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西拉着张哲辉不放,嘟着嘴,气鼓鼓,扭扭捏捏撒着娇。“不要,人家就要你陪我去,我不管,什么事能比我的事更重要?万一我在被人绑架了怎么办?要是我死了,你不伤心啊?”
大宝斋这种大店铺,十有八九都是真品,不过柜台的那些翡翠,玉石,多少都是种粗,色次,低档次的劣质品。古玩小件,真假都参杂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一般都是值不了几个钱的小物件。
总而言之,大单的生意很少有,像杨德成那样的店铺,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拗不过刘西西,张哲辉只好答应下来,他本来就打算出去找一件药店,购买十分制作回阳丹必须用到的药材。然后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偷摸用造世鼎炼制回阳丹,等丹药炼制成功之后,再想办法测试下回阳丹的功效。
如果真的如丹方所描绘的奇效,将钟老治好也不是不无可能。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吃饱喝足之外,还有余钱买点奢侈品,比以前也更加注重修身养性,在重自己身体健康的情况。一块上好的玉石,翡翠可以卖到好几百万。而可以做到起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妙药,已经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得了的。
比如丹方上最次的回阳丹,一旦流露到市场上,引起的轰动是难以遏制的。有病没病,谁都不会轻易放弃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鸳鸯池公园。
湿漉漉的路面,结了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两边的草地披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毯子,洁白的没有一丝瑕疵,令人有种想要在上面滚上一圈的冲动。
不远处的树林,也是披霜挂冰。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
公园很热闹,广场上一群小孩儿揉着雪球,分成两批在那边打雪仗,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铜铃般清脆的欢笑声。有恋人堆砌雪人,站在堆好的雪人边摆着亲密的造型拍摄照片。
刘西西穿着一件粉色羽绒服,脖子上系着一条大红围巾,头上戴着个黑白相间的小熊帽,显得十分可爱恬美。刘西西走在前头,时不时低着身子捞过一把雪,放在手里戳成圆咕隆咚的雪球,向着远方结冰的湖面抛去。
“张哲辉,你小时候有没有堆过雪人,打雪仗什么的?”
张哲辉随手掏了一把雪,放在手上搓了搓。“有啊!不过我老家的雪没这里下的这么厚。”有些年没玩雪了,记得小时候,每次到冬天的时候,后山的那口水库就会干枯,再下上一层厚厚的雪,二十多个小屁孩,不分你我的打雪仗真的挺值得人怀念。
小时候总是无忧无虑,没有烦恼,大家在一块都比较纯真,没有什么目的性。长大后截然不同,大家都戴着有色眼镜出门,你要是没出息,说话都不敢大声,兜里不厚实都不好意思出门。
不知道家里下雪了没有,每次下雪过后,雪融化的时候。张哲辉爹妈家的瓦片房就会漏水,滴答滴答像下小雨似的。到了晚上特别的冷,盖两床被子都冷的人直哆嗦。
现在手里有钱了,张哲辉寻思过年回家是要拆了老房子,在原有的基地上重新盖一栋小别墅。还是在四九城买一套大大的别墅,把爹妈和妹妹一块接过来?
刘西西一脸向往,“张哲辉,陪我玩打雪仗好吗?”
城里不比乡下,城里人一般从懂事起,大半部分时间是跟机器一块渡过的。小时候玩电动游戏,长大后天天泡在网吧。乡下人穷,没有这那的东西玩,所以小孩子经常会聚在一起,玩小马过河,踢毽子,跳绳,上山掏鸟窝,下河里摸鱼什么的。
比起城里,乡下人的童年确实有趣多了。
刘西西像个小孩儿似的,抓起两把雪,揉成雪球就往张哲辉胸口抛了过来。得逞后,刘西西掩着嘴,咯咯笑的合不拢嘴。
张哲辉玩心大起,顾不上身上满是碎雪,揉了两个雪球猛追上来。“好啊!你个坏蛋,敢丢我,看我不把你砸成雪人。”
两人像情侣般在雪中追逐,刘西西藏进林子,手里握着两个雪球躲在一颗小树后边,吐着白气。突然,张哲辉从她后边冲了出来,飞起一脚,踢中小树。刘西西吓得尖叫,手里两个雪球不分前后,砸中张哲辉的胸口,碎雪四溅纷飞。而铺满厚厚雪花的小树,在张哲辉蛮力之下,疯狂摆动,哗啦啦的雪花,洒了刘西西一身都是,连头发都白了。
有不少雪花钻进刘西西后领口,冷的她打了个激灵。
刘西西故作生气扑上来,扬起小拳头捶打张哲辉的胸口,撒娇道。“坏蛋,说好打雪仗的,你故意使坏,弄了人家一身,坏死了,早知道人家就不跟你玩了。”
张哲辉没谈过恋爱,对于这方面完全是个白痴,他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生,生气啦?我只是想逗你玩的,下次不敢了。”说话时,张哲辉忙伸手将刘西西身上的雪花擦拭干净。
“噗嗤!”
见张哲辉这么严肃的样子,刘西西忍俊不禁,指着张哲辉,咯咯爽朗的笑了起来。“哎哟!笑死我了,说你笨蛋还真是笨蛋诶!”刘西西抓了一把雪,洒了张哲辉一脸,扭头就跑。“笨蛋,快来追我呀!”
张哲辉抹去脸上雪花,眉头一皱,故作气势汹汹追了上来。“小骗子,敢耍我,给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啊……”
刘西西玩的太欢快了,脚下一滑,仰头向后倒了下来。
张哲辉脚尖猛点,整个人骤然向前横跨三步,在刘西西落地之际,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抱着酥软的胴体,看着近在咫尺,绝美的脸孔,那红润诱人的香唇。张哲辉禁不住喉结蠕动,有种想要抱着刘西西狼吻的冲动。
“砰砰砰!”
两颗心跳动的厉害。
躺在算不上强健但却极有安全感的臂弯中,刘西西整个身体都软了。从山上下来,受伤的这几天中,刘西西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管是醒来还是在梦里,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张哲辉的身影。
刘西西知道,张哲辉已经闯进她的心扉。
刘西西骨子里是个很高傲的女人,她看不起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
是!他们有钱有势,那又怎样?若不是靠着他们父母,他们屁都不是。成天就知道在外边玩女人,酗酒赌博。刘西西最烦的就是这种男人,她可不会顺从爸妈,把自己后半辈子交到这种男人手里。
人一辈子十有八九不顺,万一以后碰到过不去的坎儿,能指望他们吗?
刘西西很期待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管对方高矮肥丑,贫穷低贱,只要两人能真心相爱。大难临头时,两人能携手并肩,不气馁,不退却,这就足够了。
当刘西西被劫持后,张哲辉奋不顾身,独自一人冒着生命危险,屡次救刘西西于危难。为了自己,他数次陷于危险,这种男人不爱,还要爱谁?
刘西西缓缓闭上眼,凑着嘴,等待张哲辉的热吻。她看似很主动,但不停颤动的睫毛,却显示出她的紧张。
“你,你没事吧?”
张哲辉对刘西西很有好感,或者说,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但远远谈不上爱。想起刘西西父亲的身份,张哲辉最终清醒过来,他只是一个小商人,两人不是同一个高度。
从古至今,中国一直都讲究门当户对,以张哲辉的身份和地位,远远不够资格娶刘西西。他攀不上,也不想攀,免得被人闲话。“你看中的物件在哪儿?我们去买吧!晚点我还有事。”
既然走不到一块,又何必发生感情,免得伤害彼此。
面红耳赤的刘西西不明所以,发觉到张哲辉眼中的冷漠时,心不由的像被刀子割了一般,痛的难受。刘西西一改以往的霸道,像做错事情的小女孩儿,追上两步拉着张哲辉的手臂,怯怯道。“辉哥,你怎么了?”
张哲辉强颜欢笑道。“没事儿,你不是看中东西了吗?我们过去看看,不知道小贩有没有来摆摊啊!”
“哦!”
刘西西神色黯然,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张哲辉突然变得冷漠,刘西西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心里很难受。低着头,跟在张哲辉身后,轻声道。“辉哥,谢谢你陪我出来,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刘西西也没谈过恋爱,你叫她去追捕杀人犯,她眉头都不眨一下,要她表白,怕是很难。她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张哲辉又怎会不明白,挥了挥手,满不在乎。“不用这么客气啦!谁叫我们是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嘛?
刘西西努了努嘴,颠怪着瞪了张哲辉一眼,然后拉着他的衣角,指着前边树林后的小广场。“呐!上次我就在那边看到的,现在应该也有在的。不过,人家忘了带钱诶!待会儿你帮我买咯?”
说话时,刘西西偷摸将牛仔裤后边的钱包藏的更深。
刘西西说的地方,实际上是在公园外,挨着小吃街搭建的几个棚子,有十来个小贩子,在这里摆摊卖的小件。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鼻尖下边有一颗大痣,痣上长了几根卷曲的粗毛,体型较为彪悍,声音十分粗狂,说话时的神态就像个东北爷们儿。“哥们给你媳妇买的吧?看看这款镯子,糯种的三花飘,晶细色青,戴你媳妇手里肯定好看。”
张哲辉哭笑不得,尴尬道。“老板您误会了,她不是我媳妇。另外,您就别蒙我了,这款手镯明眼看就知道是次品,晶体粗,色泽不艳,河南矿口都不出产这么劣质的货。”
众所周知,翡翠只有缅甸出产。河南矿口专门造假,市面上流露的明料,开出天窗的皮子,十有八九都是从河南矿口流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