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房间里，青石的墙壁散发出阵阵寒气。昏黄的灯光直直地打在董凤莲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脸上，现场气氛显得有些局促。
“什么？这么说来，你折腾了那么几天，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没弄到啦？我呸，你这是干什么吃的啊！”
女人显得很生气，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扑上去吞了董凤莲。
“那女人呢，搞到女人了没？现在寻芳楼、醉春阁和凤彩楼都缺人，如果能弄上几个女人卖到那儿去，倒还是蛮凑合的。”
“哦，女人...女人倒是有一个。”
董凤莲低下头结结巴巴地答道，脑子里隐隐地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身影。
同一个村落的漂亮姑娘臻婉儿，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小就饱读诗书、能歌善舞、色艺俱佳。
原本，她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也算得上是秦州这个小县城令人羡慕的富贵人家了。可后来因父亲得罪了省城里的高官被治了罪，在送进监狱之后，被活活地给整死了。而母亲也被那伙恶人带走了。之后，家道才开始衰落的。
曾经有跟她交流过，言语中，她似乎很希望自己能够谋得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不管这份工作是什么。她自己也亲口说了，不管是做妾、做奴，甚至是青楼里卖身卖笑的烟花女子，只要是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她都愿意。
“什么？就只有一个啊？哎呀，凤莲，那可不够啊！”
女人刻薄而尖锐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膜。董凤莲咬紧了嘴唇，不够...不够，那就意味着自己没完成任务，就不能得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安葬亡故父亲、为母亲治病了。
父亲的尸体已经陈放了多日，难道到时候，真的到时候就只能一卷草席、一叵黄土将他随意弃之荒地，任凭秃鹰、鸦雀啄食？还有母亲，难道自己就忍心地看着她这样继续饱受病痛的折磨？
心，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在噬咬，火辣辣的疼痛。不，不行！自己现在真的需要那笔银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那...那是不是如果只要我能够再弄到一个人的话，就够了？”
犹豫了一下，董凤莲微微仰起头，怯生生地问道。
“嗯，如果你能再弄一个来的话，那倒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不过，就算是给，也只能给你当初允诺中的一半银子了。”
不愧是夜鹰贩卖团的线头，这个女人明显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好，好，只要有银子就行了！”
董凤莲恳切地连声说道。夜鹰给线下成员的报酬一贯都是很高的，就算只要给了当初允诺中一半的银子，凤莲就有足够的钱来为父亲安排后事，帮母亲治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