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醉红尘,浓重的奢靡味道弥漫着。
三楼迎客厅内,许久不曾露面的王亥竟又坐在了老位置。
精美的盒子内带着些许的金银礼物,而王亥却有些犹豫,问道:“听闻······听闻红尘已经破了规矩,留宿了客人?”
堂堂尚书大人,对一个青楼女子竟如此垂眉顺目,若是换做了他人,恐怕就是一通怒气,叱问为何委身他人却对自己不屑一顾!
红尘懒懒地倒着红茶,不置一词。
王亥终还是有些恼了,起身后上前一步站到了红尘身旁,道:“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以往你有你的规矩我便不迫你,而今你的规矩已经被自己破了,又何必再如此对我?!”
红尘斜斜看了眼王亥,却已然不是以往的慵懒妩媚,却尽是浓浓的倦意,“王大人,你对红尘的心思,红尘心里明白。有些话本不该红尘来说,然而王大人······尚书一职乃是朝廷委以重任,王大人以此番年纪便得从一品官禄,今后定能更加有所作为。若是沉迷于红尘这里,红尘岂不成了罪人?”
王亥皱眉,自见红尘以来,多次相约从未听得红尘说出这种话来。
哪次不是红尘软侬细语,娇、嗔、痴、媚?
如今却突作正经说出这番话来,让王亥心中颇为讶然。
“听闻醉红尘鸨妈最近又看上了都察院左御史左卿枫大人!看来此话不假!”
王亥冷笑,“都说戏子无情,我这两年多来如何对你你竟丝毫不为所动!想我王亥堂堂礼部尚书,对你再三忍让只求得你一笑倾顾,盼着哪一天你那冷魅之眼能够在我身上停留!我果然是痴人说梦!”
说完,王亥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突然欺上前去抓住了红尘的肩膀,意欲将红尘揽入怀内。
然而那手刚刚落到红尘的肩头,只觉剧痛袭来,那手瞬时麻痹了去!
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红尘身后的穿着家丁衣服的护卫,王亥不甘地道:“好!好你个醉红尘!好你个魅红尘!我王亥今日算是终于清醒了!不要以为你醉红尘在朝中有根有底我就不敢动你们,好歹记着我也是礼部尚书!”
说完,王亥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而红尘最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待王亥离去之后,离弦现身,恭敬地道:“良欢派的人已经看到王亥生气离去了。”
红尘微眯的眼缓缓闭上,整个人趴在了桌上一般,“良欢盯王亥,傅石生盯刘裕,司马安平盯黄堠和左卿枫。划分得倒是很好,可惜国子监六小生怎的不全回来?那些个愣头小子早该磨练磨练了!”
听着红尘近乎呓语的声音,离弦恭敬地立着,而后想了想,又禀报道:“绮兰那边的手下传回来消息,凌华国皇帝想要将侯敏织送去北戎和亲。”
“北戎?”红尘睁开了眼,一丝寒光闪过,“北戎那老儿都快踏入棺材了!”
离弦继续道:“凌华朝中传言,此事是御凌王的主意。”
房间内的气温陡降,离弦明显感觉到了红尘身上的杀气弥漫着。片刻之后却又被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离弦恭敬地说着,“近来有势力突然干扰我们各地的商行,徐州和望城那边的分舵也不知为何被人泄了秘,好在及早发现转移了开去,官府的人到的时候只剩下了空巢。”
红尘双眼微眯,冷冷道:“现今能够做这些事情的只有一个人。来而不往非礼也,该送他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