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样如何?”百里郁寒犹豫了一番,而后从脖子上扯出了一根红色的丝线,丝线下拴着一枚圆形的环状物。只见他取下了丝线,将那环状物放到了红尘的手心里,道:“我出来得匆忙,连块随身玉佩都没有带,浑身上下就只有这个黑曜石指环值钱一些。”
红尘凝着手心的指环,却在看到了指环顶端镶嵌的一颗黑曜石之后突觉手心沉重无比,一瞬间僵楞了片刻。
看红尘不说话也不表态,百里郁寒忙道:“这上面嵌的是千金难买的纯正西域黑曜石,价值万金。但这是我承诺了给别人的,如今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银钱,就先将这指环抵在你这儿,待日后我再拿钱来赎。”
红尘凝了那黑曜石指环良久,终于幽幽地问道:“既然是承诺了给别人的,又为何还挂在你脖间?你走得匆忙,连随身玉佩都没有戴,又怎么还记得起将这东西戴在身上?”
“早些年给了别人承诺,说要为他将那耳环上的黑曜石嵌入指环之中。”百里郁寒苦笑,眼神之中闪过哀戚的神色来,“可惜,后来他就一直征战在外。最后一次回来,我本欲将指环给他,他却让我留着待他凯旋赏赐。”
“然后呢?”红尘的声线异常低沉,几欲未闻。
“然后······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指环,就随我贴身放着了。”
红尘倏地收了手掌,将那指环握在了手心,冷冷道:“那好,我先替你放着,你有银钱了就来赎回去。但是我要收2分利。”
百里郁寒笑意弥漫,心想这个女人随时随地不忘赚钱。
啪地一声,丞相府的大厅内,一壶竹叶青被摔得粉碎,滚烫的水四溅开来。
“一群饭桶!”柄华侯已然有些失了往日温文尔雅的风度,厅中跪了几个下属,“这么些日子了,竟然连个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来干什么?!”
“属下该死!”
“属下该死!”
“属下该死!”
柄华侯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又问道:“卿枫最近都在琢磨些什么事?我不相信他还没有听闻皇上失踪的风声,但是却仍然那么稳得住,怕是有些蹊跷。还有上次醉红尘的那个妓子给卿枫的一盒子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有查清楚?”
“回主子,左大人近些日子除了上朝之外就一直闭门在家,哪儿都未曾去。至于那个盒子······盒子······请主子降罪!属下潜入左府意欲查探,但是左大人功夫出神入化,发现了小的,小的跟本就没有接触到盒子!”
“罢了,以你们这功夫在卿枫面前确实班门弄斧了一些。”柄华侯眼神有些阴翳,转而又问道:“那司马安平那头呢?那几个愣头小子查了刘能之后又像无头苍蝇一样钻哪儿去了?”
“这······国子监六小生如今已经齐了四个,近日白珩也回京了。但是,但是他们四个最近没怎么查案,反而日日流连青楼,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