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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内忧外患 千钧一发

实际上联合执法船队开始扫荡东岛海船的时候,汪杰已经完成了登基。至于登基大典除了多少事故暂且不提,登基之后,改国号为中央帝国,登基圣旨列了十件事情,这算是施政方针。

第一件,本朝以孝道为先。为前王叶赫加封号,修园子,颐养天年。

第二件,本朝重视教化。各郡设小学堂、四郡联合设中学堂,全国设七个大学堂。

第三件,本朝重视百姓。朝廷以及各郡建立救济制度。

第四件,委派皇族及大臣赴西陆考察。

第五件,大赦天下。

第六件,鼓励农工。

第七件,与各友邦睦邻友好,开展与周边诸国堪界。

第八件,广开言路,放开报禁。

第九件,允许西陆各神在东陆传教,资助东陆神学院布道。

第十件,泛神论、无神论不予追究。

在登基之后,一时间各种报纸办起来几百份——这得益于福建郡一姓毕的太监完成从铅活字和油墨配置。

一切似乎在朝着很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东洋衙门魔兵在乐浪郡战败。

水师实际上一直在从胜利走向胜利,于是为了获得攻击东岛的跳板,东洋衙门组织以参国为跳板,渡海攻击东岛。结果东岛再次显现了四陆顶级的赌博能力,又一次的组织了全部民船,跨海攻击参国蜂腰部位,一击得手。随即席卷参国,绑了参王,下嫁了仙皇的妹妹——自然不是亲妹妹,仙皇是仙不是人,随便找了一个长得稍微过得去的女子,就送过去了;原来的王后被各种限制级的方式给弄死了。整个参国上层,一网打尽,逃出来一位王子——其实也不是逃出来,王后不喜欢这位王子,给远远的发配到参国圣山,给了一个无限期寻找神历山参的命令,任其自生自灭去了。参国王子李珥,就在这过程中逃掉了,当然,逃的惨兮兮,到逃到中央帝国的时候,身边就剩下4个人,一个姓金的车夫,一个姓李的管家,一个姓朴的东林书院过来报信书生,一个姓卢的卫士。逃亡的王子有奇遇,这事不奇怪,没遇上公主,但是又抓到一只神历山参——这就是本钱。待到许多年以后,人们总结这份王子复仇记,最大的感慨就是因为一只山参而灭国,又因为一只山参而复国。

在乐浪郡把这个逃亡的王子送到东洋衙门之后没多久,东岛的军队渡过绿江,开始攻击乐浪。乐浪郡守自尽,总兵逃亡,剩余魔兵在一个百夫长带领下英勇抗击三个昼夜,寡不敌众符纸消耗殆尽,殉国。

李三鲈上朝报告此事,直接被汪杰骂了个狗血淋头。

“首战丧水师,次战丧参国,三战丧乐浪——你李三鲈还敢在这里称国之栋梁!你不觉得丢人吗?”

“臣惭愧!”

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攻击,简直对不住康天隽的才情。当然,康天隽是不会直接跳出来攻击的,康士林也不会——这父子俩,只是名义上不是父子俩——小事上分别代表老成和新锐,吵的厉害,大事上观点类似,操作不同。康天隽有一同乡,南海郡的同年博士,岑敏英。当然,岑敏英仕途上差点,最高作到了象郡太守——就是康士林那个郡。岑敏英的三儿子,俗称岑三,名叫和岑秋途,和康士林属于同年硕士,借着朝廷改组的春风,从工部的小官,提拔为交通部侍郎。岑三生活上名声不怎么样,和乔庸、汪飞一起号称三少,乔庸属于富二代,家里开银号的,自汪家起兵一统时候,就支持汪家,汪飞是王族——当然现在是皇族了,算是皇族里少有的能吟诗的才子,岑三算是朝廷有人。三人的结合颇具杀伤力,有钱,有名,有路子,谁都挡不住。

康士林右脚往前轻轻一探,袍子就微微动了一下,岑秋途会意,就直接跳出来弹劾李三鲈。仓促之间哪有那么多罪名,只能从大道义上下手。

“臣以为,法令不更,锢习不破,欲求振作,须议更张。大臣开府为先王德政,但皇天之下,并无一成不变之法,一切政事,需切实整顿,以期富强……所以,必先有整顿开府衙门,后有海内兵威……”

李三鲈冷哼一声“我东洋开府时,国内十八处反叛,仅有三只队伍可言不败,恩准开府建衙……吾皇登基以前,我朝先后开府72位,哪位不是赫赫功劳?开府有错乎?汝所在象郡,为安南衙门开疆拓土,后有三次开府方有今日之功。伪教自南海郡起兵,九郡糜烂,自南洋开府后,方有战线稳定。开府何罪之有?要由一黄口小儿整顿?汝若能一己之力,败东岛军队,吾必上书为你开府建衙。套用你们推广的西陆语言,Youcanyouup,nocannoBB!”

就一般而言,这种重大的事情不应该如此轻佻,不过李三鲈明白,朝廷改组、皇帝登基之后,朝堂上面剩下的选项不多,一个是彻底削弱荣亲王等一系列贵族的权利,一个是弄掉开府衙门的权利,还有就是弄掉郡县部门的权利。而现在无疑最好的靶子是开府衙门——贵族目前和皇帝算一条战线,地方郡县可以徐徐图之,唯有开府衙门,实在太碍眼了。

就李三鲈的本心,实际上是不赞成开府衙门这种奇葩机构的存在。因为开府衙门的权限太大,既有行政权限,又有商业权限,如同现在的交通部下边的轨道衙门,沿轨道周边50里的矿权,车站周边1里的地权,轨道沿线50丈的地权,都是划给轨道衙门的,同时轨道衙门拥有筑路厢军、轨道警察、轨道法院一系列暴力机构,更奇怪的,轨道衙门本身还有教化、科举、医疗、作坊等各种权限。除了没有国王,直接可以把轨道看成一个王国——只不过这个王国暂时和中央帝国用同样的货币,说同样的语言。

“以百年眼光看,这个帝国身上有血吸虫,一曰轨道,一曰开府……”这就是李三鲈的观点。但是李三鲈这个观点之后的观点就是,如果不能消掉这些独立王国,那么这些独立王国掌握在李三鲈这样的人手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不放心。“当时王国大厦将倾,猛药无非开府,开府至极,无非王与府同治天下,而不开府,自虚而外树怨,求国无危,不可得也。”这就是李三鲈当时的选择,半壁江山糜烂,朝廷无力,只能建立开府这种奇葩存在。李三鲈开府之后,联合另外三府,确实迅速评定叛乱,并且在此期间和叶赫、荣亲王等结下深厚友谊。

所以今日岑秋途跳出来针对开府,李三鲈就怒了。指着鼻子骂——当然,李三鲈有这个资格。东洋衙门水师战船千艘,其中大舰72艘,路上魔兵20万,沿着东洋沿海布防,防线三千里,这样一个大衙门的总当家,骂一个交通部的侍郎,算是给交通部脸。

岑秋途此时年轻气盛,刚刚参与了朝廷改组、皇帝登基这样的大事,颇有力挽狂澜的豪气。直接把帽子摘下一托:“臣听闻李老大臣一言,顿觉茅塞顿开。好男儿当中流击水,投笔从戎,臣请赴乐浪与东岛一决雌雄,叩请恩准!”

汪杰也是年轻,早已被少年说鼓舞的热血沸腾,要不是知道中枢需有人坐镇,恨不得就御驾亲征去了。现在他提拔任用的青年,直接跳出来和老臣叫板不说,还打算去到乐浪和东岛一决高下,这心早就痒痒了。于是高兴的直接准了。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直接圣旨就下了,岑秋途赐天子刃,统领东北线防务。

如果换之前的朝廷,这种实际上是没用的,钱粮军械的事都没说,就把人送过去,后边不被猪队友坑死才怪呢。但是朝廷改组之后,现在各部以新人为主,还是颇为团结的。

当天晚上,一群关系不错的,就过来给岑三践行。康士林本身是不悦的,毕竟他只是授意岑三攻击一下李三鲈,准备在近几天把李三鲈等开府大臣拿下,结果岑秋途被一句“Youcanyouup”成功激怒,自己请缨要去东北灭东岛了。当然,士气可鼓不可废,康士林并不想自己的同僚或者帮手是遇上困难就躲的主,而且他本身认为东岛的乞丐兵,连铁器都配不齐,很好打。各种思绪凝成一句话“此去前途多漫漫,且行且看且小心!”陆军部的谭不负算是比较看不惯这种儿女情长,直接表态“哥,我已经和部里说好了,这次陆军部全力支持,要兵给兵,要钱给钱,一定要给大家争这口气,部里派我和你一同前去,有不服的,直接弹压……”

至深夜,汪杰给叶赫请安。叶赫听说今日朝堂动向,开始提点汪杰“孙圣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你非要看看东岛成色,这也没什么,但准备要足,哀家寻思着,这要开仗了,修园子的事就先停停吧,国事是大啊,先紧着乐浪,钱往宽处准备……”汪杰不太好意思,打一个东岛,就把园子停了,这事比较丢脸。“儿皇寻思着,这次出征,以陆军部和交通部为主。东洋衙门不就闲下来了么,园子先让李三鲈接着修,儿皇登基时候说的明白,本朝以孝为先……”

隔日,圣旨下,“东洋衙门,多有能工,敕征调修建长春园。”李三鲈接到圣旨,心里怎么想不知道,立即停了诸多费用,准备为叶赫修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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