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随着无线收发报机的热卖。艾杰清和佟平仁分别到代郡来了一次，都是在省亲的途中路过。俩人一个老家在会稽西口，一个在会稽无形。佟平仁省亲到还简单，艾杰清是不得不回，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呢。艾杰清早年追随佟无为的时候，忽然被忽悠回来，然后忽然又跑回东岛，十月怀胎之后，生的儿子叫艾合纵。这个儿子与艾杰清确实不像，在李马关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时候，曾经问过张仁杰，因为清查当时账目的时候，发现艾杰清来回船票是张仁杰出的。由于张荔之在，张仁杰直接就骂了，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幸亏不像我，要是有朝一日，艾杰清成为英雄豪杰，我非被你说成是吕不韦不可。李马关就明白了，无论他们父子关系如何，这事绝对是第一大秘闻。艾合纵被扔在西口不闻不问好几年，这回艾杰清回来探亲，李马关就忽然觉得，似乎，三叔怕是有什么大动作吧。
未几日，收到艾杰清报文，速到西湖。李马关忽然明白，这是有事啊。
等李马关带人到了西湖，先自我感慨一下，还好想的周到，带着便携式收发报机，联系不成问题。找到艾杰清的时候，艾杰清正在给一小孩讲花港观鱼。李马关过来就站在一旁，艾杰清讲解完毕之后，才给李马关介绍，这是我儿子，艾合纵。李马关自然少不了神童之类的小马屁奉上——没敢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之类的——万一不是呢？
继续陪着逛游了两个景点，在岳武穆那停下了。艾杰清忽发感慨，“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以此面北而战，可谓英雄。”
到了晚上，几人分开住宿，第二日还是游玩，或者说陪着艾杰清带孩子。
第三日的时候，上午余伯遁到了，中午到的是谈三翅，下午到的是胡展堂，晚上的时候到的是伍雪堰。其中，胡展堂还带着一个两岁的男孩，正在呀呀学语。
大家聚集的地点是陈三笠的家。若是李铁牛在，肯定知道陈三笠的底，陈三笠最早和谭不负、谈三翅，在汪杰时期，是并称三公子的。结果谭不负就义，陈三笠心淡了，搬家到西湖边上，吟诗作画，教育子女。谈三翅在谭不负就义之后，直接把名字改为三翅——因为酷爱吃鱼翅，安安静静的做一个风云吃货，政治上随大流。顺便一说，改名这事这会远没有那么复杂，名字就是一个记号。李三鲈那么大人物，就因为爱吃鲈鱼，改名三鲈，也是美谈一件。当然，李马关虽然不认识陈三笠，但是认识他儿子，陈如是。陈如是写的一手好诗，因为留学兰溪国的缘故，在帕篱城和张仁杰家算有些交往。李马关还曾调笑过陈如是，一个国文和历史大家，非要去兰溪国留学。陈如是的回答是：“证书就是一张纸，和能力无关。但是我就比你李马关本事大，因为我有证。”
李马关到了都三天了，总算见到点真人。第四天一早，代天仇、佟平仁、石达开联袂而至。结果胡展堂带着的那个小朋友，跟代天仇长得最像，也最亲。
第四天上午，大家在西湖边上，开始开会，周边撒开了几百号武装警察。开会完全是西式风格，冷餐会。
艾杰清穿着警服，举着咖啡杯，给大家相互介绍。
“佟平仁，仁威将军，南郡第一师师长，我义兄佟无为的亲侄子；李马关，装甲列车在国内使用第一人，大陆魔信公司公司董事长兼首席工程师，我的义侄，至于我那不知名义兄是不是穆钝初，我不知道；犬子艾合纵；这是次子艾连横，今年两岁；代天仇，原羊城大元帅府秘书长，外交部次长，孙权先生辞职之后，现在任我的秘书长。陈三笠，陈老先生，国学大师，前朝改组时期骨干；谈三翅，曾与谭不负于乐浪大战，共和草创功臣，两督岳麓，大书法家，孙权先生曾力邀谈先生出山，先生舍不得鱼翅，寓居代郡；胡展堂，前朝博士，四会同盟元老，大书法家；伍雪堰，四会同盟元老，大书法家，陈塘轨道矿业学校首席教授；余伯遁，大书法家，四会同盟元老，著名媒体人，代郡大学堂筹建者。石达开，岳麓才子，书法家，诗人，洪敬武先生弟子。我们今天聚集了这么多书法家，不是我要学书法，而是要讨论一件大事。余泽林约我和佟平仁出兵，挥师北海。”
佟平仁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国际上，蜇蛮战败在即，不过他们战败之前，已经把雪国弄个半死，今年3月，两国已经签订合约了。这雪国自己成了落水狗不算，在咱们北地郡，影视让蜇蛮一直军队把踩死壳一只军队给围了。由于咱们已经对蜇蛮宣战，那么被围困这只，就是友军了。这些烂事，本不管我巡阅水上警察一毛钱事情，但是东岛想趁机捞一把，5月跟京师那帮****签了一个什么共同防敌协定。按这个协定执行下去，估计北地郡、北海郡、乐浪郡、齐郡、九原郡不保。我艾杰清此生以许国家，不忍江山支离破碎。碰巧何启端旗下余泽林，也不满这破事。准备带兵北上，光复九原、北海、北地三郡。我二人秉烛夜谈，觉得这事无论胜败，作为神陆子孙，不能这样熟视无睹。至于齐郡和乐浪，都是威武将军辖区，是否再给东岛盟友脸，那是他们的事情。今日把大家聚在这里，这里有前辈，有后辈，有老行伍老都督，有新兵新警察，有国士，有财主。我只是想带着大家看看武穆遗迹，顺便把我两个孩子委托给大家照顾。刀规无眼，万里远征，必蹶上将军，回来与否，不一定了。”
谈三翅听到这事，回忆起他在乐浪的荣光。“杰清，你们打算去多少人？”
“盈江驻军出8000人，彭城驻军出8000人，计划组成干涉军第4师。叫干涉军，名义上是为了响应邱杰爵士和卫森总统的号召，实际上是看上了沫利煎的钱。大军一动，地动山摇，火炮一响，黄金万两。我这浮财不多，又不愿意喝东岛的清酒，只能先从沫利煎就食了。余泽林那边参战军先划出22000人，组成干涉军第3师，不过那边只是看似人多，实际上还要承担我第4师的辎重运输。第3师那边人够，但是钱也不充裕。”
石达开跟着问“友军还有多少？”
“按照余泽林的说法，友军还有范壁光率领的海军一个分舰队，主要配合炮击海参港，然后陆军部仪仗队和手枪旅会派上去，重组海军陆战队，他们走右路。右路打开局面之后，估计会沿着轨道向西。这时候剩余十二国才会参与进来。东岛出兵占大头，好像变成第五到第十师。算上沫利煎、歩锐颠的混编第一师和第二师，这次是十个师加一个陆战队，累计会有二十万人。”
“也就是说，范司令打开海参港之前，剩下的部队会眼睁睁看着，而不会投入对吧。那么踩死壳军队在哪里？”
“五乐山以东，本来他们在那修整，结果雪国叛变了。顺道就把他们卖给蜇蛮了。现在的情况是，歩锐颠和兰溪在西陆已经逐步攻进蜇蛮本土，蜇蛮在雪国本土攻击踩死壳，非常混乱。所以卫森总统的想法是，借着这次干涉，把这只军队救出来，然后从北地郡沿着雪国修的轨道到海参港，装船，运回西陆，再投入战斗。”
伍雪堰推了一下眼镜：“按照现在的轨道图，恐怕你和余泽林打的主意是从晋阳郡杀向九原，把九原那条狮子狗弄了之后，直接断了北郡铁路吧。和你之前的突袭彭城有那么点像，但是你那时是依托轨道，而现在那是吴礼炀的铁道，而且他有装甲列车。”
“所以我这次叫李马关，因为国内他最清楚装甲列车的命门。”
谈三翅犹豫了一下：“老夫跟金陵江三都算还有些交情，这样吧，我给你凑一个手枪旅，费用我包了，而且保证你回来之前，无人可以染指盈江，若不然，我为先锋，把岳麓让给你。”
听到岳麓，石达开着急了“我说老先生，你提岳麓独立建国的时候，那把我感动坏了，为此我还捐了三天的饭钱。你这就把岳麓卖了？不能这么玩吧？”佟平仁赶紧说“谈老先生现在是影响力大，岳麓不在他手里。即谈不上独立建国，也谈不上卖岳麓。”石达开回答“这我知道，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若是有朝一日，岳麓百姓需要谈老先生主持公道，谈老先生不能借口说岳麓不在自己手里，或者说已经被卖给申威将军而拒绝出面。”
胡展堂想了想，“虽然最近孙先生辞了大帅，正在代郡研究雪国问题。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光复北地郡，我们绝不拖后腿。新党成员全部撤出干涉军。至于孙先生怎么看，随他去吧。”
陈三笠偷偷的哆嗦着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对伍雪堰说“东岛那边不放钱，孙大炮连一个兵都养不起，打个屁啊。孙大炮为啥要跑代郡，吴礼炀派人来了。等雪国的钱到了，估计他又要跳了。”
伍雪堰刚要回答陈三笠的话，忽然发现大家都在看他，赶紧回忆了一下话题。
“若是考虑运输问题的话，从我掌握的资料看，从晋阳郡向九原郡修路不可取，虽然近，但是山多。若是不考虑孙大炮，不是，孙权先生的政治立场的话，孙先生之前有一条修路计划，沿着临西县入草原，一路向北，一直修到北海，虽然路程长了几百里，但是原来就有现成的公路，路基完善，降雨也少，应急修，三个月修到北海边上问题不大。但就是轨道国内暂时供应不上，而且，耗资巨大。”
李马关问：“按照应急修，9月底前修到北海，要多少人多少钱？”
“从临西，修到乌珠，然后经库伦修到达尔汗，沿着两山之间，直插乌兰，全程大概两千五百里。南代线一里10万块，不过那里地形复杂，水脉众多，为了跑蓝钢，要求标准高。实际上要不追求重载高速的话，先简化路基，上轻轨，加上征发劳工，我们把时间算足，45天工期的话，需要三十万人，先拖欠工资，材料先不给钱，我觉得你光给饭钱的话，大概一人一天一毛钱够了。也就是是说，扔进去两百万妥妥修完。”
余伯遁心里一颤“伍老，我原以为一切简化，怎么一里也要两万块，没想到您这，光给饭，不给钱啊。”
“这样吧，修路算我一个，而且我们学校出500人，45天修完，一分钱不要，饭钱都不要，这样你只需要解决其他二十九万九千四百九十九人就行了。”
一场谁比谁更狠，谁比谁更黑的腹黑大会就开始了。
事不宜迟，青年，第一次展现了打鸡血不要命的一面。
经过《东方都市报》等的忽悠，加上夏苏紫控制的南朝BBS网络，很快一句口号迅速成型。收回北地，我修一尺。暑假里各种无所事事的愤怒青年，领着三青团给的证明和干粮，爬上火车，向临西集中。
有些时候，声望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比如李马关出去刷声望，喊破嘴皮子说在临西按人头付钱，那估计也是不好使。但是经过四大书法家——同时也是草创元老的背书保证，加上附带的刷雪国这个巨大光环，各地的行动显然就迅速的多。正常要走公文调动，转运一个犯人，怎么也要半年时间引渡押解，但是在巨大声望的作用下。各地的警察长们，直接签字，把年轻力壮的轻微犯人从监狱里提出来，衣服都不换，往火车里一塞，或者往船上一塞。
“运气了你们，到地方就释放，没人可以领30亩耕地，或者三千亩草场，只需要干两个月活……”另外一边，从带着钱和电台的人手里接过现钞或者支票，“老总，一人五毛，行情价，上次您钱给多了，这次给您补上四个，不算这些，一共70个，我们局长说，另外加10个添头。不过公文您要签在8月14日，这样我们好交差。”
被塞进罐头转运的人，运货终点也是临西。
在8月14日早上，临西已经陆续集中了超过30万人。主体有三拨人。
第一波，各地抓的壮丁和轻微犯，这波人是五毛钱一个买来的，有10万人之多，这是要管饭的；第二波，被忽悠过来的农民，这波没花钱，但是最终要给地做补偿，所以不管饭。这波人最多，有16万人，另外还有8万头牲畜，卫生条件最差，管理松散。第三波，各种放了暑假的学生，以及接受赞助的知识分子们，这波既不管饭，又没有五毛钱拿——自称“自带干粮，价值五毛”。简称******。
里面负责组织的，竟然是一些汪杰时代礼部成员。在这个时代，除了军队，就剩下组织过科举考试的人，有大规模转运人口和组织弹压的经验了。
各种旧有的制度完全被翻出来。集中洗澡，换衣服，按人头和牲口排队。每一百人为一队，给一面旗子，礼拜呢有6个学生，60个农民，34个犯人，以及20头牲口。一队和一队之间间隔二十丈。按照所谓双通道，双组团排列——这是过去所谓千人队的驻扎模式。
再然后就是发帽子。旗帜决定归属，帽子决定层级。
修轨道的方法是伍雪堰发明的“循环修筑法”，其实这种方法不新鲜，最早是李三鲈等面对优势敌军采取的联营方法，十个营寨，顺序相接，“结硬寨，打呆仗”，往往敌军能突破八道营寨，这时候一天仗就打完了，剩下两个营寨的沿着事先开辟的道路反冲锋。伍雪堰利用了术法和格物知识，成功把轨道修筑和这个联系起来。
路线勘测基本上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从临西开始，这是草原的起点，一路过去，地势起伏不打，所谓的可汗高原就是这个地貌——方向早就有，沿途总能望见祭天的石头堆，地方语言叫敖包。陈塘学院的高年级学生们主要的工作就是插竹竿——只有他们懂得轨道最大能转多大弯。一共要修2500里，到库伦这一千八百里实际上是有东西吃的，八月正是羊肥的时候。过了库伦之后的700里，东西的供给就是另外一种方法了。
筑轨方法非常简单，老皇帝传下来的夯土法。工艺不复杂，主要是取土，用木板堆模子，用石头砸。别小看这种方法，这种工艺里出过大人物的——傅说，最早就是干这个的。
若是工艺不复杂，那么施工组织肯定就复杂了。喊着我捐一尺路得学生们，基本上是没这个体力的，他们的作用就是监工和弹压。每100人发枪三只，就在学生手里，每两千人有一只武备学堂学员编组的加强排，负责弹压事态，装备都是丛林炮，按照之前的经验，两只丛林炮交替扫射，基本上符文打光之前，不会有多少人能近身。
8月14日，干涉军三师，和第四师已经汇到百灵庙——这是神术体系在这一代最北的庙宇了，再向北，就是狮子神体系的范围了。早上大家打开笨重的电磁广播，聆听京师的声音。
8点开始，是不算冗长的演讲，主讲人是马龙鱼。
“去年的今天，我在这里宣布与蜇蛮国开战。至今日，我们的宣战已经有40国列强承认，我们派遣了超过40万的劳工，去歩锐颠，去兰溪，有效的替代了当地青壮年。友邦给与极高的赞誉和评价。并许诺，今后适当时机给我们免签待遇。这是共和以来伟大的外交成就。但国内数十万热血健儿枕戈待旦……经与友邦协商，我们决定派遣海陆力量，拯救被敌军围困在北郡的踩死壳部队。现在，他们已经在九原集结……我，大总统马龙鱼，命令，陆军部、海军部，从即刻起，进行一切有必要的军事行动，维护我国权益……”
百灵庙这边按照惯例，搭建了宣武门，一声号炮，鱼贯穿过宣武门。迎接他们的，也是漫长的旅程。
从百灵庙到库伦，基本上都是行军，行程1300里。虽说是内线，但是行军速度依然不快。北方最大的问题就是地广人稀，走上一天，看不到一个外人是很正常的。以前啸聚的马贼们，基本上都挂上“替天行道”的大旗跑了，谁都不傻，跟三万大军死磕，没胜算不说，可能还会被斩草除根。聪明并且胆大一点的，竟然过来求招安。艾杰清顾及队伍成分，不收，余泽林拍拍艾杰清的肩膀，“治军之道，你的不能说不好，但是在这里不实用。”行军之中，完成招安，整编，竟然丝毫不拖慢行军速度。大军以每日70里的速度前进——这已经是国内少有的精兵了。维持战斗力的走法，和菲迪皮茨仨小时跑80里把自己跑死肯定是不一样的。轻甲步兵，集团行军，每日30里几乎是极限了，骑兵，多数也就敢每日40里。所以成吉思那种能打造50里日均速度骑兵的主，端一个称王称霸。
余泽林向艾杰清和佟平仁传授经验“高机动打低机动，打法太多。若不是这里地广人稀，雪国兵杀不过来，狮子僧首鼠两端，断然是不能这么行军的。如果一只军队，每日行军八十里，还不耽误作战，那么这样的军队，十年就能统一全国。像我们，每日行军七十里，维持最基本的作战能力，在现在的水平下，也是无敌精兵。除非能飞，或者坐汽车。否则，谁也打不过我们。还有告诉你记住了，长途行军，马没有人快。因为马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维持上10天，直接掉膘累死了。”
19天之后，也就是9月1日，前锋到了库伦，库伦大狮子出城迎接，提供了补给，划定了休息场地。余泽林等联名发了一个通电，修整三日。
到修整第三天的时候，从临西出发勘测队伍竟然也到了库伦。这就让还洋洋得意的余泽林莫名惊诧了。
两边一聊天，原来秘密也简单。首先，他们不是8月14日出发的，而是更早，在11日的时候，接到了伍雪堰的电报，直接就准备上了。13日，提前一天出发，砸标杆。由于携带六分仪和经纬仪等设备，所以前进速度控制在每天大概50里。结果夏季昼长夜短，大家打了鸡血一般，经常超跑。
“路修到哪里了？”
“土方离这里大概还有三百里，夯土在土方后边两天，精修在夯土后边一天。”
“这个进度赶不到9月底前修不完吧？”
“每天50里是正常速度，但是开始慢，后续收尾快。修到库伦之后，速度会调整，之后每天会修70里。”
佟平仁显然是不信的：“每天怎么能修出来70里之多？”
边上的学生直接就鄙视了佟平仁“分段修筑，你又不懂……”然后，竟然睡着了。
工地上是如何弄的呢？天一亮，大家就起床，然后排队领早餐，一块羊肉一个烂菜叶子一个饼子——就是这样的早餐，提供也非常困难，主要是运输跟不上。然后扛着铁锹开始走路。走路的速度控制在每小时10里，20里后休息半小时，再走20里，这时候天就热了，开始给午餐。午餐里掺杂了一些违禁物品，是短时间查禁的私货。午餐之后，缓慢散步10里，就是工地。给一个大休息，熬过阳光最火辣的时段。补充水分和盐分，开始干活。干活一直到太阳落山，趁着天空的余光开始吃晚饭——完不成当天任务的农民，会扣减耕地；完不成任务的犯人，就没那么好受了。
即便有着足够的违禁物品，伤亡还是从第四天开始出现——主要是中暑。
到了3日，第一批土方工人，一共三千人，获得了修整机会——到库伦了——修整一天。
第二批人员要多，有一万两千人，也是修整一天。
两个师的兵力，开始攻占乌兰。乌兰守军只有一千多人，剩下的人员已经向海参港等地调集。
谈笑间灰飞烟灭。这波守军的战斗意志十分低下——实际上越向东，战斗意志越差，越向西，战斗意志越强。乌兰城边上就是北海。攻占乌兰的之后，照例是百无禁忌的余泽林组织了强征劳动力和洗劫——官方说法叫地租征集，每个在乌兰被俘获的，喘气的需缴纳10个金币，不喘气的需要缴纳1个金币。无法缴纳的，喘气的被征集为劳工，不喘气的驱逐出境。
“竟然只征集到三万人，还TM多半是是妇幼……”
“能卖的送库伦，不能卖的，劳动偿还……纹面，名册销毁。”
上万人被纹上了“面向吴礼炀致以崇高的问候！”——中原文字。
这样一来，修筑速度就加快了。而且为了保证质量，实以皇法。以步枪射击路面，深入三指以下为合格，合格杀士兵，不合格杀工人，逢十抽一；逃劳逸者，逃跑不论，同队逢十抽一，杀；三点名未到者，除名，杀；聚众十人以上，交头接耳者，逢十抽一，杀……
“用秦皇法是否过于残忍？”
“没有啊，北地郡是秦皇所封，而后刘武废秦法，只在关中，此地未废除！我们在遵从国际法的同时，也要遵循地方法律。而且你们是警察，你们怕什么？”
艾杰清一听就明白，跟余泽林这种第一秘书探讨历史，纯属自己找虐。
9月14日，余泽林、艾杰清抵达北海湖畔，勒石为证。
北海。苏武牧羊旧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