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仔用过早餐后,闲得发慌;于是就在小区里溜达,散步来着。
“嘿、王大爷,在遛鸟呢~几天不见;近来可好?呵呵.”
“余飞啊~呵呵,怎么今天早上没去上课吗?”
“这不刚放学吗?没事、闲着;所以出来溜溜咯~呵。”飞仔骗人不眨眼。
“嗯、这就对了!年轻人,该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
“哎,这鸟儿不是那只“小凤凰”了哦?”飞仔见王大爷挂起了鸟笼。
“嘿、算你识货~不瞒你说,这是我跟邻居杜奶奶换来的“小芭芘”!看、多灵活~来两声?呵呵。”王大爷笑说。
“好啊~”飞仔吹了吹口哨后,笑说:“嗯、挺好玩的!那~杜奶奶都跟你换鸟来养了,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呵、比如说:我挺喜欢你的~老头儿,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知不知道?”
“呵、你这小子,去去去,少来扯淡!”王大爷也懂得含蓄了。
“哈哈~叫你有事没事跟人家换“鸟儿”,这样,不——好。呵呵~”
...
“哇、哇!吴大妈,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耶~身材这么好;再练下去、可真要迷倒“克林顿”了哈!!”飞仔在旁边蹲着、看着她们扭来扭去的。
“嘻嘻~嘴甜哦...来来来,跟吴大妈一起跳一段吧?”吴大妈招了招手。
“好啊...呵呵!”飞仔接过呼啦圈、和几位大妈开心地扭了起来。
“别小看我们的飞仔哦...学什么都挺快的!有模有样哈~”余飞走后,几位大妈赞许说。
...
飞仔在林荫大道的树下,找到乘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呼吸着新鲜空气,阳光参透过绿意盎然的叶子——是种幸福、温柔的相托!让人感觉几分舒心、安逸!这时,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们见到余飞;便都跑了过来......
“余飞哥哥、我们要吃棒棒糖!呵~”飞仔看着这一张张天真的脸蛋;可爱得让人不想长大,保持着这一份“无知”的美好!
“呵呵、好好...”飞仔招架着小家伙们、有个小女孩微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小男孩拍打着他的大腿、都围绕在他身边。
“听哥哥说哈...”飞仔抱起小女孩笑说:“今天咱们不吃糖了、对牙齿不好~那样会掉光光的!来,哥哥给你们看一些动漫大片、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比什么都重要哈...嘿嘿!”飞仔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哇啊~这是什么?我好像在哪见过耶~”坐在腿上的小女孩说。
“是吗?在哪见过呢?告诉哥哥哈!”飞仔很意外,睁大了眼睛。
“我妈咪也有...呵。”小女孩一手拿着饼干;一边嘴含着手指头。
“啊?呵呵~这就对了。谁说我们下一代不行?我看行!今天哥哥我给你们上上课哈...这叫奶子、这点叫“****”;是它把你们养得这么白白胖胖的、知道吗?呵呵。”飞仔捏捏她的脸蛋笑说。
“那~什么叫“猪头”啊?”小女孩问;旁边的孩子都笑了。
“哈、这个嘛~你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啊?真的想知道?那好、好吃的通通都给我拿出来...”飞仔以为能哄到这些孩子;只见他们一个个散去。有的手捂着嘴笑、有的快快把手里剩下的糖果放到背后——淡蓝的天空下,印证的是他们令人豁然开朗的笑容!
“呵呵、这些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这下,余飞哥哥我就成了猪头了。”飞仔自叹不如,放下小女孩——让她步行满跚地走向大家!
飞仔坐着,看了一会儿网上的最新消息——没啥意思~在回去的路上;见到李大爷和秦大爷在下棋,陷入了僵局;两人冥思苦想了半天。谈笑间、飞仔又捣蛋了:
“将军!”飞仔将棋子一拿一放便跑开了;躲过了秦大爷的扇子。
“哟、这招...好棋!糊涂了我~呵呵”
“妙、实在是妙!这小子、有点意思哈...”他俩得以破解棋局,开怀大笑。
......
晚上,飞仔约了阿宝、阿彪喝酒。喝到半会儿,飞仔急着上洗手间时——在后面转弯的小道里;撞到了一个抱满盘子的女孩。猛然抬头间、发现是同桌同学:童恩!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飞仔十分惊讶,看清楚了那张脸。童恩没有说什么,惊慌失措地收拾着那些碎片;飞仔也半蹲了下去、抓住她的小手说:
“对不起!小心...我来吧~”飞仔似乎明白了。这时候老板娘进来了,童恩害怕地缩回小手。
“喂!叫你端的盘子呢?喂!你是怎么搞的?!通通从工资里面扣!再去弄一些来,快点啊!”老板娘瞪了童恩一眼,又骂道:“笨手笨脚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你又是谁啊?”老板娘轻瞄着飞仔。
“你大爷。处理事情总得分个青红皂白吧~盘子是我打破的、怎样?”飞仔听完老板娘的话,变得冲动;毫不客气地说。
“哎!你怎么骂人呀你?你是来吃饭的吗?还是...”老板娘气极了。
“对啊~你怎么骂人啊!发生事情不问问清楚就骂人!这样说得过去吗?”
飞仔当面反问她,与其周旋。
“关你什么事啊?!”我教训员工用不着你在这里??..”
“问题是:她现在是你的员工、也是我的同学;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不对!你刚才说“什么大爷”...你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出去?!”
“我怕你呀?!你们不是常说:顾客是上帝吗?在这就是“老天爷”,也就是你大爷的大爷;我说是“你大爷”已经是够客气的了...怎么着?要叫人吗?”
“你、你胡说八道!”对于这种谬论、老板娘一时无言以对。
“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童恩轻轻地将飞仔推了出来;照她的想法、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回头、她对老板娘低声下气地道歉说:“对不起了、一切照你的意思办吧...”
“我的意思是:做完今晚的活儿,明天你也别想干了!!”老板娘冷冷地抛下那么一句话。
......
飞仔出来后:送走阿宝、阿彪。想起那事,心里就烦躁不安......
夜深了,店面也准备要关门了。童恩在跟老板娘解释着什么,只是从那老板娘的表情、举动不难看出:这是在叫他人——滚蛋!!
童恩脱下制服,白忙了一晚上;从店面里走了出来。
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路上,灯光依稀——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湿润的眼眶有点疲惫、感触的——尽是伤痛,无奈!过往的回忆...像是魔鬼,慢慢地、戏虐地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勇气和灵魂!一声叹息,找不到答案;瞬间的难受涌在心头、化去所有力量。等待的、只有现实的玩弄与黑暗的审判......
迷茫中、迎面而来两个醉汉;倒霉的时候往往不想再去问为什么了。童恩躲不过去,被他们抓住轻薄着、挣扎着!这时,路边停下一辆摩托车:
“******!去你大爷的!”飞仔上去较量一番,重拳飞腿地赶跑了他们。
泪流满面的童恩捂着被撕开的衣服、弄乱的头发半遮着脸说:谢谢...就跑开了。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飞仔看着跑开的她——熟悉又陌生!作为同桌,却对彼此并不了解多少......
“你还好吧~”飞仔开车追到她身边去了。
“嗯、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童恩的声音哽咽住了。先是甩掉眼泪、还故作坚强地笑笑;背对着飞仔又要迈开脚步。
“你一直在打工吗?出来工作多久了...”飞仔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心。
“之前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过来?”童恩转移了话题。
“我~刚才在店里...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得不到你的原谅;我、我睡不着~”飞仔带着歉意说出这番话、令童恩无奈地笑了一下。他脱下“修身外套”为童恩披上,帮她理了理发丝,握着那双冰冷的手安慰着。童恩好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次;但她的坚强没有崩溃!此刻:飞仔在她心目中,没有像其他人说得那么坏......
沉默平静于脑海;这缘分也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了,你也是不小心的嘛~不要过意不去、你先回去吧。”童恩说。
“我送送你吧~”飞仔的的确确是想帮她的。
“不用了...衣服、改天我...”她婉言着看了他一眼,又卑微地低下了头。
“呵、还在生我的气?”飞仔歪着头的模样像小孩;童恩经不起他的挑逗,便笑说:“呵~没有。”
“好了~都过去了...跟我来。”余飞拉着她走向摩托车时说:“要是你在遇到什么状况、那可怎么办?”童恩听了这话、也不好说什么了。
...
路面上,偶尔才有辆车经过;寂寥的灯光下——只有在风中说话的声音:
“你的自行车呢?”飞仔开着车,问问身后的她。
“被偷了...”童恩麻木地说。飞仔再一次无语了,好像什么坏事情都会发生在这个女孩身上似的!
“呵、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辛苦你了。你爸妈他们、都还好吧?家里就你一个?”飞仔问候她家里人;但童恩一听到“爸妈”这个词、整个人内心陷入了苦涩的挣扎......
“恩、怎么啦?有没有听到我在说...”飞仔顾着前方的路,没有感觉到童恩的泪水已经渗透他的T??br/>
“我...没有爸妈~”童恩的话像是在自嘲。
“什么?”飞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怎么回事?”飞仔回过头的瞬间、内心被震撼着——难于面对的是那泛红的眼睛、逃避的侧脸!
“走吧~送我回去,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童恩恳求着。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都怪我这张嘴...”飞仔自个儿掌嘴。
“不关你的事~要说抱歉的——应该是他们,是他们不要我了...”童恩拦着余飞的手;眼泪滴滴划过那部分无辜的心坎上......
“什么时候的事?方便说吗?那你~现在是一个人住?”飞仔的情绪开始随着她的柔弱而沦陷——逃不出他所想要了解的另一个世界!
“算了、不说了,爷爷奶奶还在等着我呢...”童恩一急、下了车;向前走去——像是在拼命地逃避什么......
余飞随后紧跟上去,将她拥入怀里:
“恩,请恕我冒昧、以这种方式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想哭就哭吧~肩膀借给你。不管怎样,你这朋友我交定了...”飞仔的呼吸和童恩的心痛——节奏是一样的!橙黄色的路灯下,凉风轻抚着两个颤抖的身影——那一天夜里,带着伤通、心酸的人都各自难眠......
因为同一天晚上,森在受伤的身体上擦药;无意中被母亲看到了,母子俩又狠狠地吵了一架:
“怎么?这么能打,还擦什么药啊?!”母亲直接就把药酒抢了过去,怒气滚滚地骂道:“整天就知道打啊、踢啊!你说你能做点什么是有出息的、让我省心的?你要是多花点时间在书本上、你那父亲都死得瞑目些,知不知道啊?混蛋!”母亲越说越来气,上去就打——森没有还手、也不闪躲。
“妈,不要啊~哥说不定他也有什么难处的...”小蕊忙着解围。根本就不想看到家人如此吵闹、以致崩溃,决裂!
“就他?!你看他那样子会有什么难处,啊?什么难处?你说~就知道在外面惹事,带着一身伤回来给我添堵!我告诉你:这样、总有一天你在外面怎么死都不知道!”欧妈妈满头大汗,又累又气的。
“我以后怎么死的,这并不重要...现在我只想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你要是我妈,就应该告诉我真相——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十年、我也烦了!但我一直都不相信,像他们所说的:我爸就是一个败类、一个毒贩、洗黑钱的混蛋!”森的世界像是火山爆发了一般,指责亲生母亲在说话。
“拍!”欧妈妈给了他一大巴掌、吼着:“你给我记住——你爸“欧纹龙”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不管他人怎么说...但我不允许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因为你是他儿子!”显然、母亲的声音沙哑了。
当母亲愤怒地转身走开后,孟蕊笑着流泪来到森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哥、不要闹了;妈身体不好、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吧~啊?”
“对不起、哥知道错了...不哭啊~哥答应你,会有一天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负!一定!”森帮小蕊擦掉眼泪、抱着她心疼地安慰说。
“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健康、开心就好!我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一下妈...”孟蕊年纪虽小——却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嗯~乖。去吧...”森既惭愧又欣慰:又这么一个妹妹......
月儿祥和地高高悬挂着。森一个人爬到屋顶上喝着闷酒;记忆模模糊糊回到十年前......
那年森7岁、小蕊3岁。一家人在旅游度假区享受天伦之乐;当他们在清凉的泳池里玩得开心——突然,闯进一队人马;身穿□□制服的他们和父亲交谈几句过后,森和母亲、还有小妹就这样初次告别父亲。目送着他被带走......父亲被指控:以贩毒、洗黑钱等重大罪名——判其有期徒刑13年!后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官方通知家属说什么——父亲在狱中重染疾病,不幸身亡。
那段时间,母亲四处奔波;想办法找关系、托人帮忙......为了爱人——她整个人都憔悴了;还从此落下咳嗽的病根。之前那些亲朋好友见状、躲的躲,闪的闪;好好的一个家庭骨肉分离、支离破碎——千万富有一夜间倾家当产、连那幢设计独特,温馨生活了好些年的别墅都要拱手让人了!就这样,母亲带着父亲的骨灰、还有兄妹俩沦落他乡......回到外婆家:住进这房子的时候、几个表姨表舅和外婆外公吵个不休;外公因病情恶化撒手人寰,前两年外婆也因为年迈、过世了。留下这房子,这是父亲生前给外公外婆60大寿养老的生日礼物;没想到竟成了母子三人的最后归宿、安身之所!经历让人惊心动魄,是喜?是忧?其中滋味,想忘也忘不掉;从此、母亲也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勤劳、忍气吞声替代了她娴熟、端庄的太太风范......
生前父亲没有教会他什么,除了踢踢足球;还有上班前常说的一句话:听妈咪的话、照顾好妹妹...每当想起这些画面,森就像是一座被台风袭击过后的森林:虽然面目全非、枝叶残败、但根还在,布满了希望!这命运——他注定要期待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