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暮然,人也心灰、恍然!陪在母亲身边的森,搂着小蕊说:
“会没事的!我们一家三口子都要好好的…”但是不坚定的泪水,还是弄湿了他的衣角。小蕊也动容,苦涩地说起有关于母亲的想念。
“哥,你知道吗?你再次离开的这些日子,妈是怎么过得吗?她无时无刻念叨着你,她也知道过去对你太苛刻了,当初话说重了。她就想着、等着,要跟你好好解释一下,补偿你、关心你。她笑说:要是能看到你成家,帮你带几天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森泪光闪闪地感慨着,低下了头。
第二天,幸运的是医生带来好消息,兄妹俩喜出望外——说是广州××医院有母亲的血型库存,而且这家医院的技术设备先进,手术医师都比较专业,有丰富的临床经验……
毫不犹豫,森答应了所有“转院”的条件,办理手续时他晓得:母亲这一辈子为了他和小蕊过度操心;不能说走就走……接着他掏出手机,让刘芳筹备好钱。
……
时间在预见什么?思念能改变什么?我们本身真的无从听知……当那天的蓝色也在一天一天地褪色,灰白的世界总是在不经意的交换的季节里,下起了一阵一阵催人心碎,无味的雨——淡化在海里……
安静最近的悲伤日子,吃东西开始呕吐起……于是,她瞒着大家,偷偷去医院检查,很快地,结果就出来了:和自己所担心的一样,没有错——肚子里有了两个人的孩子!她不但没有勇气告诉森;也没有勇气告诉家人……她应该怎么承受这一切?
由于爱恨交集,她的身体很是虚弱,医生建议说:留院多休息几天,观察观察这样对她,和宝宝都会好些。安静再三思量,只好打电话回家——说是在和朋友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随他们出访,一两天之内可能回不来了……
次日情晨,当安静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喝着清淡的粥,不禁想起和森相遇的日子,也是在医院这般情景:森拉着自己的那一幕……一边想看,一边将粥轻轻拌着、凉了;望着窗外的树,虽说是带绿的,但有些还是因为什么而横了,微风一吹,零零散散地飘落了!她在感伤,如果此刻身患重病,随缘去了,是不是就不用心痛了……稍后,她泪流心底作出决定。
当她拿到堕胎的单子,心——实属不忍!泪眼又倒映出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与幸福;不过没办法,必须忍痛割爱;家人、爱人之间总要做个了断!尽管爱了之后,恨不起来……
就在她慢步走到大医院内楼梯口处,听见了熟悉的磁性男音,再一看,发现了森的身影,使得她惊慌失措地躲到一边,也许是因为爱到怕了吧……看着他和有的人争吵几句之后,便愤愤离去了。
森走出医院,想着母亲的话: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沾他们(意指以前那些落井下石的亲戚)一滴血……他还想到了刚才医生讲的:欧先生,不好意见。你原先和我院联系,要进行手术备用的血型;由于情况危急,某位身份特殊的首长已经转用了。剩下那么一些,根本就不够动手术用……因此,森才放开地吵!一直以来想摆脱命运捉弄的他,再次傻傻地在问自己——难道这就中宿命吗?
…
当所有人都散去,医院恢复平静。安静悄悄向医生打听过后,借以“老同学”的身份随同医生阿姨来到“输液室”……
她伸出白嫩的手,让医生抽血;不过俩人都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工作还是进行着,毕竟就是医生的责任;而安静,只是怀着一颗救人的心,来到这边的!
也许,这真的是上苍的旨意,让人明白:命运瞑瞑中注定“父债子还”——安静的血液和欧妈妈的血型配对上了!连医生都惊喜地摇头自叹说:
“这是千万分之一的机率啊…竟然配对上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哈!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精神养好些再抽血?”
“哦,不用了,我还是可以的,来吧,救人要紧…”安静再次伸出她的手。医生听她这么说,也不再作其他考虑,便忙了起来。工作中,她们闲聊了几句……
“是啊…病患者有时候交不起医药费,有他们的难处,最好是健健康康的好!我们当医生的,在这个位置上也一样,能救得好一些人,就得到家属的赞美、谢意!救不好,哼!不是恐赫威胁,就是拳脚相逼……唉,难啊…有爱就有恨,其实那种失去亲情、友情、爱情的心情,我们何尝不理解呢?也都习惯了。”
“呵呵,阿姨,不要悲观;尽心尽责就是了…”安静笑笑说。
“呵,也只好这样咯,想不到你人长得这般纯美,说话还那般体贴人,呵,难得啊!”
“嘻,阿姨您,过奖了…”安静胆怯看着医生把针头给拨了。
“哎,好了…我给病患者家属打个电话,相信欧先生听到这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会非常感激你的!哦,对了,和你只顾着聊天,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医生拿起电话,要拨通号码。安静忙拦着说:
“阿姨,等等,先别打电话给他…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次献血是自愿的,请你不要跟他讲起太多关于我的情况…答应我,好吗?”安静强烈要求医生阿姨保密。看着她怜悯的眼神,医生说:
“好吧,我答应你…现在不求回报的人少啦!啊,你这孩子,头晕不?”
“嗯,还好…阿姨,再见!”
“再见,回去以后,要补补身子,多休息啊…”医生嘱付说,亲眼看着她离开。
…
转眼间,小蕊心急,再次下楼来打听消息,了解情况。电梯处错过了脚步…
当时,安静整个人都快晕了、软了;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喝了口水,便转院了。她知道:医生一旦通知,森很快就会赶过来的!所以两个人——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森和小蕊问起捐血者,医生也觉得奇怪就说:
“这个嘛~她让保密,具体她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也不知道,血,我也验过了…很健康的!”
“那,医生,你可不可以大概描述一下她的样子?”森又问。医生想了想笑说:
“嗯?看她样子嘛…也差不多和你这么高,长头发,水灵录的眼睛,皮肤也很好,鼻子梁梁的,很漂亮、美丽的一个女人!说是什么…你的老同学。呵,就这些了!”医生阿姨也用不上什么词汇去描述这位曾经出现过的女人了。
…
“是她吗?”森想到了“安静”,但是又不太确定…她来医院做什么?她又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病了呢?难道是“妃儿”?也不对,她要帮我也用不着瞒着啊?我同学?会是谁呢?森给妃儿打了一个电话……
过后,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心一意忙着母亲要进行手术的事宜!
那天,当一切准备就绪;妃儿有请假赶过来,看望欧阿姨,给她加油打气!陪陪小蕊和以森,一同推着她到手术室门口。飞仔正忙着,就脱不开身了……
静静他守候有了结果,手术很成功!
经院方允许,森决定护送母亲和小蕊回家休息,再作其他打算。离开医院前,森和妃铙坐在一家餐馆里,聊了一会儿。
“呵,妃儿,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用餐时,森特意让人外送她最爱喝的哈密瓜汁!妃儿意外地笑了笑说。
“呵,还可以啦!想不到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做朋友这点好,知道她的一点嗜(xu)好——让她随手可得!感觉满满的,呵呵。”
“你——”俩人又一次碰巧的异口同声了。
“呵,女士优先!”森见到老朋友的心情很好,他示意妃儿先说。
“你跟安静联系上了吗?怎么没有看见她在你身边…这时候?”
妃儿随意地问了问,吸了吸新鲜又凉快的果汁……
“我是还好啦…但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之前所发生的事,森难以启齿,吃了一品饭。妃儿见状,猜疑着说了说。
“怎么啦?你们…闹别扭,小吵?呵呵,哎哟…这是“婚前顾虑症”“真情大考关”没什么的啦…呵呵。”妃儿的可爱言语,让森轻松了一会儿。高级餐厅有它的清静之处。
“你和余飞呢?呵,他最近没有找你谈谈?”森也关心着这两位好友。
“哼!你别跟我提他了,他那天吃枪药了他,跟我吵了一架,就不见人影了!有时候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妃儿心急似的,用吸管戳着杯中,又像是放在心头的小小决块!
“呵呵,干嘛要吵?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不会不了解对方的脾气,把话说清楚了,就能找到你们的快乐了!嘻…这样吧,改天有空我来做东,一定要好好请你们这两位老朋友,吃吃大餐,畅饮!想去哪玩都行!呵,怎样…”森说。
“呵,这个嘛~再说吧,你先照顾好阿姨和小蕊…”妃儿想了想,对着森说,眼前的他虽然帅气,还有品味——然而恋过的知觉,如滔滔江水,流进大海;一去不复返!
“嗯,也是…哎,我说,妃儿啊~我不知道对于一个人是怎么想的……他笑着,并不意味内心不会掉眼泪;转身过后,也不是说明他在真感情面前耍耍性子而已,这个人就是飞仔!他有时候比世界上任何一种男人都有“安全感”、“新鲜感”…就看你们作为女人能否感受得到~爱的意义,缘份所在,不是我们能够预测的。之前,我有提过你,他跟我开玩笑说:感情这回事,偶尔像诗里面写到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春)”…呵,他说村指的是居住小区,而“春”指的是你,多年后再感受你,如春去春又回,而且这次可以肯定了——你,在他心目中已是“四季如春了”了。森回忆说:“如果吵架了,飞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体谅他;同时,他也就会疼惜你!如果他太过分,不懂得讨人喜欢,你就告诉我…咱俩一起把他绑了扔进海里喂鱼哈,你知不知道,高中那时,他为了你打我?……”森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他们着想。
“哈哈…”妃笑得舌头在小嘴角左舔舔,右痒痒说:“他这次死定了,呵,柳暗花明才想到我,而且还比喻成“村姑”了我,怪不得有时候“姑姑奶奶”叫得…嘻,森你放心吧;他逃不出我“飞毛腿”的!呵呵。妃儿这顿饭吃得很开心,玻璃窗外的天空,仿佛又恢复了属于它的那一片蓝……
森陪家人回到别墅,一同将身心安养!欧妈妈恢复了健康,气色!生活气象也渐渐乐了起来!不再争吵,不再误会,不再回到过去……
这段时间里,森每天都有试着给安静打电话,可她就是敢再接了。森记得今晚是安静的生日,两个深爱的人普经说好:这一天,愿将幸福延续,以身相许的!
可是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身边各自孤寂地点上蜡烛……就像那首流行歌曲《祝我生日快乐》唱的,对唱的每一句歌词,心痛的每一滴泪,缓缓抒情,自我疗伤着!这爱恨,情仇像是一把刀扎着,犹如一道坎堵着;跳动的心,说不出什么理由愿继续爱下去,走到最后了;天各一边,边外面世界的夜空尽头,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静,生日快乐!”森想着她,对自己说。感慨这半生以来,都没有好好过一次生日,很期待能陪安静庆生,如今却也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兮兮……
细小的蜡烛在蛋糕中快点完了,没有森在,安静似乎空白着,想不到愿望;森手勾一点蛋糕,放到嘴里合着,想着静之吻,泪下来了。
两个包厢,同一首歌,一遍又一遍地静止不的;身老,心在——怎么出得来?
随后,安静游走,迷路在地铁;妄想着是森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像是往日的欧洲之旅,有过嬉闹的小插曲……走着、恋着、伤了、哭了——她一个人站在无人的角落里,额头顶着恨不透的围墙、心墙;泪在洒、在笑她:为什么要把感情当誓言?
……
平淡的时日,冷静了许多。那天,安静在家打扫卫生,狄娜打来国际长途电话,说是要借些钱用,安静很纳闷地跟她说:
“哎,我说娜娜!你不是吧?设计总监都没有钱花?”
“嘿嘿,还不是因为他…我告诉你哈!我找到韩少了,一个人赚钱怎么能够两个人花嘛?呵。”娜娜在电话那头强词夺理。
“娜娜!你听我说,你不要老是给他钱花了;如果他堕落了,难道你也要跟着一起堕落吗?你这样的人生值不值得?再说,我爸的公司破产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拿不出钱给你了,我存的那些钱,都不够养活我们一家人了!以后,你要好自为之了。”安静提起这伤心事,声音又颤抖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晓得?对不起,静!那算了,借钱的事就当我没说。你想开点啊…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们(狄氏)啊!有空我会回去看看你的…我先挂了啊…”电话的那头,遥远的天空下,娜娜又和韩志搂搂抱抱一起,漫步在海边人来人往,浪潮永无止静中……
自从他们在哈瓦那再度相遇后,娜娜租了个房子。铁链绑着胸罩堵着——硬是帮韩城把毒给戒了;“上帝之手”也遗失人间,娜娜让它深埋海底了!接着利用她的人际关系,俩人一起化了装,潜渡到了号称“没有钱也要去旅游的地方”——马来西亚的大溪地!这里天海一色,如诗如画,叫人如痴如醉……
那位法国男人处寻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铃声终于烦得让娜娜接听了:
“uhereareyouqoing?”法国男人咬着牙根,一个个单词,手指着脚指头问:“youdon‘tlovemeaqain?”狄娜笑了笑说。
“nonono!IloveyoubutIdon‘tbcliveyoucanandmetoqether,ever!”
“Funkyou!sharknobach(婊子养的)…”老外痛恨那双容易相信的眼神,一气之下将手机砸进海水中,走了。娜娜一笑置之,因为她说的事实;也只有韩城的野心,贱性和滥情能与自己相匹配——合二唯一!
娜娜在当地摆起水果摊位,还一边设计衣服售卖;韩城就常戴着帽子,帮她送货、打杂!有空就健健身体,香烟和酒还是随手拿来,尽情消受;她将他供养着——他们的爱,想做就做!照样游戏人间,放逐天际,浪荡海边……
无所谓的美满家庭!开所谓要生养孩子。在两个人的房间里,看着电视里报道着“失业人群暴动”“国外政治动荡不安”战乱频繁,饥饿处处,疾病流感猖劫”“家庭暴力以及乱伦事件”等消息。
“你说,像他们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切!”娜娜对着电视用手说。
“不管你承认与否,我们的存在都是肮脏的、只不过向往美好罢了。”韩城像是在教导她说。
“你的眼神在相信什么,同时也就在背叛了什么!就像是——你爱着我……Baby,Comeon!还是像我们这样活着,比较有意思哈!”韩城又将娜娜拉过来,放在双腿上。
“怎样?”娜娜笑问,只见韩城摘下母亲的耳环,当作定情信物为她戴上了!倾刻热爱的嘴、深情脸,狂野地再一次亲吻了……
世界本来就是事事无常,如此疯狂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只不过是在毫无头绪中假装冷静下来!人有一夜间暴富;有人过夜后荡产;有人在娱乐;有人在受苦!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的两个人:韩城与狄娜。都知道这社会有太多好玩的虚伪在重播;剖析,在看这些——原本不是活着的意义所在!他们不要要长命百岁,只要“理解万岁”!一同甘愿沦为“半默人”,释放生命于生活之上!一边爱,一边自由地“堕落”在这——看似美好与和平的世间……尽管彼此都被他人取代过!
…
安静大概也能猜到这般情况,于是悔恨起来,变了,全都变了,玩笑已过半了;物是人非了。然而,爱他的心——是不是也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