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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从天边缓缓升起,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这是卫涵回到卫家的第三天,经过这三天的修养,他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所以这才有力气到阳台上眺望。
“呵,弱小即为原罪,这个世界上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够有更多的话语权,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怪我太弱小,要不然小韵也不会走,我也不会被打成这幅模样。”
亭台楼阁,雕梁玉栋,一位少年凝望着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慕容…慕容…”
少年轻声呼唤,只是周围一片寂静,根本没人回答他。
“哎,这戒指是怎么回到我手上的?而且慕容还不见了。”
少年喃喃自语,他记得戒指前两天已经扔掉了,而且那个时候慕容枭还在戒指里面,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戒指怎么回来的,更想不明白慕容枭去哪了。卫涵也索性不再费神,双目再次聚焦,遥望远方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琼楼玉宇,伤心少年,仿佛是一幅完美的画卷。
“小涵…”
轻声的呼唤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卫涵缓缓的转过头,疑惑的望着楼梯方向。
“没事了?”
卫战龙卫无双父女联袂而来,紧接着卫无双开口问道。
“我还没那么脆弱。”卫涵笑了笑,他再度抬头,凝望着那天云韵消失的地方,俊逸的面庞上有着一抹笑容浮现出来。
“我现在很期待去云阳宗的那一天,而为了那一天,我会竭尽全力的去努力。”
“没有人能够将我阻挡下来!”
卫战龙与卫无双望着卫涵脸庞上那略微自信的笑容,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略感欣慰。
“小涵,今晚就是城主府晚宴的时候,你还可以吧?”
虽然卫涵的伤势好了大半,但是身为大伯的卫战龙还是有一些担忧,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丝关心的神色。旁边的卫无双也是如此。
“大伯,没事,我会准时的。”
卫涵说完后便不再言语,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天际。
见卫涵这幅模样,卫战龙父女俩对视一眼,慢慢的退出了阁楼。
时间缓缓而过,一转眼便已经到了傍晚,而卫涵也是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慢慢的走下阁楼,慢慢的向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门口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各方势力接踵而至,好不热闹。卫涵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中缓缓的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思索之意。
“小涵…这…这里。”
一阵清脆如黄鹂的声音把卫涵从思索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卫涵淡淡一笑,快步的走上前去与卫无双父女两人汇合,看得出来,两人在此已经等候他多时了。随即三人便缓缓的走进了城主府。
入眼,宴会已经开始,进行得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
卫战龙是卫家家主,自然是少不了应酬,他一坐下,一些想拍马屁想得到些好处的人便络绎不绝的围了上来,有寒暄,有恭维,仿佛地球上的成功人士一般。
卫无双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早早就跑开了,而卫涵经验不足,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人群的包围中挤出来。
“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性啊。”
看到这幅场面,卫涵感触良多,似乎是有些厌倦,他独自走到了角落里,自饮自酌。
“咦?卫涵?啧啧,想不到你这废物也来了。”
自饮自酌之际,旁边响起了一阵咋舌嘲讽的声音,听这语气,似乎是与卫涵有过三招之约的邢战。
卫涵抬头,淡漠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小饮一口烈酒,随后自顾的说道:“对付一只狂吠的狗,只需一棍子把它打死,让它不能再聒噪。”
“卫涵,你……哼。”
卫涵的指桑骂槐并没有使邢战失去理智,他知道吵不过卫涵,也不争吵,而是拂袖转身离去。
“呵~还真能忍,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看着邢战转身离去的背影,卫涵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一个理智的中级武师比一个嚣张的中级武师更难对付。
邢战的到来只是一个插曲,除了忌惮之外没有在卫涵心里激起一丝波澜。邢战走后,卫涵又自顾的喝起了酒。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
看着夜晚的圆月,卫涵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地球,那里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兄弟,最主要的是还有他割舍不掉的记忆。
滴答…
一滴清泪滑落杯中,卫涵也不想再喝下去,他怕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以便缓缓的走到了养伤时的房门口。
片刻之后,卫涵走到在了房间门口。
房间之中飘下琴瑟之音,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唔?谁会在里面弹琴呢?”
门口的卫涵有些讶异,上次他见到里面有一把琴,以为只是装饰品,这次来听见有人在弹,有些弄不明白会是谁,所以便不由自主的走进了房间。
薄纱,书桌,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多的只是屏风后面传来的琴音。卫涵好奇,忍不住缓缓的向屏风靠近。
走进一看,只见那玉人身着淡粉色华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薄施粉黛,只增颜色。白里透红,纯肌如花。头插蝴蝶钗,满头青丝用发带束起垂于脑后,独留一缕青丝顽皮地拂在胸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水葱似的玉指开始在乌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
琴音绕梁,清歌袅袅:“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女子怎么那么像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这个世界也有人妖?”卫涵看着女子娇媚的面庞,心中疑惑顿生,因为这女子实在是长得像他的一个故人,一个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卫涵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看来我是真醉了!”
卫涵似乎是不想打破这如诗如画般的场景,也就没有打断女子抚琴。
不知是过了多久,女子的琴声渐渐停了下来,似乎是有所察觉,穿着粉色衣裳的抚琴女子微微侧过头来。
“啊!”
四目相对,华衣女子似乎是没有想到卫涵会来这,发出一声尖叫,犹如黄鹂般的尖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窥探,只是听见小姐的琴声如此动听才是情不自禁的进来的。”
卫涵也察觉到了女子的目光,似乎是明白了偷窥是不对的,看着那女子似乎因为羞涩而变得通红的俏脸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噗嗤…”
女子看着卫涵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眉毛因发笑而微微弯曲,似天上的月牙,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是给这绝美的女子增添了一分可爱之意。
“小兄弟,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浅笑过后,华衣女子开口,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副调皮的戏谑之色,似乎是与卫涵相熟一般。
“啊?”
卫涵则是被这女子突如袭来的问题给吓懵了,只是惊呼一声,以至于忘了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