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放在心上。
张哲辉都这么说了,王胜龙自然不会让张哲辉把那宝贝砸掉,若张哲辉真砸了,王胜龙比谁都心疼。
钱是一回事儿,关键这件宝物确确实实很漂亮。
美的跟梦幻似的,让人不可置信。
在一堆的宝物之中,就属这件白玉默面盖瓶最为惹眼了。
众人抬眼看向张哲辉,眼神中一脸的羡慕,三亿啊!光这一个瓶子,就够普通人全家吃十辈子了。要不说这四九城的公子哥就是败家,随随便便就送出价值三亿元的东西呢!
问题是他送的人,怎么就不是自己呢!
李老头诧异的瞟了张哲辉一眼,心里再一次猜测着张哲辉的身份。他跟王胜龙认识也有十来年了,王胜龙不是一般世家纨绔子弟,更不是白痴,依王胜龙的性格,如果不能从张哲辉那里获取超过三亿数倍,乃至十数倍利润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轻易送出如此贵重的物品。
也就是说,张哲辉最起码要值得这个价才行。
本来,站在张哲辉身后的周磊心有难安,不知道张哲辉到底有没有心思想买自己的东西。见王胜龙随手就送了一件价值三亿的宝贝给张哲辉之后,周磊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家动不动就几亿,他那几百万,小钱。
白玉默面盖瓶有了得主之后,坐在李老头正对面的人,从桌子上一堆的文物当中随手挑出一件墨玉砚台,搁在众人视线中。
“这块墨砚是我在国外旅游时,偶然在一家古玩店看到的。”
他捧着墨砚,展在众人视线前。
“葱翠的树林,环抱着一汪清墨,意境优美,我很喜欢,所以就买下了。那是五年前的事儿了,五年前我花了大概五十万美金,差不多将近五六百万了。也算是为国家做了点贡献,把它带回属于它自己的国家。”
说着,这人表情忧伤,一脸的惋惜。
“我十分钟爱墨砚,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写几个字,心情一下就舒畅了。你们也知道,年前闹金融危机,我刚买了几条船……哎!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真……现在公司差资金周转,实在没办法我才拿出来卖的。哪位老板要是相中对庄了,希望以后能善待它。”
这块墨砚,同样一整个是一块玉石雕刻而成的,而且是不可多得的墨翠。光是这么大的一块墨翠就价值不菲,更何况它还具有历史文化背景,价值更翻上几倍。
不过东西再好,张哲辉也没有占有的心思。
美的事物,只要欣赏就好了,对张哲辉没有帮助的东西,他全然没有占有欲。所以,对接下来的拍卖,张哲辉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抱着欣赏和学习的态度看看而已。
张哲辉注意到,李老头左手边坐着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鬓发斑白,靠在椅子上,办眯着双眼跟睡着了一样。
想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李老头口中的一天大师了。
以前,每次路过街边算命的时候,张哲辉总想找他们给自己算算,看看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有发财的机会。但细细一想,又作罢,一来不舍得那钱,另外,他们要是真有那能耐的话,怎么会沦落到到街头摆摊的地步,分明就是在骗人。
张哲辉分析过,算命的人跟算命的之间,其实就跟周瑜和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听的难听的都扯一点,差不多也就那样了。
不过,眼前这个一天大师,居然连李老头他们这些精明的商人都能忽悠的团团转,想来应该有点能耐,要不然,这么多身价过千万过亿的老板,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左手下第一的位置。
“龙哥。”
张哲辉压根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挑衅。
“这人就是你们说的什么一天大师吧?请他算一次要多少钱啊?”
张哲辉话一出,李老头等人立马侧目以仇视的目光看了过来,钱这东西他们太多了,但命只有一条。每次他们有困难疑惑时,或是身体不舒服,只要找一天大师,基本上都可以得到解决。
可以说,在他们这些人心目中,一天大师就是活生生的神仙。
饶是李老头想请一天大师来一次都不容易,这次能请到他,还是一灯大师自己想来参加鉴拍大会,要不然,他们想见一天大师一面都不容易呢!张哲辉这么不懂礼数,若是把一天大师给惹恼了,他们怕一天大师迁怒于他们,以后有需要一天大师的时候,请不到就麻烦了。
李老头率先发怒。
沉着脸,闷声指责王胜龙道。
“小王,你来参加鉴拍大会,我举双手欢迎,不过,你下次带人来,最好也带个像样的人吧!不懂礼数,没有教养的阿猫阿狗,以后就别再往我这边带了。”
不怪李老头责备张哲辉。
人家都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人物,想请他去算一次,可不止是花钱那么简单,还得要足够的面子才行。
再者,给多少钱也没个定价,只要能请到一天大师,给多给少,都是自己想给多少给多少,一天大师从来不会要求说一定要给多少。当然,就算是你不给的话,想来一天大师也不会说什么。
但一般人好不容易请到一天大师一次,又怎么可能会少给了钱。一般差不多一次都是给三五百万左右,要不然,下一次再想请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给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个数,从未有人直接说出来,那样等同于侮辱一天大师。
“就是,完全不懂礼数。”
“看着穿的人模狗样,一点礼貌都没有。”
“快跟一天大师赔礼道歉。”
一个人说也就算了,一群人无端全围攻张哲辉,这让他有些不爽了。
妈的。
老子不就是问他算一次要多少钱,这就没教养了?
“无碍!”
一天大师面无表情,一脸的人畜无害。
“小朋友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理所难免,大家不要多责备才好。”
“小朋友?”
“呵呵!”
张哲辉哭笑不得,这老头还真会倚老卖老。
“一天大师是吧!我想请你帮我算一次,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什么狗屁大师,张哲辉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居然在自己面前装清高。
“你……你给我出去。”
不等一天大师回答,李老头几人立马就急了眼,吹胡子瞪眼睛,下达了逐客令。
王胜龙脸含愠怒,狠狠瞪着李老头。
“李叔,麻烦你们说话客气一点,我王胜龙的老弟由不得你们亵渎。”
张哲辉没有搭理李老头,躺在靠椅上,含笑道。
“算命我不会,不过周易小辈我也略懂得一二。不如,我们就一块算算他吧!”说话时,张哲辉努了努嘴,指着忿忿不平的李老头道。“我推测他活不过今年九月份,你看呢?”
张哲辉话音一落,李老头当即转头怒斥。
“你威胁我?”
李老头眼角一抽,浑浊的老眼中,杀气迸溅。
一个小辈,在自己的地盘当着这么多老板的面,居然敢威胁自己。早年间,李老头的儿子曾经被人劫持过,所以,李老头十分敏感,但凡有威胁到自己的人和事儿,即便花费再多的钱,他也一定会将对方铲除干净。
“威胁没威胁,你都得死。”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
李老头愤慨的拍桌而起。
“你给我滚出去。”
自己的身体,李老头自己怎么不清楚?家里配备了家庭医生,每个月每个星期都会定期检查,健康的很。他每天早上起来,都神清气爽,舒坦的很,哪有什么毛病。
张哲辉分明是在诅咒他。
有钱人最忌讳死,李老头好不容易奋斗了一辈子,总算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他还没享受够呢!张哲辉这般胡言乱语,李老头怎么能不恼火?若不是看在王胜龙的面子上,在张哲辉出口不逊侮辱一天大师时,李老头就将他驱赶出去了。
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里是香港,还轮不到张哲辉在这里撒野。
“小王,你的朋友太没礼数了,我这里不欢迎他,请离开吧!”
李老头话一出,门外立马涌进来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前就要将张哲辉给架出去。
“诶!”
这个时候,一天大师终于说话了。
他漫不经心摆了摆手,大师的派头十足。
“算了,李先生,您别太在意。既然对方称自己是相师,那么直来直去的说话,理所应当。要不然,相师们全说的假话,好话,那算命又有何意义?”
一天大师拂了拂袖子,端坐在椅子上,笑盈盈道。
“我一天每日一卦,一卦六钱。今天还没算,既然同行要交流一二,那一天就献丑了。”
说着,一天大师摸出六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有模有样递给李老头。
“李先生,请!”
一天大师不是第一次给李老头算命,他算命的规矩和程序大多数人都知道。只见李老头一本正经,老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才小心翼翼,拿起六枚铜钱,叠放在手心处。
双手合十,呈于鼻尖前,双目紧闭,放空思绪,心里面一心就念着一件事。如此,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李老头这才撒开手,一抛。
“叮叮叮!”
六枚古色古香的铜钱,在桌子上翻滚,扭动,相互碰撞。
旋转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一天细细看了一眼,然后,拾起铜钱在桌子上重新摆出两行三竖。应该是个卦象吧!张哲辉完全看不懂。
不过……
在卦象摆成型的时候,张哲辉察觉到卦象之中,有一缕微不可查的能量,射向李老头眉心处。
“这什么东西?”
张哲辉皱着眉头,细细端详了片刻后,突然觉得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六枚铜钱,实际上应该是一个小型的阵法。阵法虽小,但却让张哲辉啧啧称奇,如此随意摆放,就形成一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