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胤雅乘着马车,一路颠簸难眠,偏头遥望有星无月的黑夜,总算得以平复忐忑归乡的心情,始觉得心安。
雍胤雅将近一年的时间,竟是回了一趟大理。如今到了洛阳城,想着自己上回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雍胤雅垂眸,路经一片荒野颓靡,残壁断垣与斜横交错的支架映入眼帘,缓缓地蹙起了眉头。
夏侯紫夭来洛阳上任不觉已经快一年,今夜着实闷得慌,身着一袭白色交领小碎花长裙,头发随意挽起,懒散的行走在小路上,看着孤坟,心里一阵发麻。
她暗自念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的。洛阳虽然有上官云陌,可是总觉得还是说不开,还是泉州好,还是泉州热闹,她的新伙伴都在泉州,就连哥哥都在泉州,她觉得寂寞了。
符策惦量了下时辰,侧过首,清俊的面容带点懊然:“爷,今晚,咱们可能进不了洛阳城了。”
抵达城门时,估计已经宵禁,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该如何是好,符策很是苦恼。
雍胤雅闻言,狭长的眸子染上寒芒,不甚在意地说道:“无妨,不进城也罢。”这趟而来本就不是为了游玩,没想到她会被抓到,真是办事不足,差点让她坏了大事。
他已经和武林中第一高手南宫逸联系上了,想必这朝廷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南宫世家的遗子南宫逸竟然是夏侯蝶恋的师傅。
他思付着,唇角扬起,这一定会更有趣,看来跟夏侯蝶恋扯上关系的人真不少,这个世界还是太小了。
夏侯紫夭漫步着,听到马蹄声,回头看去。她喃喃自语:“这么晚了,荒郊野外的,怎还有马车啊?”
夏侯紫夭闪到一旁的小树丛里藏匿起来,小心看着马车。
符策轻轻颔首,却又些迟疑,思量半晌,复又启唇:“爷,不成,这儿阴寒太过,怕又伤了爷的双腿。”
符策心疼,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万不能让锁澜的心思白费。
雍胤雅浅浅勾唇,以掌心缓缓抚过覆在下身的紫狐裘,感觉那扎实柔嫩的触感,沉声揶揄道:“符策,你何时如此婆妈了,嗯?随意拣处得以暂歇之所便成,我自有分寸。”
夏侯紫夭紧紧跟在马车后面,心里愈发奇怪,暗道:“难不成,他们是什么坏人?”
她想来自己来洛阳这么久,一个坏人也没遇到,就有些兴奋,唇角微扬,她倒要瞧瞧他们是何方神圣。
一阵风吹过,马车的窗帘被风扬起,一个熟悉的面孔在车里轻笑着,夏侯紫夭暗付:“是他? ”不自觉跨出一步。
符策像是察觉什么似的皱起眉头,放缓了缰绳,轻勾起唇角:“爷,前头躲了只猫儿呢。”
符策语毕,腾身翻转,双足轻点车篷,自袖里掏出摺扇,唰的一声张开,直取那人喉颈。
夏侯紫夭感觉一阵闷热,躲在草丛里着实难受,秋天的遗留下来的蚊子特毒,身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正低下头去驱赶蚊子,脖间一凉,抬头看到一个黑影。
她心中一惊,暗叹好快的身手,却是不动声色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