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并不是灵技,只能称得上是体术。
纵使出掌的时候有灵力涌动,但终究还是对力量要求更高一些。
这破云,实际上也是炼体者的武籍,至于品阶,也应该高不到哪里去。
秦墨虽然逐渐地察觉到了破云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些什么,反倒是施展任何一个掌法都更加得心应手了一些。
前三式相互衔接,相互转换,手掌以极其虚幻的轨迹挥动,那划破空气而产生的呼啸声延绵不绝。
经过将近一个晚上的练习,秦墨终于将破云前三式掌握的炉火纯青。
万物都有本末,都有始终。无论是修灵,甚至是万物的发展,都有一个根基,秦墨将破云前三式掌握了之后,心中茅塞顿开。
破云前三式,就是破云的根基。
后面的招式,无论再过花哨,再过复杂,不过都是前三式结合演绎而来。
对于秦墨来说,可有可无。
因为破云说到底,是一本修体者使用的武籍,那后面的招式,也大多要靠蛮力来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秦墨如今灵气稀薄,而力量……更是与手无缚鸡之力差不了多少。
他有的,是一颗悟性自认为比较高的脑袋,和一个足以让人仰望的天赋。
因此接下来秦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思考招式如何连接,才能以稀少的灵力来发挥更为强大的威力。
由于仙灵的先天条件所在,秦墨对体内灵气的掌控得心应手。
因此臂,肘,掌,应该分配多少灵力,又该如何合理的使用,秦墨必须仔细的思考。
每做出一个方案,便要在脑海中认真的演绎一次。
继而再一次修改,完善。
时间悄然度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水幕,射进了御魂亭内。
秦墨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站了起来。
头发凌乱,但眼神自信。
御魂亭,三层楼,秦墨终于是要去了。
此时秦墨行走在楼梯上,依旧在轻轻拍打着扶手,每一次拍打都十分有规律,手掌在内外两侧来回游走,似乎是没有用力。
但当秦墨走到三楼之后,扶手竟开始断裂开来,每间隔一个手掌的长度,便能从扶手上看到一道手掌宽的裂缝。
扶手更是由纯铁打制!
秦墨站在三层楼上,手臂自然垂下,可见手掌已经微微泛红,但此时秦墨的眼神中满是战意。
三层楼中心,是一张圆形桌案,桌子上放着一颗约有猫眼般大小的翠绿色玉珠,玉珠向四周扩散着淡绿色的光晕,甚是漂亮。
只是一个恍惚,那桌案旁又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散发着一股书生气息的男子,白衣束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面带笑意看着秦墨,道:“越来越差劲了。”
男子就这般安静的看着秦墨,没有散发出一抹灵气,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也十分和善;但,却让秦墨感觉到十分不安。
这抹不安,源于男子的眼神,那双如同冰窖一般寒冷的眼眸,让人看了十分压抑。
秦墨谨慎地看着男子,手臂绷直,随时准备出手。
他不知道男子对他所说的“越来越差劲”是什么意思,但院长临走前说第三层才是真正的考验,那这个考验,或许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莫非是要和他打一架?秦墨心里十分不快。
秦墨对男子的感觉有些可怕,仅仅是一个眼神,秦墨就几乎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不修灵?”男子折扇抵着下巴,面带微笑,小声问道。
秦墨老实回答:“有病。”
秦墨发现他此时处在,不得不老实或者是最好老实的状态,因为他发现在这个男子面前撒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男子不知道是对秦墨简约的回答不满意还是对秦墨有病而不满意,撇嘴道:“你是我见过的那几个仙灵继承者中实力最差的,而且也是最不会说话的。”
“紧张!”秦墨倒是实话实说,因为此时秦墨那双有些红印的手掌已经哆嗦个不停,确实是紧张。
之前院长也说过这句话,“你是那几个仙灵继承者中最特别的”,如今听到男子这句话之后,秦墨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他始终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会和院长说出相同的话。
能说出这句话来,就表明了眼前这个男子,多半是和院长一样的大人物。
霄域一个院长一个宗主,只有这两个人可以相提评论。
只是剑宗宗主却不是男子这副形象,这让秦墨困惑了起来。
那男子听到秦墨说的紧张之后,也乐呵呵的笑了笑:“你这家伙,若你能通过历练,我也就会被你握在掌心里,那你到时候岂不是每天都要紧张地不知所措。”
秦墨有些茫然,不知道那句握在掌心里是什么意思,于是恭敬地开口问道:“不知您尊姓大名。”
男子打开折扇又合上,这般无趣的玩着,一边开口随意的说道:“陌尘。”
秦墨“哦”了一声,这名字,确实没有听过:“第三层的历练是什么?”
陌尘站了起来,将那颗翠绿色的玉珠拿在手心:“历练便是这颗玉珠。”
见秦墨一脸疑惑,他便接着说道:“这玉珠称作魂玉,也算得上是御魂亭中最珍贵的宝贝了……所谓的历练,便是一场幻境,你若坚持一个时辰,便算你通过,这颗魂玉便可以交到你手里。”
秦墨此时心中仍有忧虑,想必之前那三位仙灵也都来过御魂亭,也都要经历过这一场历练,但问题在于秦墨的实力和以往的仙灵相差甚远,这幻境,也不是秦墨能承受的了的。
“那个,我……还未修灵。”秦墨小声提醒陌尘。
“不碍事,不碍事,想必那个老家伙已经将适合你修炼的高阶武籍给你了,你应该已经有所准备,也就不必太有压力。”陌尘笑道。
陌尘的声音和身形逐渐消逝,秦墨这才发现原来三层楼里的陌尘也是一个残影。
紧接着,三层楼里的场景扭曲、变化,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片漫天无际的雪原。
风雪漫天,冷的刺骨,偶尔间传来的呼啸声,不知是风声、还是凶兽的咆哮。
秦墨此时站在天地之间,竟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踩的是天还是漫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