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她把唇压在那冰冷的唇上。现在,就连他的唇都跟从前的不一样了,从前温暖柔滑,现在是冰冷干枯。
吻他,是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自己心里才会好过些。
喜欢一个人就真的要这么吻着,即使知道他很快就要跟被人结婚,还是想吻,控制不住的想吻。
闭上眼睛,舌头探到那冰冷的唇上,搜索了几下,冰冷的唇微微的张开,她小蛇般的舌尖就钻了进去,在唇齿之间流离。
花胤的呼吸平稳,依然沉睡。
她感受着他的丝丝气息,含着他的唇直到温暖了,才慢慢的离开。
他的唇不再冰冷了,她的心也稍微好过一些了,又叹了一声,她为他掖好被褥,这才起身走出屋。
天刚放亮,阳就起来了,一起来,少不得也叫上相思。无论相思昨晚有多晚休息,还是得爬起来来。
她头剧痛,双手捧着老半天,才在阳时不时的来敲门和叫唤中慢腾腾的起床。
阳站在门口瞧她那样,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今日精神很糟糕。”
相思半眯着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眼睛,脚步轻飘飘的,回答说:“很晚,很晚,可能我认床,还不习惯这里吧。”
“早起来的鸟儿有虫吃,以后你记得早些睡。”阳是认真严肃的人,大家都是下人,他可不允许她睡懒觉。
相思叹了一声,换衣,出门洗漱。
此时,她一襟白里衣。
她想起花胤就连睡觉都是那一身的玄衣,她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那是极易融进黑暗中的衣衫。
而她的白色里衣也让她想起了从前,在东岭,他们耳鬓斯磨,口角相噙的日子。
那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然容光焕发。
阳每天早上都有做不完的事,只有下午有些空儿,他才会小睡一会。
早上起来,首先要抹桌子,擦窗户,弹尘埃,别看一个小小的两层楼,连带的里边的院子,要摸起来至少要花个把小时呢,不过现在有相思分担,时间会少一些。
但是,相思并非是做这些事情的料,常常只做了不到三分之一。
打扫完毕还要洗衣,扫地,接下来还要把今日所需的菜单送到主厨那边。
主厨什么菜式都有,只要你点,就会有人帮忙把菜送来。
若想吃熟食,他们照样不到午饭时间就能端来了。
不过,一般有开小灶的宛院,都会自己烧饭,极少吃主厨做的,那边都是教众人吃的,持手大锅饭,好吃不到哪里去。
扫外间院子的时候,相思时不时抬头看着二楼。
她问:“阳,主子不起来吃早饭的么?”
阳瞥她一眼说:“你也来几天了,主子的习惯你也差不多熟知。
主子一般睡到午间,早上主子不吃早,咱们也不能吃。”以为相思惦记的是早饭么?只因为她现在肚子叫?
相思低下头,心思恍惚的扫地。或者说,应该是她的心早已飞到了那间昏暗的屋子,窥视床上沉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