姚蓉拦住:“现在插进去,会被震伤的。”无奈,只能呆在一旁观看此时的情景,常人看来,面前只是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到闪影,似风一样闪闪而过。
花精知虚招蒙不住我的眼睛,而趁虚而入,停下的他此时衣服被刮破一缕一缕的,我心中不禁诧异,他身上竟然一丁点儿的伤都没有,确实不能小看他。花精双手握拳反转,身上泛着多彩的光,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力量,但知绝非黑暗力量,却更胜一筹。
雁玉,花落痕同身旁的姚蓉也不知悉这为什么,易寒头一回紧皱眉头,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一声,冲上前去:这是万物精华,如果与天地灵气相合更为强大,若为相冲,必定使人五脏俱裂,此时的冷幽雪修灵力不久,其身灵力根本无法与花精相比,花精真要使用,自己最多受重内伤罢了,而对方却会粉身碎骨,自己倘若现在阻止,却也能使花精发出的法力大大减弱,因为在双方对决,是不能被外界干扰的。
花精身子一震,冲破阻力,大吼的‘啊~’了一声,光溢四处,易寒正值此时冲了进去,使劲全身法力,突破极限,来干扰阻拦了花精施法的威力。姚蓉在回神,正喊:“易寒,不要冲动。”却已晚了,花落痕看出意图,划出一层隔界,减小迫力。
嗯,噗,噗。我双手抵挡不住,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味腥甜冲破喉咙,喷了出来,比任何一次都严重多了,感觉身体里几股力量在蹿动着,异常难受。与此同时,雁玉,花落痕和姚蓉也难免,嘴角溢出鲜血,但是,这不算严重。姚蓉急忙看向花精那边,袖子一扫,消除了周围一层层浓浓烟雾。
花精瘫在地上,靠单手支撑,狠狠瞪着事发者。花精感受到自己此时体内的内部被自己力量反噬,同外界另一力量在体内撞斗,紫发很狼狈的散乱着。我也急急看去,身体怔住了:“不——”
易寒强撑着站着,嘴里的猩红不停的涌出来,似乎怎么都止不住,满脸盖不住的疲惫,一只手不停的微微颤抖,血顺流而下,后背更是满山红般浸湿了一大片,往日不染的白衣此时已是完全的血衣了,在易寒脚下那片地,深红的土地无法言止,血还是不停的渗入地里,在慢慢的被吸收。
易寒有些打磕的闭了又睁往日水汪汪的明亮大眼,看向我,虚弱的想笑也笑不出来:“欧,巴桑,我,我……”他话未说完,人幌了一幌,笔直的砸在了地上。“不要,不要,小鬼,易寒。”我死撑着受伤的身体靠近,一股力量将我又震了回去,血又是泛不住的涌出嘴巴:“易寒,易寒,你起来啊,小鬼,你要撑住,你不是神医吗,易寒。”
雁玉同花落痕满眼心痛的看着,试图冲破这股力量,可这无比强大的力量却久不逝去,一直在花精同易寒的那块地。花精大笑:“哈哈哈哈,此仇我他日必会讨回来,今日好歹也有个陪品,若不是因为他,早多几个陪品,能让他这么容易的死去吗,哪怕死了,我也要鞭尸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我痛苦嘶叫:“不,花精,你放开他,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易寒他,他已经死了,你这个变态狂,为什么。”
花精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阴笑的一把扯起易寒的血尸,困难的使用法力走了。“不,花精,不要啊,易寒。”痛苦如潮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无法说出的疼,猞猁,易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影者,他日相见,非你死便我亡。”
花落痕盖不住的痛楚,却还是很镇定:“姚蓉,随我去追花精。”姚蓉毫无犹豫的点头。花落痕虽然心难受,却还是回头对着雁玉:“雪儿,交给你了,我就是竭尽力量,也会从花精手中夺回易寒尸体。”花落痕离去,那股力量也随之散去。不在留恋,花落痕同姚蓉随即追上前。雁玉步步向我走来,蹲下身,拭去我的泪水:“雪儿。”
我红着眼,有些恨意的看着雁玉:“为什么你们不阻止易寒。”雁玉欲言又止:“我,雪儿。”我拍打着他的身体:“都是你们,如果你们阻止易寒,他就不会死了,呜呜。”雁玉不躲开,任由我打。等我打累了,将头埋在雁玉的怀里,尽情的放纵自己泪水任由浸湿雁玉的衣服。空中传来一声鸟鸣,似乎也在为失去主人而哀悼,鸟鸣中尽是沉重与哀伤。我抬眼:“雪鸮,雪鸮。”
渐渐的,那声鸟叫声越来越小。我哭着,好想易寒,想他娃娃脸上明亮汪汪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笑出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和迷人的酒窝,和他斗嘴在仙灵岛的那段时光。“雁玉,我是害人精,你们一个个为我受伤,猞猁和易寒也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捧起雁玉的脸:“你是不是也会离开我。”
雁玉轻轻擦去我的泪,将我抱住:“不会的,不会,永远不会。”此时,花落痕和姚蓉已返。“如何了。”姚蓉面上浮现一些愁容:“易寒的尸体不知所向,但是花精已被大长老掌毙了。”我颤抖着双唇,沉重的闭上双眼,喃喃无语,对不起,小鬼——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