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荡,夏侯蝶恋受封户部侍郎,冉蝶羽受封礼部侍郎,两人皆是官居四品,加一千五百石担俸禄,待两地新任刺史上任便同赴京任职。
又是一年春,到处生机勃勃,可是夏侯蝶恋却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总想着入睡,比以前觉得困乏,她怀疑是喝酒导致的身体不适,便停止了喝酒。
一****收到夏侯朔的书信赶往泉州寺,见到了两月不曾见面的夏侯朔,似乎成婚后她和夏侯朔就很少见面。
夏侯朔缓步踏入泉州寺,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夏侯朔在泉州驻守的那些日子里,从来不敢踏入这边一步,为的怕触景伤情。他望着这寺的一砖一瓦,一梁一柱,总想到好久以前,他曾和爹娘以及外公前来,如今人事已非。
夏侯蝶恋跟随夏侯朔进了泉州寺,看他表情不免觉得奇怪,难道他曾经来过此地?也可能,毕竟他曾在泉州任职,他来泉州也是顺道看望有任务在身的夏侯紫夭吧,不知今日为何夏侯紫夭怎么没跟在夏侯朔身边。
夏侯朔察觉到自己陷入过往中,赶紧回过神,笑望了跟在身后的夏侯蝶恋:“蝶恋,你可是第一次来么?比起京城相国寺,洛阳白马寺这儿安静得多了,到较像清修之处。”
夏侯蝶恋摇了摇头:“蝶恋是第二次来这里,三年前曾与傅清淳来泉州寺游玩。”
夏侯朔立在前院中,闭上眸子任由清风拂乱发丝。彷佛,与那年无异,如果睁开眸子,还能见娘一面,该有多好……娘心心善信佛,只要是寺庙便拜佛。
“我不记得第一次来,早已忘了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年纪还小呢!”像是被风儿吹散般,夏侯朔缓缓低语。
“朔小时候一定很乖对不对?”夏侯蝶恋一脸柔和地看着他,自己的二哥,想起曾经淹没在痛苦中的爱恋,如今都淡了,淡去了。
夏侯朔睁开眸子,望着夏侯蝶恋半晌,眨了眨眼:“才不,我小的时候,一天到晚总想着捣乱。”他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落叶飞旋,沾染了衣襟,扬起缅怀的笑容,“爹总忙着商行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娘,恐怕,现在我也不会是站在这儿的夏侯朔了。”
“那朔肯定少不了被你娘教训。没想到朔小时候那么调皮?”她真的看不出来温润如玉的他小时候会那般。
夏侯朔微笑着望着夏侯蝶恋,眉眼皆因过往的美好而染上温柔:“娘从来不训我,既不打也不骂。”微侧过首,扬起浅浅的苦笑,“正因如此,每当犯错了,我都会很愧疚。总想着娘的身体已经那般虚弱,总还是让她操心。”
“朔的娘亲是个慈爱的娘亲呢!朔的娘亲身体一直不好么?”夏侯蝶恋就当作是自己的娘亲般想象着夏侯朔看着病弱的母亲心里满是自责的情景。
夏侯朔想起娘亲总拖着病体与他谈笑,回头又在床榻辗转煎熬,心揪紧:“是呵,娘的身体不好,总说,幸好我的身子骨跟爹较像!”夏侯朔叹息:早夭的哥哥姊姊,与多年前病逝的结拜大哥都丢下他走了。
夏侯蝶恋不忍心看他神伤却还在自命坚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朔,都过去了,不是么?朔的娘亲看到朔现在这般作为定是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