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怪你太弱,你以为我爱听?”灼狼气死人不偿命。
好,你厉害···我忍。臭显摆,你想窥视就窥视,以为这样我就不敢骂你了吗?卑鄙,无耻····
“呃--”忽然脖间一紧,双脚立刻悬空,水幻满是惊骇地看着面前隔空捏住自己小命的灼狼,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不按规矩出牌···我,我···
“本座现在懒得跟你拌嘴,要不是看在你是阿玉在意的人的份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活生生地坐着吗?”
“你···你先放我下来···咳咳··”水幻就纳了闷了,这个灼狼的脾气还真是火爆,之前在修罗狱山林中,他还一副可爱宝宝的样子,怎么现在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那就不要做惹我生气的事。”灼狼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慢条斯理地放了她。最近脾气暴涨,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心如止水那么多年,怎么一遇见那个臭小子就跟死灰复燃似的。
“咳咳咳···”水幻一获得自由立刻跳开灼狼的攻击范围,她可不想再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合他的胃口,就受到摧残。
“灼狼,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挑开话题,保命要紧。
“你的意中人生死未卜,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
水幻看着灼狼不屑的眼神,为自己辩护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担心?我只是知道你绝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倒是放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协议,但我相信你绝不会让他有事的。”
虽然水幻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但听了穆婆的一番劝慰,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信他一回吧···
灼狼眉目微动,她心里的那一点小九九,他早已摸清楚,想不到穆婆居然这么快就向她妥协了。看来这一次不下一剂猛药,萧玉,根本无法振作起来。
心中有了打算,灼狼底气更足了些。他目光笃定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水幻,道:“好,我们不说这个问题。换个方式来问,阿玉的过去你了解吗?”
水幻点点头:“这个我可比你清楚,萧玉他原来不叫萧玉。他是···盘陀山的弟子。”
关于如凌天之子这一块,她考虑到或许他并不像想别人知道,所以替他隐瞒了下来。
灼狼浅笑:“那他既然是盘陀山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哎,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不过是想提醒你,是谁把他害成了这样!”
“你!”水幻心里一痛,看着灼狼鄙夷的眼神,她忽然想起了当时在秘密基地,当隐觞承认自己是如凌天之子的时候,如凌天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个幼稚无知的小孩子,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从来不去估计别人的思考。
“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不敢说的?阿玉不就是如凌天之子,为了你背叛师门,联络贼人攻上盘陀山庄,后又为你背叛生父,反出素宿门。为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以为所有便宜让你占尽之后,你一句他是盘陀山弟子就可以一笔带过吗?他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水幻被他的这一番抢白气得半死,这是一张什么嘴啊,他不是能窥人心事吗,难道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分明就是诋毁她!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哼哼,害怕了,不敢承认了。很好,以下的话我们不必再谈了,明天我就送你离开这里,从此不要再见他,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
“你你你!哼 ̄ ̄ ̄”水幻气得双眼发晕,早把之前在屋子里想的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全凭一股子气就往外冲。
走就走,谁怕谁!
“祸水!”一只脚刚迈出门,灼狼紧跟的一句话让水幻从暴走状态安静了下来。
“你说谁?”她回头冷冷地看着灼狼。
“这屋子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气气气····气死她了,真想一走了之,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可是,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坐实了她祸水的罪名?好啊,激将法我跟你拼了!
“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些事是发生过,但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要不是因为误会···”
“误会?杀了人之后,说一句误会就可以抵消罪行吗,偷了钱说一句误会就可以证明清白吗?原来你还是如此幼稚!”
“我不跟你吵,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过去,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不了解?好,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灼狼怒极反笑,右手一摊,一朵紫魅莲花盛开,瓣瓣剥离。水幻只觉得眼前浮光掠影,一卷卷画面再缓缓展开。
梦里花落,无锁凡尘。
摇曳的篝火,寒冷的夜。一双好看的眸子缓缓睁开,看守的人都睡了,临近清晨,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也是他最容易逃走的时候。
但他并没有急着逃走,身上剧毒未解,后背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光是这两样,不妥善处理,逃亡的路上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离开驻扎之地,直走到林子深处,枯叶厚实的地方才又慢慢踩着原来的脚印折返回来。
忽然一只庞然大物朝他扑来,他眼急手快,一掌拍了过去,黑物惨叫一声,倒在脚下。他惊魂未定,先是站了一会,发现并没有惊动值守的人,这才去看被他拍中的东西,原来是一只狸猫。
因为心惊,他并没用多大的力量,那畜生只是被打断了一条后腿,此刻倒在地上哼哼。
看着受伤的猫儿,他灵机一动,拔除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任鲜血滴在猫儿的皮毛之上,然后他又用随身带着的药瓶接了一些直接拴在猫儿的脖子上。
“好猫儿,快跑吧。”
那狸猫仿佛能听懂一样,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咕噜一转,竟然真得三脚跳似的跑开了,很快就消失在林间。
“好猫儿,若我能逃出生天,必不忘你的救命之恩。”慢慢移步小心地回到营地,他又挨着火堆躺了一会,估摸着天快亮了,值守的人也该醒了,这才悄无声息地偷偷爬上一棵高大的树木,稳稳地坐在上面,等候天亮。
果然,没多久--
“废物!老娘让你看的人呢,如隐觞呢?”
“主人···饶命啊,刚才我还看见他在呢···”
“没用的蠢货,还不赶紧追!”
“报,前方发现少主的脚印,血迹还未干透,应该就在不远处。”
“收拾好东西,赶紧给我追!”
“是。”
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按着他指示的误导追去了。
在确定他们真的跑远了之后,他才从树上溜下来,片刻不敢久留,沿着相反的方向就逃。
断肠散,今天已经是第七日···
再配不出解药,他就会死!
咬紧牙关,不顾背上脓肿的伤口,还有手臂上尚未愈合的割伤,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可是他要逃到哪里去?断肠散的解药别说方圆十里,恐怕就是百里之内也配不齐解药。
他等不到那个时候···
“难道这里真的是我隐觞的死地么?”没由来的,他忽然产生了绝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