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对不起……”
“你的脸怎么……”
在看到对方开口说话的同时又都闭上嘴,韩笑笑立马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办公室里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秦泽凯烦躁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从裴家出来,韩笑笑顶着一张满是小红疙瘩的脸见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姐姐,没人问过一句,他们对她身上发生的状况视若无睹。直到现在,终于才有人问她怎么了,而这个人,只是她的老师,还是她没脸见的那个人。
韩笑笑莫名的鼻子有点堵,移开视线,手从脸上放下,呢喃般的吐出两个字,“过敏。”
秦泽凯见她脸上脖子上,连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都布满了小红疙瘩,由此猜测她恐怕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这种小疙瘩。
再大的愤怒都被暂时抛诸脑后,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韩笑笑,考研你当儿戏阵前玩失踪就罢了,可为什么连你自己的身体都要照顾不好状况百出?”
“对不起。”
韩笑笑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面对来自秦泽凯的照顾和关心,这三个字太苍白,可除了这句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秦泽凯摆摆手,冷漠的说道,“不用说对不起,你也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要你不觉得对不起自己。”
“人心浮躁,知识枯燥,能真正静下心来学习的人不多,感兴趣肯专研的更少,我以为……”他顿了顿,隐去原本要说的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息中流露出来的失望一下子击溃韩笑笑的心理防线,看着地板的视线开始模糊。
之前秦泽凯的斥责她的时候,她还能强装镇静,就算很内疚却不会太难过,可当面对秦泽凯对她表示出失望时,一颗心像被人用力捏紧,不能呼吸般难过。
因为,只有真正对你抱有期望的人才会对你失望。
她的家人不会,因为在他们眼里她本就可有可无无足轻重;路鸣不会,他从来对她没有任何要求何来失望。
即便秦泽凯只是她的老师,他的失望源于她对自己学业前途的不在乎,可他是难得真正能够用心照拂过她的人,而她竟让他失望了。
她张张嘴想解释,可终究徒劳的闭上了嘴,那些肮脏丑陋算计都无法述诸于口。甚至连对不起这三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多说一次就是对他多日付出得心血多一份亵渎。
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波动,秦泽凯终是有些不忍,放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柔和一些,“是不是很难受?看过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
闻言,眼里好不容易逼退的水雾再次弥漫上来,她只能吸着鼻子答道,“看过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秦泽凯点点头,“既然身体没有大碍,那么我们言归正传。不管你之前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参加复试,错过了就是过了,之前的成绩自然也跟着作废。我只问你,现在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