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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你为什么而存在

“怎么回事儿?”文博抬头警惕地看着四周,红色的警铃照亮他整个瞳孔。

马超眯着眼:“好一个鹰王,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你的意思……”

“在我们赶来之前恐怕他已经启动了基地自爆系统,自己跑掉后,想让我们这些麻烦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话刚落,顿时地面抖动更加剧烈,老远就听到断断续续的爆炸声,这样下去早晚会炸到这里来。而此时忘月恒趴在地上,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很快地面湿了一片,“爸爸……爸爸……”一股情绪牵动的着她的脑神经,没人知道该怎么劝她,小胖忙脱掉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小y,下雪了,当心感冒。”

这时候忘月恒的脑袋靠过来,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放声大哭,小胖红着眼睛拍着小y的肩膀,想说什么偏偏没说出口。

马超吐出一口气,摇晃了下脑袋:“我们不能原路返回,炸弹随时会爆炸,怎么逃出去,怎么逃出去……”就在目光四处扫荡时,他注意到了旁边的庞然大物:“直升机?”

“马超,你会开直升机么?”文博在一旁着急地问道。

“不会……”

“你不应该什么都会么?”

“开什么玩笑,这种东西见没都见到过几次,开?四个轮子的差不多。再说了,钥匙早就被……被炸得不知哪里去了?”

“不是吧……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我这不是在想么?”不知不觉马超心脏跳动迅速,虚汗也缓缓流下,他拼命抓着头发,这时,注意到抓头发时右手上的手表,想了一下:“没办法了……”他按动手表上的一个键大喊:“凌月,凌月,凌月……”

“抬头……”手表里传来凌月的声音,几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孩的面容映入眼帘,夏米惊讶的叫道:“凌月?”

如果此时凌月在面前,马超一定会抱着她大喊一声姐,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你在上面干什么?”

只见凌月放下一根绳子:“正准备下来。”话刚落,手抓住绳索,双脚抵住岩石,顺着绳索,如同救世仙女般降下来。

落地的一瞬间,马超、夏米、文博三人纷纷围上来,“会开直升机么?”“你怎么过来的?”“有钥匙么?”“没受伤吧?”……

看着三人问得乱七八糟的,凌月没有理会,手摸着眼角,目光放远开始检测炸弹范围:“你们现在还有五分钟的逃离时间,上直升机。”说罢,凌月快步朝忘月恒方向走去,走之前在马超耳旁偷偷念叨了一句:“先上,忘月恒交给我。”

“嗯?”马超诧异的望着她,只见女孩靠近小胖和忘月恒两人,蹲下来……先是拍着忘月恒的肩膀,紧接着手高高举起“嘭……”朝她的后颈打去,顿时……面前的忘月恒晕倒在小胖怀里。

“喂,你干什么啊?”小胖推开凌月,一副不满的样子。

凌月站起来,振振有词的说道:“不能让她一个人拖延大家,我们没时间劝她,上直升机。”

“你……”小胖没有理由反驳,这个时候也不想跟她争论什么,只得扶起忘月恒,将她背起朝直升机走去。

五人坐在直升机里,凌月坐到驾驶座上,戴上耳机……

“你有钥匙么?”后面的文博将头伸到驾驶舱内问道。

凌月愣了一下,向后望去,看着四人期待的目光:“直升机……是不需要钥匙的。”

“啊?”四人同时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声。

“你们……不知道?”

“咳咳……”身后传来几人咳嗽的声音,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凌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下启动键,顿时,整个直升机躁动起来,“嘟嘟嘟嘟……”头顶上的旋翼开始旋转,带动空中飞舞的雪花,尘土开始弥漫挡住了所有人视线,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直升机缓缓升起,越来越高,终于……伴随阵阵爆炸声,一架直升机从山顶冒出来,由于基地是将山钻空的,强大的爆炸让山开始坍塌,基地里一切都烟消云散,19年前的一切也随之这爆炸永远埋藏了……

在直升机里,马超等人俯瞰着这座岛,望着基地被一点点吞噬,这次的绑架案结束了,在警察看来这只是一件普通绑架案,可在马超等人眼里,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认知,这次是真正的从地府里走了一遭。

等一切平静了,马超才对着驾驶座上的凌月问道:“你是怎么赶过来的?”

“从忘月恒他们出发的那一刻,我就从城市另一处地方出发,坐车,坐游艇一路赶来。”

“那……那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的?”

“坐直升机离开,迷宫般的地雷阵,你们当时的位置,全部都是忘忧告诉我的。到这座岛时,我就知道从大门进去已经来不及了,便一路攀爬,爬到停机房天花板的位置,。”

“真的是这样……”知道真相的马超呆滞的坐回去:“全部都是忘忧的计划。”

文博扶了扶眼镜:“难道……在他计划中,这架直升机是为了让我们逃出去?”

马超冷冷一笑,将头靠在窗户上,注意到警察的潜艇部队已经在那座岛集合,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小胖……我手机在你那里吧,帮我给老爸发条短信说人已经安全逃出,忘忧已死。”

过了三分钟,马天华接收到了这条短信,眼眶红了起来,收起手机对一旁的局长说道:“所有人撤退。”

“什么?”

“撤退……”马天华小声回复道。

“可所有人准备就绪了……这个时候退……”

忍无可忍的马天华捏着拳头大吼道:“不想死,就给我特么的撤退,撤退,懂么?”

所有人都被他的愤怒吓坏了,局长更是莫名其妙地眨巴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直升机只是为了让我们逃离?”马超看着窗外飞扬的大雪:“呵呵……不对,只是为了让忘月恒逃离,忘忧……你做这些,又何必呢?”

在凌晨三点,一架直升机出现在警局上空,它降落在警局的正中央,此时门口站着的灵良、陈晓倩早已恭候多时,马超、凌月、夏米、文博、小胖、忘月恒纷纷从直升机上下来,他们客气的被请到了审问室,录了整整一晚上的口供,中途……忘月恒呆呆坐在原地,人处于放空状态,不管警察问什么她都没有回答……毕竟人都已经死了,问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警察们重点审问的是马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在清楚不过了,但……将真相视为责任的他将鹰女,19年前的事,忘月恒的身世给瞒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7点,天阴沉沉的,依旧下着大雪,六人从警局里出来,拒绝了警车的接送。当到达警局门口时,他们撞见了一个人,一个中年女人撑着一把伞等待着几人到来,这个女人马超很清楚,就是游泳馆的服务员,忘忧的老情人。

忘月恒看到后刹住脚步,所有人也跟着停下来,“妈妈来接我了,谢谢……”她简单的朝马超等人鞠了个躬朝中年女人走去。

走之前中年女人转身对马超点了点头,马超也笑着回应了。就这样,五人站在原地,看着这对母女消失在清晨的雪中。

伙伴们相继分开回到家中,夏米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被父亲狠狠地抱着怀里,放声大哭。剩下几人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一个痛痛快快的澡……

“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下。”马超站在房间门口冷冷的对凌月说道。

凌月没有出声,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紧接着房门关上了……

忘月恒坐在镜子面前,头发湿淋淋的,望着自己这张脸一动不动,化妆台上躺着两只金花鼠,水痘和拇指都胡乱的躺在那儿呼呼大睡着,这时……穿着紫色睡衣的中年女人拿来了吹风机,“嗡……”在吹风机的帮助下头发飞了起来,女人细心的为忘月恒打理着头发,很快……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垂落在女孩的左胸前。

“你为什么而存在?”忘月恒开口了。

“嗯?”中年女人似乎没有听太清楚。

“你为什么而存在?”

“好熟悉的问题。”

忘月恒僵硬地扭着脖子,面无表情的看向中年女人,期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问题是问你为了什么存在还是你为什么存在这个世界上?”

“都有吧。”

话刚落,中年女人皱起眉头,开始想……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忘月恒依旧耐心的等待着,最终……中年女人摆了摆头:“我不知道。”

一切都在忘月恒的预料中,她重新将脸转向镜子:“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当父亲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一个人没有办法回答错误的题目,为什么存在?呵呵……人无法逃脱死亡,有些人被人记住,有些人终将消失在历史中,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存在过,我完全没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好好活着……又何必去想存不存在这个问题呢,那个少年不承认自己侦探的头衔,因为他知道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更多人存在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侦探。”

听完忘月恒的一番话,中年女人沉默了半天,这是女孩的个人理解,她……也无法评判什么,也不知从哪里评判,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小口,吐出白色的烟雾,中年女人闭上双眼:“原本以为,忘忧死了我应该是最伤心难过那个才对,可……现在……”

忘月恒疑惑的看着她:“现在?”

“呵……现在……解脱了,整个身体都松了下来,不用再这么等下去了。”中年女人叹出一口气,睁眼看向忘月恒:“你呢?”

“我……”忘月恒低下头,仔细品味现在的感觉,几秒过后:“开始很乱,现在静了很多。”

“你在19年前忘忧已经从这个世界擦肩而过了,他深知,只有自己死了,你才能回归到这个世界上。”

“不完全是这样。”

“哦?”

“这个问题只有马超知道,我……永远也不想接触这个秘密。”

“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听父亲的,好好活下去,我想……陪着你。”忘月恒扭头怜悯的望着中年女人。

“陪我?”中年女人又是冷冷一笑,将烟按在烟灰缸上:“我要出国。”

“哪个国家?”

“加拿大。”

“可以带上我么?”

中年女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明天走怎么样,你现在需要休息。”

“好……”忘月恒站起来:“我去睡觉。”

“去吧……我收拾一下。”

“嗯!”忘月恒点了下头,朝房间走去,安稳地躺在了床上。

在不远处的医院里,一位女孩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她的右手握着干枯的毛巾,左手抓着病床上病人的手,此时窗帘紧紧地拉着,“咕咚咕咚……”病床前的水壶正烧着热水……由于有暖气,所以病房里特别温暖舒服。

此刻,病人眼睛缓缓睁开,他扶着疼痛的脑袋起身,发现了一旁的女孩,金黄色的头发,恬静的脸庞让他心脏不由加快,病人往她这边挪了挪,将床尾的被子盖到女孩身上,女孩身体抖了抖,迷糊糊的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男孩的面孔。

没有任何煽情做铺垫,女孩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林霜晨的怀里,紧紧将其抱住,“啊……疼疼疼疼……”他皱起鱼尾纹发出阵阵惨叫。而马璇完全没有顾忌面前的人怎么疼痛就这么一直抱着他,一抬头,“啵……”亲向林霜晨嘴唇。“额……”林霜晨呆呆的望着女孩“突然不疼了。”话刚落,马璇偷笑了一下又将脑袋塞进了男孩怀里。

纷纷扬扬的大雪一直飘着,几个小时过去……整个世界都变得雪白,可能是今年的初雪来得比较晚,想一次性下个够。天渐渐黑下来,各种各样灯光照耀着着这座城市。

醒过来的马超坐在床上,一直望着手机屏幕,纠结打还是不打,最终……手指停在了一个号码上,拨通了……

“喂,醒了么?一起喝杯奶茶吧。”

忘月恒还在熟睡中,一个中年女人提着行李箱从建筑物中走出来,她围着白色围巾,戴着口罩、身穿褐色的棉大衣……走了几步后,仰头看向自己住的房间,微微露出笑容,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上车后说了一句:“去机场,谢谢。”

忘月恒熟睡时,嘴角挂着微笑,枕头边上留下了一张字条,“我不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你更不用替人还债,你需要真正的自由,当你们六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深知……你本应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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