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的话将祀风从无尽的思索之中抽身回来。
只听凌肆接着道:“主子,影子人带来消息,侯琅将军被派往北疆戍守,那一位似乎打算下月派出迎亲队帐前来大燮迎娶碧罗公主。”
祀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倦怠,却是看得凌肆心惊。
以往若是听闻此等凌华的国事那么祀风必定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可如今······
莫不是那日前去醉红尘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风煜剐了凌肆一眼,心道那日一见主子回来的模样便知必定有事!
可是作为下属的又不能妄自猜测主子的心事,哎······
“北疆么?”
祀风突地淡淡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终于要开始除掉我的势力了?迎娶碧罗公主······这事他倒是琢磨得快,使臣来这儿才一月左右而已。他未免也太心急了点。”
风煜此时插嘴道:“可是大燮的皇帝不是想要将那碧罗公主嫁给主子的么?”
“皇兄怎会甘心让我的势力再增长?毕竟百里郁寒还没有明确表态,若是皇兄先他一步直接提出迎亲,百里郁寒即使还想要将碧罗公主嫁给我,也都需要费些心神。”
“那侯琅将军怎么办?”
“侯琅啊······”祀风眯了眯眼,道:“当年他妹妹一念之差放走了‘那个人’,我未曾追咎于他,如今也该是让他受些小惩了。”
凌肆与风煜二人均是一惊,风煜更是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身子!
他们清晰地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电闪雷鸣,暴雨倏忽而至。
侯琅携了他妹妹侯敏织站在王府内院,堂堂一品将领,淋着雨站了一个整夜,而那从来都娇生惯养的侯敏织更是直直跪了一个整夜。
直至第二日天明,御凌王祀风一身疲惫地翻身下马,浑身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走过内院之时,祀风看都没有看那两兄妹一眼。而侯琅却呼喊道:“王爷!微臣愿代吾妹受罚!她年轻不懂事,根本不知那是何人才被蛊惑放走了他!都是微臣管教不严之过!请王爷责罚!”
侯琅是祀风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虽手握凌华一半兵权可完全就是祀风的人。
而当初带了‘那个人’回来之后也是秘而不宣,知道‘那个人’身份的就只有侯琅与祀风以及祀风的两个心腹:凌肆与风煜。
每每提及,也都是以‘那个人’替代他的名字。
将他囚禁,铁链穿骨,毒药入体。
没有人知道祀风究竟意欲何为,他甚至从未在囚禁中的那人面前露面,每次都只是站在囚室外看着,有时一看就是一整日。
不放他,却也没有更深入的折磨与羞辱。
然而,时常进出王府的侯敏织却不知何时入了那囚室,见了那人,而后鬼迷心窍竟趁侯琅与祀风都不在之时将那人从王府放走!
当日,祀风几乎将凌华帝都翻过来都没有找到那人的下落。从此,那人便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了讯息。
凌肆与风煜都记得,那个夜晚,侯琅将军说是愿意代替他的妹子受罚,然而祀风却只是冷冷道:“终有一日,本王会将他再找回来。找到他的那天,就是你的受罚之日!”
如今,祀风竟然说给予侯琅小惩,那么就必定是已经找到那个人了!令两人俱是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