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仔骑车带着妃儿来到另一家医院,走进病房一看,很吃惊地说到:
“这不是童恩吗?怎么会这样?”妃儿很想知道答案,只见飞仔对两位老人家说,
“孙爷爷,孙奶奶,你们守了一夜,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让我们来照顾她好了;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便当”,拿回去吃吧,辛苦了。”
“那好吧,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我们回去休息一阵再过来……”孙爷爷说。
“看你这孩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孙奶奶感恩地说。
“奶奶,你客气了;我们只不过都希望童恩早点好起来。你们对童恩,那才是真的好啊!先回去吧~”飞仔把便当交给孙奶奶。
“唉,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孙爷爷带着老伴离开后;病房里剩下三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说着,一个在听着……
“怎么会这样?那你以前……”妃儿心里全都明白了,说不出话来——心再一次疼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飞仔,恩恩。
“我没事啊,还好啦,我现在担心的是恩恩,希望她能坚强点,早点醒过来……”飞仔坐在旁边,看着药水点滴,牵着童恩的手,沉闷地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啊?”妃儿不知道为何要生气!
“哪有?我现在想扛——也扛不过来啊、呵!”飞仔笑得太认真了。
“是谁干的?”妃儿问。
“已经报案了,还在查……你说,从一开始,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要想太多啦,你没有做错什么!”妃儿搭着他的肩膀,安慰说。
“其实我昨晚想了一夜,到底是谁干的?可我想来想去,找不到任何道上的“朋友”,任何理由值得他们这么做!亏他们出得了手……”飞仔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恩恩。
“他们肯定是有目的!我想,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竟然对一个女孩子这样!”
“别让我找到他们,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剁成肉酱的!”飞仔咬了咬牙根说。
“别太冲动了,冷静点;看着童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管不管用,我想试一下,你跑一趟、去班里把童恩的作文本子拿过来!”
“干嘛?”
“你不用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现在就去,这里我来看着,车慢点开~”
“好,我这就去!”飞仔从妃儿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希望。
……
很快地,飞仔将作文本子拿了过来。
“给我,你在旁边歇着;我听我妈说过,当一个人沉睡,昏迷状态的时候,多给他朗诵,阅读一些文章,诗歌,尤其是病患者之前所喜欢的……只要耳熟能祥的声音有规律地在他耳边绕,有可能刺激一个人的脑部神经,也许就会醒过来……”妃儿解释说。
“真的吗?那你就试试吧!”飞仔急得满头大汗!
翻开童恩的作文本子,第一篇《活着》,文字是那般整洁地书写着;妃儿稍微浏览后,开始念了起来:
活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是自然的产物,还是所谓“婚姻”,或是“真爱”的牺牲品?
活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是为了让脆弱的生命在世俗的目光里得到赞赏,还是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拼命?再用无助的手拿着铅笔苍白的纸上写写未来——有点可笑至极!
爱过也淡了,恨过也烦了……妃儿的语气原本动听,因为抒情,心似乎也颤抖着!结束语是……现实已经决定了我的命运,但是现在我祈祷着:命运能改变一下我的生活!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童恩毫无动静;妃儿的嘴唇有点干了,于是飞仔走了过去:
“喝点水,歇会儿,我来试试看吧~”
“好,不要心急,念的时候有点感情,恩恩她——文章写得很好……”妃儿喝了水说。
飞仔念的是一首诗《穷》:
穷是什么滋味?
穷是种苦涩的滋味!
熬过昨天,今天,
可能还要明天……
不管心灵上再怎么富有,
自欺欺人,
不了了之,
像是梦想中的梦想,
是否就此虚度了年华?
穷是什么感觉?
穷是种失恋的感觉!
恋过亲情,友情,
甚至会是爱情……
就算放得下想要拥有的,
风萧萧起,
雨悄悄下,
犹如矛盾中的矛盾
扰乱了海角与天涯!
笑不是,也哭不出来;
默然买醉,
却心不甘……
做不到,更想不明白;
随意诉说,
又恨不得……
男人,女人,
累着,睡着的人;
80后,几零后,
谁在飘零?人生过后……
时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文章念了一篇又一篇;飞仔嘴唇干了,眼圈红了……
“好了,我们歇会儿吧~来,先喝点水……”妃儿轻声说。
“先放着……”飞仔还是坚持念着,念着;忽然火了,一下子把作文本子丢到一边去了,吼了一声,又冷静下来——他在跟谁生气呢?一时说不清楚,只见他转身离去。
“干嘛去呀?”妃儿问。
“你看着先,我到外面透透气,坐会儿。”飞仔侧身停下脚步了说。
“少抽点烟啦!”妃儿此刻的关心,让人舒心了许多。
“知道了……”飞仔沮丧地关上了门。
当妃儿走过去把本子捡起来,回到恩恩旁边坐下,也有些失望;但她没有放弃,继续朗读,念了起来……
……
飞仔来到后院(休闲活动区),坐在一旁看着他人在散心,散步。这边绿色盎然,小溪流淌,几只白鹅在溪中戏水……
环境虽然舒适,像是在小公园里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然而飞仔快要烦死了,静不下心来,他在想……当生命远离我们的那一瞬间,该如何面对?活着,又该怎样珍惜?仿佛觉得这世界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是很难抚平的了。它们只会像乌云一样漂浮不定,像海浪一般层层来袭!
他抬起头望了望天空,不禁又低头,抱着沉痛起来。这时,一个球滚到飞仔的脚下;他一看,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孩,笑着跑过来拿球,飞仔把球给了她。
“谢谢哥哥!哥哥,我们一起玩咯~”小女孩的笑容稚气,可爱!
“呵,你玩吧,乖啊~”飞仔笑得有点苦涩。
“好,哥哥,记得要开心哦。”原来飞仔的伤心显而易见,连小女孩都看得出来。此刻,孩子的妈妈也跟过来了。看样子,是位贤妻良母——只不过像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操劳,已疲惫几分。她和飞仔聊了聊……
“哥,哥……”躺在病床上的恩恩突然有了动静,呢喃着。
“恩?呵,在,在,在呢!醒醒,医生!医生!”妃儿样子很激动地呼叫者。
……
“医生说,她(指小女孩)最多能过完这个季节……”孩子的妈妈说起这事,哽咽住了;让飞仔想到童恩,心有余悸,心事重重!
“妈咪,我们说好不哭的……和我一起玩,好不好?”小女孩走来,放下球,说着帮母亲擦掉眼泪。这一幕,让飞仔内心感动万千;他伸出双手,微笑说:
“来,让哥哥抱抱,笑一个哈!”孩子张开双手,飞仔一下子将她抱住,放在腿上,心里默默为爱祈祷说,
“不管怎样,让我们珍惜每一天吧~我相信:这也是有些人不愿意来到这世上最初的愿望,与最终的梦想……就算有太多不开心的事情要发生,当我们哭过之后,还是要学会笑着去面对!你说是不是?要不然呢,悲伤只会带来更多的悲伤。我妹妹还躺在里面呢,那种“爱莫能助”的心情,我现在是深有体会!我除了听医生的,我还能怎么办?哼~”飞仔苦笑着。
“是啊~有时候我们做不了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孩子的妈妈看着宝贝,泪水还是忍不住的。突然,飞仔的手机响了:
“喂,妃儿~”飞仔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呵,你快过来!恩恩她醒了!呵呵~”电话里头传来妃儿可爱的声音。飞仔一下子兴奋地站了起来,他跟她说,
“哦,那个,我妹妹她醒过来了,我要过去了,你们歇着,看来今天老天爷的心情不错!呵~”
“是吗?这是好事啊!呵,你快过去吧~”那位妈妈替他高兴。
“嗯,不管怎样,愿老天保佑你们母女俩!我先走了。”飞仔挥手示意,奔去。
……
当飞仔跑回到病房时,见到妃儿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了?”飞仔喜出望外地看着妃儿,她也上前迎来说,
“嘘——等医生出来再说哈!”妃儿一股可爱劲儿,让飞仔激动,得意忘形地抱着她笑说:
“呵,你可真是我的幸运儿!我答应你,要给你实现一个愿望!想要什么都可以……”紧紧的拥抱中,飞仔毫无察觉妃儿由内而外的表情反应——眼睛睁得水汪汪!他便跑到窗口看看情况去了;剩下妃儿愣在那里,发呆好久……
“没什么大碍了,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恭喜啊!”医生出来后对他们笑笑说。
“谢谢你,医生!”两人异口同声。说着,飞仔进去了,摸着恩恩的脸蛋高兴说,
“恩啊,你吓死我了,呵,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飞仔还亲了一下恩恩的额头。
“是啊,醒来就好,没事了,呵呵~”妃儿也开心地补充说。
这时,森也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森有些气喘喘的。当他和妃儿眼神交会的瞬间,两人都表现得不够自然、“哥们儿”的那种情分不复存在,随之演变成另一种莫名的情感!
“恩恩她刚醒过来,你怎么过来了?”妃儿替飞仔回答说,但不敢去看他。
“我经过花店那里,听孙爷爷说了。”森看着可怜的恩恩,有点气不过;然而眼神里充满的,更是对飞仔的愧疚!这才想起——他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夜……
“你们都先别说话了,安静点,听恩说……”飞仔挥手示意着。
“店里怎么样了……奶奶,圆圆她们没事吧?”恩恩有气没力地说着话。
“是啊,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奶奶她们没事,店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飞仔急切地询问她。
“头,还是有点疼,飞哥,我……”恩恩又想说抱歉之类的话了。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哥都知道……你要好好休息,早点恢复过来;妈一会儿过来看你。”飞仔握着恩恩的手,露出欣慰的表情。因为他不曾想:要放过那些家伙!
“飞仔,我看这样,让恩恩先吃点东西,等有点精神再说嘛~我去买、很快地……”妃儿说着,在森面前溜了出去。
“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跟着去好了。”森也紧随其后去了。
……
“妃儿,等等,我跟你一块去……”森跟到她身边。
“干嘛?”妃儿知道问了多余的问题。
“没什么,一块走就是了。”森说着,却也不敢去看妃儿的脸。其实看到恩恩那样,他可不想让身边的人,多一个躺在这种地方。
“哦~”她小嘴里鼓着气,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于是他们朝一家粥店走了过去。路上,沉默一直伴随着脚步……
“天气有点凉哦,今天的课怎么样?我没有去耶,呵。”妃儿还是凭着她的开朗,先开口说话了;眼睛时不时闪过森的侧脸!
“上课还是那样,我帮你做了笔记!不过,没有你在身边,感觉不太习惯……”森双手插在口袋,陪她走着。
“呵,是吗?这,算不算是一句安慰话呢?”妃儿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认为我自作多情,做出那样的决定;那么在这里,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森也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就完啦?”妃儿略带微笑。
“那~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森傻站着,妃儿左看右瞄后,亲吻了一下森的脸,深情地微笑说:
“你知道吗?自从上高二,我就发现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你了!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让我们好好呆在一起吧、你说好不好?”
“妃儿,你别说了。那只是你的错觉!我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朋友,有这种感觉不足为奇的。”森认真地回复说。
“不是这样的,喜欢就是喜欢!我没必要骗自己,也没必要骗你。你先别答复我,我会好好表现的!我知道:这事对于你来说,有点唐突,总得有个过渡期什么的……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妃儿触碰一下森的鼻子,笑着走开了——虽然心里还是没着落,没把握!
森的眼神是那般庆幸与无奈;不忍将她的可爱背影抹去,或视而不见。
森和妃儿回到病房后,看到余阿姨也来了。大家索性地聊了起来……
不久后,经查明。飞仔知道这事跟“小三爷”一拨人有关,而他们又跟“韩少”的人有点瓜葛;于是飞仔一不做、二不休,花钱消灾!他找到道上的“哥们儿”,叫上兄弟们一同前去争回这口气!后来,事情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