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海边的他们,森松开了安静的手,故装随意地问,
“你——没事吧~”安静不说话,可能是被刚才的打斗场面吓到了;静静地望着“那一片天,那一片海”……麻木了似的、眼泪随着情绪、掉了下来:
为什么要放手?为什么只要我感受这一季节的幸福?为什么要离开我?让我害怕、让我孤独?为什么你像木头似的,不懂得我为你伤心、流泪?为什么……”安静哭着,闹着,有气无力的小小拳头、一拳一拳打在森的胸口——却痛在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知道吗?我都担心见不到你了……”森将她抱住,陪着她心痛,抱得很紧很紧!
“森,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安静也搂着森,像是恳求,像是依赖;想起刚才的刀光棒影,真是可怕!让她整个人缩在森的怀里……
“嗯、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森说着,像掉下来的眼泪一样,答应了她。
“没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安静的眼神里透露出久违的信任!
“不要怕,没事了。以后都有我在,别怕!我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了。”森的手,抚摸着安静的头发;仿佛被安静的天生丽质再一次征服了!俩人互相帮忙擦掉眼泪、喜笑颜开……
坐在离海不远处的绿荫下,遥望着眼前的海景——一切都回归自然了。天高任鸟飞、浪花淘淘!天,是那么的蓝;海,也是那么地蓝……
同一片天空下,飞仔和妃儿坐在高高的台阶上……
“不知道森怎么样了?还有恩恩他们……”妃儿望着天空说。
“别担心,会没事的!我看着他们跑开的,别瞎想啦~”话是这么说,飞仔心里头纳闷着;他在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事情不简单,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说?要不咱们现在分头去找他们吧?”妃儿实在是有点担心!
“你别闹了,好不好?好不容易才脱离虎口、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没找到人,就被人给绑了去,呵呵、那我之前岂不是白忙活儿啦?你为了森这样、值得吗?”飞仔笑问她一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管!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你不去、我去!”妃儿急得站了起来,看她那样子,飞仔忍不住笑说:
“呵呵,是你的脚步快呢?还是手机的信号快啊?你就歇会儿吧,我的姑奶奶~”
“对哦!我真笨,打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啦?”妃儿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瓜子,忙着掏手机:“完了,手机我放课桌抽屉里了,再说,森也没有带手机啊?”
“你说你,唉~你没有、老子有嘛~呵!”飞仔得意地拨通了恩恩的电话,知道她没事后;飞仔像是悬挂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飞仔松了口气!接着他拨通安静的号码……
“喂~安静吗?你怎么样了,森和你在一块吗?”
“嗯,没事了。森,在呢,我把手机给他……”安静说着把手机给森;飞仔那头倒是被妃儿抢过去。
“喂、森吗?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在一旁的飞仔摸了摸口袋,干脆点起烟来。
“我没事,我现在在海边;你们呢?”森知道这次很自私,很担心把朋友乱入其中!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跟飞仔说吧……”一时间、妃儿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把手机塞给飞仔——换过手指头里夹的烟,把它扔掉!飞仔抬手吓唬着、倔强微笑的她说:
“哎,我说森啊~我看事态不对哦!好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当时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想把她救出来……”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我会看着办,找我朋友谈谈……好了、不说了。”飞仔刚要挂下电话,又听到安静美美的声音,
“飞仔,你们还好吧?事情都是韩城那坏蛋搞出来的!害得你们为了救我和娜娜而受惊了……”
“呵,大家没事就好!我们都是“吉人自有天相”哈~刚才我可是看见你——跑得比谁都还快哈!呵呵~”飞仔开玩笑说。
“嘻、你还有空看我啊?总之,谢谢,谢谢你们,大恩不言谢——记在心里。”
“嗯,好了。不说了,好好歇歇吧~”飞仔放下手机,迎风舒缓了一下心情;妃儿弄了弄被凉快的风吹乱的头发,饱满的脸蛋上流露出一丝压郁,似乎在沉思什么……
“呵,怎么啦?龙妹~”飞仔伸头看看坐在下一台阶的她,笑问。
“我~怎么总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有些迷茫、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点空虚!学习上呢,也有点跟不上节奏。哎、我们是不是都在忙着追求一些不清不楚的东西,而忘了时间在走——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妃儿心里的矛盾就像是她的动作:一会儿撑着脸在想、一会儿又望着远处,眨着眼睛在叹息!
“什么东西不清不楚?感情的事能叫不清不楚吗?青春易逝、容颜易老!你可知道、有的人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感慨说: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怪自己当初过于顾虑,对于一些事情不够坚定!虽然不要求天长地久,但最起码的“曾经拥有”都没有做到。想想真是可悲,没激情,失败啊!听了这样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感想?”飞仔开导她说,
“一个人吃雪糕就够甜了,两个人分享早餐更有味道!我知道自己目前学习不怎么样,但我会努力!有些东西我还是懂得去把握与追求的。我和王峥失败的例子,你也看到咯——也许在别人看来,我疯狂的很、我欠揍!但我从不后悔,从不在乎他人的冷言冷语,三言两语的挑衅!不在意且不想去理会他们“似乎什么都懂”的目光……值不值得:只有我和王峥心里最清楚!如果连自己都做不了主,别人还指望你做什么?呵呵,想象吧~尽可能地想象吧!即使美好的一切离自己本身还是很遥远,但也只有把想象当作一种自由和向往,才有可能获得更多。想得到、做不到,不要紧;想不到,也做不到、那真是无话可说了。人啊~有时候因为对生活的质量要求太低了,自身过于放松,这个过程很可能面临——像他们所唱的: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飞仔说唱一句,妃儿笑开怀了,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
“好啦,先别发呆了。走、我请你吃东西,等吃完了,再回去好好学习哈!告诉你、要想学坏得先装乖!其实过多的关心是多余的折磨;无畏的放纵是寂寞的堕落!至于你的空虚嘛~”飞仔站起来,挺了挺下半身笑说:“我想、我可以的!”
“你想知道我的“飞毛腿”练到第几层了是不是?哼!要不要领教一下?”眼看妃儿的脚尖在地上画圈圈,要发功了!飞仔见状,扶着台阶准备逃,怕怕地说道:“高手遇到对手——那还不跑?哈!”
气得妃儿酝酿的一脚“飞毛腿”,又踢空了。
……
在天桥上,飞仔看到司徒送恩恩过来;想起之前的恩怨、便毫不客气地冲过去、狠狠一记重拳朝他脸上挥过去!司徒退了一两步,并不还手;毫无知觉、麻木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世界……
天桥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人想作无谓的逗留、而是在逗留中期待什么、期盼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等,到最后还被说是“无能的理由、堕落的借口”……阳光炙热,心和胸口一样、快要干枯了;他站直了身体,用怜悯的目光去同情恩恩、司徒看着她、仿佛才看到希望!
“怎么不还手啦?耍酷啊?”飞仔说着、又忍不住要上去揍他!可这次、恩恩出手相救了……
“飞哥,别打了,我们走吧。他这次没有欺负我;看在他救我的份上,消消气、放过他吧——算扯平啦!我们不用理他就是了,走吧~”恩恩不想看到两个男生又要开打!飞仔的怒火还没发泄完,就活活地被恩恩拉着走;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司徒的样子:心里感到有些凄凉……
……
“恩恩啊~你这是干嘛啦?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你忘了之前——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吗?”飞仔很不理解地看着她;只见她微微一笑、搂着飞仔的臂弯,边走边撒娇说:
“我知道——之前那都是误会啦。他都跟我说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听命于人、被迫无奈的!他的身世也够可怜了……”恩恩聊起司徒、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好,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个可怜啦?”飞仔还是有点生气着!
“哥,你知道吗?原来他的身世也好悲惨的……司徒只不过是他的姓氏。他父亲是一个赌徒!回家后,天天和他的母亲吵架;因为好赌、借了高利贷,欠了一屁股债!最后还吸毒了,因此、逼着他的母亲去贩毒,去做“那种事”……他母亲痛恨这样的生活,送他去收养所!回家后,因绝望、怀着身孕,大量饮毒自尽!”恩恩眼圈红了。她深呼吸后、接着说,
“后来,他父亲也因为交不出钱来,没有了利用价值——被黑道上的人活活砍死在街头……一个小小的家,就这样没了。当时的他才七岁啊~七岁能做什么?能做什么?经历了这一切、内向的他变得更加木讷!从此,他面无表情,也没有了眼泪。在收养所,他有看到小朋友之间伪善的一面;在大人面前,献出笑脸、私底下,平时再要好的朋友,因为一块烧饼而抢着吃,翻脸不认人,抓着衣角就狠狠地打了起来!每天傍晚,他都在窗口——望着城市的另一头,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为自己闪亮的灯;那一刻、他不再相信眼前这个世界,不再相信任何人!打架、恶斗、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然而,恶梦一直伴随着他;吃不好,穿不好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个春秋、残年。因为在收养所被他取笑,根本就没有人想领养他;再加上他表现“恶劣”!被人赶了出来。于是、他流浪在街头,捡过东西吃,睡过桥底下;他试着找找工作,想填饱肚子而已,可是别人看他那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拒他以千里之外!至多扔给他一些能吃的。好不容易有份临时工,洗碗,搬运活儿;结果不被尊重、深受凌辱之后又赶了出来——误会他是小偷!被拘留两年后、可以想象、理解从里面出来的人生……”
“也许有的人认为那是重生;但他、已无法再用“绝望”去形容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傍晚时刻,就当他要给自己一个了断,命运却开起了玩笑!发生了意外的事……”
“韩少正被同龄人追杀,当司徒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韩少拉过去挡了一刀!胸口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子溅了起来!此刻、他不再是行尸走肉,眼神被血溅到一样红——他抢过刀、便是一阵乱砍!因而追过来的人,被砍伤的伤、被吓跑的跑。他自己也因为饿,流血过多……韩少眼看着他晕倒了。”
“醒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被韩少间接所伤,也被他所救;韩少了解他的一些情况之后,看他是身手不错、很能打;于是决定收他做“打手”!”
“接着,因为血战几场表现突出、才做了“贴身打手”!他身上伤疤琳琅满目,包括左脸上那一道小刀疤……”
“之所以跟着韩少,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是有契约的!韩少给出了很好的条件;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有打,才感觉自己活着!本身没有被世界遗忘,对于他的身世,对于他游离在爱恨之间……”
“始终没有忘记韩少送给他的一句话:狼、就是因为够狠,才不至于沦为做狗的地步——这就是你的宿命!”恩恩似乎像别人所说的:眼里下着雨、心里却为他撑伞!她感慨说,
“由于对错都混淆了,于是我们有的人宁愿选择爆发,放纵在黑暗中、崩溃在失望中;也不想再去仰望明天的太阳!因为现在的生活中,东西越来越假,渗透了灵魂……呵,所以会有人不再相信那些美好的游说,学会注重的是——真相与现实!刚才,司徒他有跟我道过歉了。其实听了他的故事,我就不再生他的气了;哥、你呢?”飞仔听得入神,心里一肚子火早已缓了许多。他还是故作生气地骂道:
“我才不管这些呢、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就他?你确定他没有骗你……”
“我确定,我相信他!正因为如此,我们对他是不是应该有点同情心哈?所谓缘分嘛,呵呵、其实你心里原谅他了是不是?”恩恩淘气起来!
“哎,哎!你这丫头,看你说话的表情就不对啊,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有点那个意思啦?”飞仔似乎猜到恩恩那点心思。
“有吗?没有吧~飞哥你说到哪去了。呵”恩恩似笑非笑,脸蛋微微红了。
“那你还一直帮他说好话?看着不会撒谎的你,我开始相信“缘分”了!完了、完了,怎么你们女孩子说变就变,比如说“王峥”、包括“飞毛腿”都恋爱了!恋得那么不可思议、爱得那么扑朔迷离……还有,以前在包厢里一起玩的那些宝贝们(意指露露、美美、薇薇),现在一见着面,也爱理不理的,都赶着约会去了。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呵呵,不过话说回来,恩啊、你要是真的喜欢上他,飞哥我——也没话说啦。只希望你开心多一点,快乐多一些;不要跌跌撞撞的、之前你就受了不少苦。这样好了,你再认真考虑一下,等想清楚了再说哈!他可是个危险人物哦!”飞仔笑说。
“呵,飞哥、别闹了。没有的事啦~要是喜欢的话,那也只能是他先喜欢上我哈!”恩恩就是不想去面对,和飞仔打起“太极”来了。
“哈,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爱和被爱、感觉怎么会一样呢?呵呵~”就这样,兄妹俩说说笑笑地聊着,一同回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