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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浍水边不肖儿郎 桑树下可能世界

人一生来总归是要死的,所以生命不过是一场别具悲剧意味的体验。对于体验二字的理解不同,自然也就生出各种不同的存在的方式。但总有那么一些道德圣人、人类先知要给人们设置很多的条条框框,故而也就有了文明。只是文明的发展一直都是搞笑和幼稚的,也就是因为其搞笑和幼稚,才产生了无数种关于未来的可能。总之,人类历史的发展就是掷骰子,无论愿意承认与否,都是随意的。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开始和结局。

在尚能居住的这个星球上,有个占了很大一片地方的国家,自古以来就是****上国,历经了几千年,改换了几十个朝代。在****辖下有一个省份叫安徽省,安徽省的辖下有一个小城市名淮北市,淮北市的辖下有一个小村庄,唤作徐桥头。徐桥头这个村庄还是有点来历的,据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是在大荒之年各处逃难的人实在走不动的就停在这里聚集成了一个村落。天南海北的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这么互相的拜了神祇,结了金兰。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倒也就兄弟姊妹叔伯姨娘的叫着,叫着叫着自然就亲了。虽然是个天南海北的杂姓村庄,但也考虑着宗亲势力的关系,就把当地原来安家的几个徐姓人的姓冠了村庄的名字。这个村庄一字儿三排的坐落在一条名为浍水的小河北岸,生育繁衍了几十年,也有那么一百多户人家,几千亩土地。这个村庄生活的人可都不简单,一个个的城府幽深,机心尖利。没有个张子房的计谋、黑旋风的武力是很难立足下去的。黄家的占了王家的几分耕地,刘家的偷了朱家的一两只鸡,胡家的盗了田家的三四尾鱼,总之摩擦不断,常常有火并的态势。正所谓:

星光下

来往奔走着小丑般的阴谋

为了利益

和不能说的秘密

可以不顾所有

漫天烧秸秆的烟雾

试图蒙蔽月亮

只有这恒久的大地

沉默在子夜时候

村里有一个老教书匠,五十多了才得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乳名叫大业,二儿子叫小业。后来等到上学的年纪才取了学名,大儿子叫徐若木,二儿子叫徐若石。大业是个十分顽劣的人,小学到中学最好的成绩就是全班倒数第三名。也亏了他,总是不垫底去争那个倒数第一名。每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专挑老师的错儿。什么叫专挑老师的错儿呢?原来这个老教书匠是个几十年的语文历史教师,还颇能针灸几个疑难杂症,家里也有那么几本破破烂烂的藏书。老教书匠看到大儿子这么顽劣,又气又恨,所以每逢周末假期,就一把锁把大业锁到一间房子里。那房子怎么个样子?是隔开的两间,外边是席圈圈起的粮库,里边就是除了书和书桌就剩下一张床的屋子。从五岁起就规定他每天都要背会一首诗,要不然回家来就等着罚跪。当然,预料中的十天有八天大业是要罚跪的。而弟弟小业就规规矩矩的很老实,一到哥哥放风的时候就跟着他哥哥后边到处跑。偷西瓜,抓刺猬,赶野鸡,摸螃蟹。有一天大业一个人又逃课跑去河边抓野鸡,不自觉的走到河边两个村庄交界的地方,那里有一颗很高很大的桑树,那时节正好是桑椹成熟的日子。大业忍不住,爬到了桑树上去摘桑椹吃。那叫一个美味,吃的手里猩红,口角紫黑。十几米高的桑树不知道熟透了多少桑椹,只是不顾的吃,脚下一个不慎就猛的重重的摔在了桑树下供人休息的石头上。

大业死了!是的,他自己以为肯定是死了!要不然,只感觉到周围只有光,他躺在软绵绵的空虚的空气里,旁边坐着一个他看起来很熟悉的人。他动弹不得,身体毫无知觉,恍惚的感觉到自己还能说话,就问旁边那个他看起来很熟悉的人,说:“我死了?”

另一个回说:“也许吧!”

大业也没有感觉到悲哀也没有感觉到疼痛,接着问:“你是谁?”

另一个回说:“我是你!”

大业躺着想做起来,却分毫动不了,只能忿忿的问:“你要干嘛?”

另一个回说:“我来和你谈谈人生!”

大业毕竟是个13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人生,虽然他在学校里学习不好,偶尔能写个歪诗骂骂掌掴他的不识字的老师,编个讽刺村官收礼的小品上上学校的晚会。但是,人生,他实在不知为何物。

此时另一个大业看到大业愣愣的睁着两眼,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就微笑着开口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大业无奈的回答:“你问!问完了赶紧让我起来。”

另一个说:“生何所寄,死何所托?”

大业懵了!并不知道另一个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回答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想过!”

另一个说:“这时候就咱们俩,有的是时间,不妨想想。”

大业说:“我从来就不知道啥叫人生,我怎么想?”

另一个说:“好吧,我指给你看。”

这时候大业的眼前迅速的浮现了一个女孩的画面。在早晨天尚未明的时候,在月色朦胧中,一扇门吱一下的开了。灯光铺在门前的青砖地面上,映射出一个女孩的身材,慢慢的从灯光里慵懒的走出来。由于背着灯光,大业也看不清女孩的容貌,只依稀分辨出女孩的马尾辫、花裙子、红布鞋,耳朵上戴一朵天真的雏菊。待走的近了,大业才恍惚认得,那不是潇潇吗?正所谓:

我记得,那天的早晨

月光柔和的铺上温情的大地

一缕微弱的灯光

又蒙在柔和的月光上

你来了

从一个熟悉却陌生的空间

飘逸着长发,慵懒的神态

不经修饰的美,却美的让人永久回味

你总是含着淡淡的愁绪吗

你总是藏着隐隐的喜悦吗

那一双深情又婉转的眸子

像是瞬间看透了我萌发的爱意

避开,不代表不愿承认

羞涩,只因为过于诚恳

当我失去你时,终于和着岁月落入凡尘

成为一个孤独,孤独而无助的人

大业印象中的潇潇一直都是那样的一个打扮,虽然大业顽劣的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但是只要他在潇潇的身边就安静的像个木头。大业对上课或者上学完全不感兴趣,他有一套自己的歪理,什么“上学不等于学习”,“老师不等于真理”,什么“有长立之法度,无不破之规则”,“教育是骗局,学科是监狱”。他之所以每天早早的起床去赶早自习,就是为了能和潇潇一起走完家门口到校门口的那一段路。他喜欢潇潇因为他路上奇怪的高谈阔论斜着眼嗔他;他喜欢潇潇在星光昏暗中踩到一枝树枝以为是蛇而慌忙的跳到他背后;他喜欢潇潇蹬踏蹬踏的跑到教室里把他拉到月考成绩公布栏前,指着初一年级组第一名的位置说:“那个是我!”指着初三年级组倒数第三名的位置说:“那个是你!”;当然,他也喜欢因为和潇潇的早恋而被校长作为反面教材的典型罚站在热辣的太阳底下,那至少是一种生物性的宣示:那个女孩是我的!

大业的眼前忽然又转出8岁时的光景,当他放学回家看到自家的木门上被泼满了屎尿,几个同村的人在不远处嬉笑吵闹。但是他并没有上去跟人打,也没有上去跟人闹,也没有问是谁干的。问也问不出来是谁干的。大业的父亲是50多岁才从云南被放回来平反的人,当年考上大学在进行政治审查的时候,因为“海外关系”一条被放到了云南的边界一个叫勐定的地方,据说离缅甸已经不远了。在那里当个赤脚医生给人家针灸治病,因此认识了大业的母亲,于是就一起回到原来的老家打算定居。大业的家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正所谓:

庭有苦竹连根生,同披霜雪共峥嵘。

骨干扶携缘血脉,乳液交摩因天情。

天情本是寻常物,一入人间道不明。

纵然置于囹圄地,也生碧色三千茎。

老父五十得子头更白,青春焕发老土宅。

涤衣河前长子木,漏雨屋里次子石。

父老子幼农作难,事事唯母无少安。

梁上雏燕常饥哭,家中黄狗瘦更残。

开炊难觅开锅米,新年不见新貌欢。

节衣缩食持门户,十年生计等闲看。

老父曾为乡才子,常把青云鸿鹄视。

奈何天命喜弄人,徒因海外关系堕如此。

讥眉冷眼三餐饭,辗转流离九处天。

云南行医当赤脚,方遇慈母结姻缘。

年岁相差二十载,双亲相距一百川。

草草宴席客零落,匆匆安居浍水前。

村邻欺侮无族旧,老者老矣幼者幼。

旁观当作非己为,殷勤相劝还设彀。

白日强颜奉欢笑,入夜闻母泪沾袖。

贤母训其休生念,莫教四邻不相见。

此心若对他心宽,寒冰解释春风面。

春风烂漫春草长,倏忽已过千家院。

邻里春草来招呼,庭前苦竹看还羡。

大业眼前忽而又转念一闪,看到自己的班主任丁柏林正在他的日记本的封面上写字,大业凑近前看时,写着:人生就像在大海中航行,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真正的舵手。大业虽然嘲讽了其他的老师,唯独这一个还是怀着一些尊敬的。毕竟,在所有的老师都把他写的东西嗤之以鼻的时候,只有这一个从中科大肄业出来的班主任对他还是另有一番关心的。

这时,另一个大业突然打断躺着的大业,微笑着问:“你这么一个皮囊,坐吃等死,有什么意义?告诉我你打算‘生何所寄,死何所托’呢?”

大业绝望了,绝望没有痛苦,没有表情,只静静的躺在那周围只有光的空气里。只回了句:“你能告诉我吗?还没有感觉到活着就已经死了,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另一个大业神秘的笑一笑,说:“那好吧!让我们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游戏一下世界,推演一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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