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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拿两个威将军

就在艾杰清等在彭城瞎搞扩编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佟平仁的弟弟,佟立仁被紫竹两洋大学录取了。佟平仁咆哮了一句,尽TM添乱,这边火烧眉毛,那边要读大学堂。李马关则笑了一下,“你这纯属因为你考不上大学堂嫉妒你弟弟。”李马关是跟着代郡慰问团过来的,他的到来,极大的缓解了艾杰清和佟平仁的决策压力,敢想,敢干,敢拍板,一直是李马关的特长。

这个年代,大学生属于天之骄子,论稀罕程度,和佟平仁这种八字没一撇的师长也差不太多。这片大家深爱的土地上,文盲率高达98%,佟无为这种才俊,不过东岛一专科。举国在校的大学生不过万人,还分好几个年级。而师长有多少呢?比如最混乱的剑南郡,大小师长军长加起来了六百多位——护轨运动的时候,李铜牛等人前后带了上千人回来,能混过几次大小战斗不死的,都多少有些本事,拉起队伍,自封个师长什么的,实在太平常。这么多番号,如何判定师长的成色呢?看封号,能封武将军的,基本上算大牌,至少证明曾经辉煌过,比如现在的落水狗章绍轩,那是定武将军,敢搞复辟的;像余泽林,那是宣武上将军,武将军里最差的,倪思踪,那也能左右一郡事态。真正有万人以上实力,名副其实的师长,而且有一些战斗力的,往往会申请一个威将军的封号,威将军里强悍的比如蔡雪泊,昭威将军,实力差点的,比如武雄风,义威将军,虽然现在手头没多少兵,但那是当初跟洪敬武并肩战斗的兵工专家。能通过认证,拿到封号将军,就相当于拿到免死金牌——袁绍为了贯彻李三鲈的人才政策,曾经内部搞过一个约定,将军免死。无论武将军和威将军,除非战场上刀枪无眼不走运,或者愧对父老自尽,否则以下野、流放租界当寓公为主。若有违背者,天下共逐之。不申请封号的师长军长什么的,那就要打个折扣了。同理,大学生那也因为稀罕,更是没人敢动,哪个军阀敢动,立即天下舆论共声讨。

“所以我们何不就这事试探一下我们的成果。你和三叔申请威将军封号。”

这招果然得到艾杰清和佟平仁的赞同。草拟完公函准备发出之后,忽然李马关给按住了。

“这金陵江中下游巡阅使,应该属于海军序列吧?”

艾杰清和佟平仁双双一愣。

“海军部的范壁光正和孙权混在一起,要是申请海军威将军,就要先向南边申请了。”

李马关开始踱步——以李马关的年纪,此时不过16岁,踱步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李马关各种不符合年龄的装13举动。

“我们这样,大哥,你以南郡陆军整编第一师的名义申请陆军部的威将军封号,三叔,你以金陵江中下游巡阅使的名义申请海军部的威将军封号。这种两边都承认的封号,我觉得很有价值。何况三叔你目前还自称四会同盟的成员,估计孙权那边不会拦着,麻烦的是,要作大总统的工作。只要大总统捏着鼻子认了,那就证明我们的地位是空前稳固的”

代郡这边,先是钱永明提前给佟立仁组织了践行会,这是因为目前在代郡的自己人中,钱永明职级最高。聚会的范围不大,算是佟家的熟人,吴佩潢来了,夏苏紫也来了,漕帮来的是杜镛,大家围着新晋大学生佟立仁,说着各种吉祥话。吃饭,当然皆大欢喜,佟立仁年纪也算不小,很自然的猜测了一下大家过来的目的,钱永明过来,肯定是有事,他哥佟平仁那里是现在是焦点。而吴佩潢过来,纯粹是因为佟无为的交情,顺便联络感情。夏苏紫过来的算莫名其妙,按照时髦说法,夏苏紫现在和李马关是同居密友——只是李马关现在不在家而在彭城而已。但是这次夏苏紫是挽着吴佩潢来的,事情奇怪啊,会不会李马关头上绿油油的呢?杜镛过来,道理就更怪异了,杜镛辈分低一些,比佟无为低一辈,算起来和李马关同辈,但是李马关本身不是漕帮的人,小老大算是一种称呼,而不是一种江湖地位。不过对漕帮而言,帮派是帮派,辈分什么的都是扯,大字辈德高望重,那是因为大字辈基本上都死干净了,剩下几个苟延残喘的大字辈,偶尔抖抖威风可以,想长期抖,天字辈不一定答应。难道杜镛有什么想法不成?总不会是谈生意吧?帮派生意,除了黄赌毒黑人贩子,好像没什么正经生意啊。

7月20日,紫石路重新通车,吴佩潢陪同佟立仁去紫竹。在南郡浦口,过站休息。吴佩潢以信使的身份,将50万银行本票递交马龙鱼,同时附赠会稽各界代表心意5万元,至于南郡地方百姓,管吴佩潢鸟事。佟立仁作为随员,参与了觐见,马龙鱼直接夸赞,年少有为,听闻要去读两洋大学,甚为高兴,佟平仁的弟弟读两洋大学,而不是像某些人物去什么东岛留学,太符合马龙鱼的理念了。

“令兄我见过,也是一表人才。最近孙权在南边闹腾,你觉得如何啊?”

“禀大总统,我个人尚在学习,学生,不参与政治。家兄倒是谈论过,说要是真反对复辟,应该原船回来啊。这世上没有五千里反复辟的方法。”

“有道理,有见地!”

副大总统甚是欣慰,于是欣然题字赠与佟立仁。题词为:一门忠烈士,文武双英杰。

出了门,吴佩潢赶紧擦汗,问副官,副大总统的润笔费用如何?副官回答,总统题字,自然一字千钧。于是吴佩潢赶紧签了一万银元的支票,给了副官。佟立仁此时还书生意气,哪懂这个弯弯绕,看见一万银元又没了,很是肉疼。吴佩潢拍拍佟立仁的肩膀,拿着这幅字。

“立仁啊,这幅字就是护身符啊。”

护身符自然管用,一路无拦阻,到了彭城,和艾杰清、佟平仁汇合。开学日期尚早,佟立仁会在徐州住上几天再走。

8月1日,再一次撒银票欢送副总统上京师任职大总统之后,日月如梭,时间到了8月底,封号将军历史上最离奇的批文下来了。佟平仁,经个人申请,南郡督军李俊山签批同意,经陆军部审核无异议,两院总理何启端圈阅,大总统马龙鱼加盖印章,荣封仁威将军。艾杰清,经个人申请,护国海军司令范壁光签批同意,经海军部审核无异议,陆海空神联合大元帅孙权圈阅,大总统马龙鱼加盖印章,荣封申威海军将军。

按照钱永明从交通部系统打探来的消息,盖印佟平仁封号的时候,大总统还没什么;到加盖艾杰清的封号文书的时候,大总统十分愤怒,在纸上画了一个乌龟,经人劝说,终于放弃了将将军名号修订为龟威将军的想法,而选择了申威将军,寓意简单,剁掉乌龟的四个爪子。

艾杰清听完叙述,咬了咬牙,“乌龟好啊,娘希匹的长寿。”

按照规制,威将军可以悬挂代旗一面、号旗一面,佟平仁想了一下,代旗上锈了“观海”,这是向陆军部表示自己跟海军水军神马的势不两立;艾杰清不久也做了决定,代旗上绣了“常凯”。

自从章绍轩自封“我帅”之后,一个不良风气在军队中流传开来,所谓“台上一套,台下一套”,单从代旗上看,陆军将军叫观海的,肯定跟水军势不两立,而海军敢叫常凯的,肯定胜仗无数。但是实际情况却是,观海仁威将军跟海军的艾杰清那是叔侄关系,好的就差逛一个书寓了,海军的常凯申威将军,一条舢板都没击沉过,倒是陆上战绩有那么一些。看着两面代旗在联合司令部前面升起来,艾杰清忽然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光怪陆离。“娘希匹,就我们这三千兵马,五千条枪,封俩将军,将军封号山河日下,要不了多久,比长滩的皮鞋都多。”

钱永明接上话茬“京师传来的消息说,我们这次上报实力表,报了两万有余,大总统和将军府意见是先按照一个师编完,编余的全转水上警察。”

李马关补充了一下“警察这名号已经被袁绍的不肖徒弟们用烂了,我们创造个新名号吧,武装警察,拎警棍的叫警察,带枪的叫武装警察,开船有炮的叫水上武装警察机动队。”

佟平仁有点发愁:“养这么多警察,要多少钱啊...”

结果大家一阵大笑:“警察花钱?看来平仁是书读的太多了。警察是挣钱的啊,尤其水上警察。不过前提是这一片只能有我们的水上警察。看看代郡长滩的黄大牙,穷么?”

彭城部队获得编制,并且弄出来俩将军之后,江湖上还是有一些杂音的。比如代郡镇守使管如城等,好多人论实力有十个营之多——当然,他们一个连有50多人,一个营有两个连,一个团有两个营,一个师竟然有两旅四团,外加直属部队,一个师竟然能有一千人之多。“都是师长,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而远在晋阳郡的另一位自封的将军,也发出感慨“我晋北集团军群有三个军,九个师,编制二十五万,拿不到封号将军,凭什么南郡整一师就能拿到?”当然,别人不会戳破他的编制二十五万,实有实力不过两千,连厨师长都有上校的军衔。

自从范壁光荣升司令之后,厨子海军中将的先例都有了,何况一厨子上校乎?

现在的行情是,若不是走陆军部、海军部的认证,并且由联合大元帅做最终签批而不是大总统签批的话,拿一个将军就容易多了。孙权画圈盖章批出去的将军,多到连名号都没办法取——特别是海军将军,由于范壁光司令本身具备认证权限,所以已经泛滥到海军将军多如狗的地步。

简单举几个例子。想在陆军部备案一个将军,起步价至少手下要实有一万两千人——不算厨师,而且要有人有路子,大总统盖印册封将军一次,要收制证费一万大洋,大总统亲笔撰写将军封号,更是一字千金。若是从无到有混成将军,在全面和平的情况下,从编练到最终拿到批文,保守估计需要至少两百万,像艾杰清这种,一半走两洋体系,也需要八十万之多;当然好处是之后会陆续有饷银下发。但是如果纯走大元帅的体系,将军的价码就直线下降至10万,海军将军的价码更低,费用只有区区八千,范壁光收五千,大元帅府收三千,特点是自备兵舰,费用较高,同时每年另行缴纳年审费用六百。这个价码是说的是将军,将军以下,上校的价格就实惠的多了,少校的价格更是低到渔民都办的起。沫籍商船“后妈的水晶鞋号”在零丁外海因为大雾撞沉四艘小船,捞上来之后直接把船长吓傻了,不过二十分钟时间,因为连续碰撞,击沉南海郡近海警戒海军第007分舰队全体,捞上来的人合计有上校舰长一人,中校舰长三人,军用物资征集上尉二十余人。

这次事故之后,剑南江防第一舰队和第三舰队直接在船上挂了大横幅“浪沉兵舰是违法行为”“撞沉一舰罚款五千民船全责”。对于讲规矩的国家,这种明显碰瓷行为简直让人抓狂。沫利煎舰队在环球航行的时候,在参国外海,竟然发现挂着次帅旗帜的一只舰队,搞得最高军衔为上校的沫舰十分郁闷的满旗致敬。对方用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回复旗语“羊城大元帅府海军外籍舰队,银河系反攻复国第一舰队司令,海军次元帅金大钟向沫利煎舰队致意!”

由于建军速度十分的快,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册封战将千员——封号显然不现实,孙权对北方彭城忽然多出来的申威将军十分感兴趣,特地发了电报到代郡,向张仁杰询问艾杰清的相关情况——可怜的他因为签发的东西太多,已经不记得申威将军的任命上他画过圈。张仁杰回电连着80个E,直接跟孙载之说明,这事不复杂,艾杰清是佟无为的结义弟弟,佟平仁是佟无为的亲侄子,李马关是佟无为的弟子,疑似穆钝初的后辈,还有一个,钱永明,佟无为的同乡。所有人都可以拉过来变成自己人,前提是准备四百万银元,人家折腾这几个月,成本都差不多有这些了。

用钱收买?孙权想法不是这样的,这么多钱,够他在广东拉起来十万雄兵站台了,佟无为和洪敬武的后辈,竟然不过来纳头便拜,实在该钉在叛徒的行列。发电,发通电,用舆论的力量压服他们。

“忽闻我党同志,自发反对复辟,已破章贼巢穴,吾颇为欣慰。希望全国同志向代郡同志学习,自发参与到反复辟护宪法活动中来,为恢复临时约法贡献自己的力量...盼彭城同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北上击破非法府院...”

艾杰清收到孙权的点名表扬电报,一个激动,直接骂娘了。“娘希匹,老子是四会同盟的会员,你孙权的新党老子又没参加。”这一个多月来,为了站稳脚跟,没干别的,抽调了两千多人,加上10台沫利煎制拖拉机,没日没夜的在彭城外围修建工事。为的是什么啊,怕别人有样学样,一个突击把大伙都交代在这里。彭城就这点好,除了城墙,无险可守,历史上已经屡次坑死名将了——最近一个坑的就是章绍轩。在马龙鱼和何启端之间夹缝里求生存或许可以,主动攻击俩人,纯属寿星公上吊。你一个通电,就把我架在火上了,还有更无耻的么?

考虑到生存的大局,艾杰清赶紧通电“末将本追随义兄,为四会同盟成员。然913年四会同盟因违法被取缔,此后孙先生建立新党,本人并未参加,奈何以新党党规约束?余部,旧党未亡人计一千零贰拾肆人,三人主义青年团七百六十八人,携南郡陆军第一师一万七千将士,巡阅武装警察八千警员,服从国家,服从人民,服从共和,本部人员皆与新党无关。特通电划清界限。”

收到通电,第一个吐血的是倪嗣冲。什么时候彭城膨胀到两万五千人了?我这吐血扩军,生吞活剥了章绍轩的大队人马,才不过扩到40个营,他怎么能以一城之地,扩到两万五千人?

当然,他并没有想到,艾杰清发通电的时候,不过扩到7000人,也不会想到,又两个月之后,艾杰清竟然扩到了三万人。如果有人要问这么扩军有什么秘诀,艾杰清肯定不会告诉他,用钱砸。漕帮小老大之一李马关,向代郡漕帮人贩子集团开出的价码是,自愿当兵,每个体检合格的给两块大洋介绍费,路费每里一分——代郡的胶皮,每里的要价也不过一分半。一时间,作为人口贩卖大郡的代郡,竟然发生了招不到工人的情况——把一个包身工从工厂里解救出来,塞进轨道车,运到彭城就地领钱,哪有比这更痛快的买卖。

在这黑暗的时代,代郡的人贩子,终于闪烁出一丝丝人性的曙光,把活人从八年必死的血泪工厂里解脱出来,送进或许不死的军队。而付出的代价是,大量女工、童工开始进入市场——机器的进步使得工业对力气的要求降低,对耐力的要求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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