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能屈能伸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刘存斌掏出那张金色名片时，张浩满脸惊愕，好像见了鬼。当然，他现在满头满脸都是血水、啤酒和亮晶晶的玻璃渣子，脸色再不好也没人看得出来。

电话接通，刘存斌自报家门：“丁总，我是刘存斌。”

他骑虎难下，不得不赌上一把，如果丁志伟不记得他，那他也只好挟持张浩做个人质先离开KTV再说。幸好他赌赢了，电话那头略一沉默便传来丁志伟的笑声：“小刘啊。想通了？”

刘存斌也笑了起来，说道：“没有。是我把你的人给打了。”

“我的人？谁？”

“好像叫张浩，浩哥。”

“张浩？跟谁的？”

听这话，丁志伟根本不认识张浩，刘存斌底气更足：“我哪知道他跟谁，只知道他带了一票人来抢我马子。”

张浩满脑子黑线，心道，这不是血口喷人嘛！他却想不到，在这之前小伍刚刚强拉过小莲。而倦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小莲此刻更是俏脸绯红。

电话里，丁志伟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我会给你个交代的。叫他接电话。”

刘存斌知道大局已定，拿开了抵着张浩喉咙的破啤酒瓶，把手机递过去：“那个谁，浩哥是吧，你们丁总请您接个电话，给个面子吧。”

“丁总……是……我、我跟文哥的……是……是……”面对刘存斌的冷嘲热讽，张浩居然没有一点脾气，乖乖接过手机，唯唯诺诺了半天又把电话还了回来，恭恭敬敬地说道：“斌哥，丁总还有话跟您说。”

手机里已经传出丁志伟的声音：“换号码了？”

“没有，借朋友的。”

“哦，那先这样吧。我说过的话依然有效，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丁总，多谢了。”刘存斌刚刚挂断电话，就见张浩“扑通”一声跪倒，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地扇起自己的耳光，在本就显得死一般沉寂的包厢里格外响亮。刘存斌不由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斌哥，丁总交代了，如果您还不满意，我这身上的零件您看中哪样取哪样！”相比舔鞋底，扇耳光其实算不了什么，所以即使在答话的时候张浩也没有停手。

刘存斌倒也不想逼人太甚，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谢谢斌哥。”张浩爬起来朝刘存斌鞠了一躬，这才转身。

邓彪却喊道：“等等！”

张浩的态度依然很恭敬：“彪哥，还有什么吩咐？”

“让思思她们过来！”能够听张浩喊一声“彪哥”，邓彪还是颇有些自鸣得意，这要是传到道上，也是吹嘘的资本。

“思思？”张浩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看见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小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全是你惹的事！还不快去！”

……

张浩带着人走了，邓彪还意犹未尽：“斌哥，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刘存斌淡淡地说道：“那你还想闹哪样？”又道：“能屈能伸，这小子是个人物。你们以后碰到他都小心点。”

邓彪挠了挠锃亮的光头，讪笑道：“当然斌哥说哪样就是哪样了。”又问道：“斌哥，你是怎么认识丁总的？”

“不打不相识！”刘存斌很无耻地吹了个牛皮，立刻搏了个满堂彩。谁又知道，他的确是因为打了人才认识的丁志伟，但和“不打不相识”却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邓彪更加兴奋：“我就说嘛，这声斌哥没有叫错！斌哥，以后我邓彪就跟着你混了！”

刘存斌却摇了摇头：“我不混社会。”

邓彪一愣，无奈地附和道：“对对对，斌哥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兰兰颇为机灵，见气氛尴尬，赶紧一推小莲：“斌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还不快敬斌哥一杯。”

小莲迟疑了一下，重新在刘存斌右手边坐下，倒了一杯啤酒，却面露为难之色。

刘存斌不喜欢强迫人，尤其是女人。他劈手夺过杯子，说道：“女孩子不想喝就不要喝了。那个谁，去榨两杯西瓜汁来。”

二毛答应一声便往外跑，刚刚拉开包厢门，就见叽叽喳喳进来一群女孩子，七嘴八舌地喊着斌哥。

“斌哥，雯雯陪你喝个交杯，好不好嘛？”其中一个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女孩子动作挺快，径直在刘存斌左手边的空位坐下，说话的时候，嘴几乎亲到了刘存斌脸上。

另一个高个女孩晚了一步，却也不肯屈就其他位置，索性拍了拍小莲，命令道：“你，坐过去！”

小莲刚要起身，只听兰兰说道：“思思，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小莲现在是斌哥的马子！”

“对不起，对不起。”思思可不相信刘存斌会看上又土又木讷的小莲，她嘻嘻哈哈毫无诚意地道着歉，一屁股却坐到刘存斌的大腿上，还故意磨蹭了两下，嘻笑道，“斌哥，人家坐这里总可以了吧。”

“随便坐。”这种场合，刘存斌也不会去装什么正人君子，顺手就抚上思思的胸部，打趣道，“嗬，不小嘛，垫了海绵吧！”

思思比他还主动，直接抓了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伸进去，吃吃笑道：“斌哥，你真坏，人家垫没垫，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各自男朋友不在场的缘故，新来的这几个女孩子明显比兰兰她们放得开，很快就找了伴，搂搂抱抱，亲嘴****，肆无忌惮。比起跟这些少男少女差不多年纪的董宛如、朱琛他们，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身处其境，刘存斌也免不了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唯有小莲红着脸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喝点西瓜汁。都知道她是刘存斌看上的马子，也没人敢来撩拨她。

……

量贩式KTV不同于夜总会，十二点准时打烊。邓彪去结账，却被告知张浩已经付过钱，大概也是丁志伟的交代，倒没什么好客气的。

下了楼，已经有八分醉意的邓彪使劲拍着胸脯：“斌哥，以后只要你一声招呼，我邓彪刀山火海都去得！”

刘存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刀山火海让你去，你帮我找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